郑先他们先是愣了一下,仔细一思索,便是恍然大悟,原来林川发出的想要从宁关返回的消息和行动都是假象。
林川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西线的朗州一线,这一路靖王军都是打着调动宁关兵马北上的幌子在行事,情报信息显示北元也的确是这么认为的。
包括此次兵临北元王城,看似是羞辱北元,事实上借着此次兵临王城的机会,靖王又向西挺进了不少,现在他们的位置已经位于了宁关和朗州连线的中间点了。
也就是说此时的靖王军距离朗州北部的玉虎关和宁关距离差不多了。
“孙明,明日起,你部脱离主力部队,佯装主力向东南方向的宁关前进,不必刻意遮掩行踪,在距离宁关六七百里左右的时候转向,极速向西,以最快的速度向玉虎关靠拢。”林川吩咐道
“你要注意,此行你们要时刻提防北元军队的围追堵截,你部此次全骑兵行事,争取把兄弟们都带回来。”林川拍了拍孙明的肩膀。
孙明郑重道:“请大帅放心,末将定不辱使命。”
“各位,后半夜开始,全军除孙明部外,隐蔽行军,地图上显示从这里到玉虎关中途并没有什么大的部落,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凡是遇到的部落全部清除,不能走漏丝毫信息。”
“是,大帅。”
大家心里都有点激动,知道这一次是真正的开始踏上回家的路途了,虽然,这段路上依旧充满着不确定性。
当朝阳将脑袋探出地平线的时候,原本热闹的大营就只剩下孙明所部了。
孙明看着空旷的临时营地,感觉有点孤独,但是他没有过多的时间感伤,很快他们也出发了。
林川率领主力一路潜行,途中不时听到孙明部的所做所为,相较于他们的沉默,孙明部可是热闹非凡。
一个半月后,马不停蹄地潜行了近万里的林川所部终于出现在玉虎关外围了。
议事时,林川能感觉到大家的激动,他说道:“今晚亲兵营特勤队先行潜入玉虎关,明天凌晨时分,陷阵营为前驱,突袭玉虎关,争取不要放跑一个敌人。”
张同道:“大帅,玉虎关有多少兵马?”
林川一拍额头,道:“忘了这个事情了,据我们潜伏在玉虎关的来顺商行人员报告,玉虎关守军只有三千。”
王平惊讶道:“这么少?这么重要的位置就放三千?”
林川道:“你要知道,现在北元三太子元威领兵十万攻打南边的朗州一线,这个玉虎关对他们来说就属于内关了,并不担心有兴军来攻。毕竟北边就是他们北元的势力范围了。”
众将都摩拳擦掌的准备大干一场。
林川问宁泽道:“可有孙明部的消息?”
宁泽笑着道:“孙将军所部将王庭至宁关的那条线搅的是鸡飞狗跳、不得安宁,北元王庭强令部落兵马配合那十万北返兵马追击围剿,元昊也从宁关方向再次派出了五万人马进行骚扰拦截。”
张同道:“看不出来,孙明这小子还有点孙猴子的潜质啊,他这主力扮演的像模像样的,要不是我知道内情,都被他骗过去了。”
宁泽继续道:“不错,他们现在距离我们并不远了,甩开追兵后他们极速西进,现在距离我们也就五百多里了。”
“好,我们在朗州等着他,哈哈哈”林川笑道
凌晨,丑时三刻,陷阵营率先行动,后续其他人马跟进。
陷阵营很快就抵达了玉虎关城下隐蔽,等待特勤队的信号。
在这之前,特勤队已经在城墙的隐蔽处悄悄爬上了城墙,北元军在玉虎关的守卫并不森严,相反有些松松垮垮的样子。
此时天气已入隆冬,半夜时分的北元士兵除了几队巡逻士卒,其余人早就窝到被窝沉入了梦乡,就连城头站岗的几个人都是缩着脖子,躲在避风处。
特勤队很顺利的就解决了城头上站岗的几人,并留下几个假扮的人员,以防巡逻队提前发现不对。
天黑再加上大家都穿的比较臃肿,又都是缩头缩脑的样子,不对到脸上瞧,很难发现是假扮的人员。
解决掉城头上的人,特遣队继续朝城门口摸去,到了门洞口,偷眼往门洞内一瞧,并没有发现敌人的存在。
不过有此起彼伏的鼾声从城门洞边上的值班房内传出,特勤队长打出手势,几名队员悄悄的摸进值班房。
不多时几人就提着还在滴血的匕首走出了值班房,值班房内的鼾声也已经消失了。
队长指挥几名队员,慢慢的拿下城门栓,这时头顶上传来了巡逻队经过的声音,所有人都停了下来,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听着脚步声远远的离去,特勤队才小心翼翼的开始打开城门,“吱....吱....吱丫....”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出,这在寂静的冬夜里分外刺耳。
虽然天气很冷,但是特勤队所有人额头上都冒着汗,好在北元人并没有发现这一切。
城外的陷阵营收到特勤队的信号后,开始快速入城并控制了玉虎关南北两门。
就在靖王军大规模入关的时候,北元军的守军千夫长还在抱着美娇娘睡的香甜。
林川很快就控制了玉虎关,北元的大部分士兵都在睡梦中做了俘虏,个别反抗的也没有掀起丝毫波澜。
天快亮的时候,林川已经进了玉虎关的镇守使衙门,也就是现在的北元留守军府衙。
千夫长被拽出被窝的时候一脸的懵,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不过冷冽的寒风和院子里靖王军士兵让他意识到一切都是事实。
千夫长被押到林川面前,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将军,千夫长依旧还是虎死不倒架,梗着脖子不服的叫嚣道:“卑鄙小儿,你趁我不注意,偷了我的关卡,算什么本事,有种咱们再来打过。”
张同毫不客气的一脚将他踹翻在地,骂道:“北元蛮夷,就会像狗一样狂吠,当初你们是如何取的玉虎关?还不是背信弃义偷袭所得?现在倒是说上我们了。”
千夫长躺在地上呻吟两声,不动也不叫了,他实在想不通这对兴军是从何而来的。
缓了一下,千夫长费力的坐起来问道:“你们是从哪里来的?据我所知,南面的朗州、古渡都在我军的围困之下,你们这么多人不可能悄无声息的过来。”
张同得意的道:“为什么不能是从北面来呢?”
千夫长愣了一下道:“不可能,中线宁关还在我军控制之下,你们不可能出来。”
张同一脸嘲笑的看着他,千夫长沉思了一下惊道:“我之前听说过草原上有一支兴军在闹腾,难道就是你们?”
张同正想说你答对了,不想还没说出口,千夫长又道:“不可能,我收到的王庭信息是他们正在宁关以北的草原上闹腾,怎么可能跑到千里之外的玉虎关?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张同心情不错,他蹲在千夫长的面前道:“呵呵,怎么不可能,声东击西知不知道?”
千夫长目瞪口呆的看着张同,一时间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