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联军制定好追击计划的时候,林川他们也在为下一步的行动在激烈的讨论着,大部分人对这种一味地北撤很有意见。
张同道:“大帅,我们已经离开大兴几个月了,啥时候返回一点消息没有,手下的兄弟都有牢骚了。”
王平也跟着道:“是啊,我那里也大致如此,虽然已经安排人安抚了,但是这种一直积压的情绪一旦爆发恐怕会对我们不利,所以我们必须提前预防。”
林川听着大家的发言,大致了解了众人的心理状态,他之前也下去找士兵聊过天,知道他们所言大致不差,所以也没有对张同等人的发言有什么不满。
林川道:“大家所说的本帅都已记下,那么就说说怎样才能尽快返回大兴吧。”
这下众人又都闭上嘴了,每个人都知道直接南下是死路一条,所以在他们认知里这件事难于登天啊。
林川见大家都不说话,他说道:“本帅计划最晚本年末要返回大兴,景和三十年的新年我是要在大兴过的,所以今年这一年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挺过去了就在大兴过年,挺不过那就后死的埋先死的吧。”
众人顿时就来了精神,张同迫不及待的问道:“大帅,怎么做您吩咐吧,我张同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林川道:“接下来,我计划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二月天气开始转暖,林川部突然停止北上,在牧牛山青山镇东北方向一百五处攻克了一个叫泽县的小县城。
当天张同带着本部人马大张旗鼓的鼓噪前行,泽县人马匮乏,城墙低矮,县令很知趣的早早候在城外等候递上降书,尽管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冲突,但是兴军毫不遮掩的行为很快就被追兵们所获悉。
毕竟是辽国的县城,所以宗灿率先行动,直扑泽县,林川并没有在泽县等着他,而是派遣孙明在宗灿的必经之路上设伏,要求是见好就收,他本人则率主力从泽县向东出了牧牛山。
孙明选择有利地形,等了两天终于看见了辽军的身影,不过现在的辽军学精了,他们先是派出几支五十人的小队,沿着道路两旁搜索前进,不时蹿上周围的山丘进行侦查。
好在孙明见机的早,让埋伏人马后撤了两里地隐蔽,这才避免了被发现,等这些搜索队过去了他们再次进入埋伏位置。
宗灿的前锋一万人刚拐过一个弯,迎面而来的就是一阵箭雨,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第二轮又接踵而至,顿时便是一片人仰马翻,几轮箭雨后步兵士卒冲出藏身之所开始奋力突击。
辽军只能节节败退,等他们退过那处弯道后,孙明才下令停止追击,在简单的打扫战场后,迅速向主力方向赶去。
宗灿看着狼狈的前锋军大骂废物,着宗亮亲率兵马追击。
林川主力部队以张同部为主力,东出牧牛山,直奔八十里外的辽国大城杜城。
亲兵特勤队早已经先一步潜入了进去,再加上杜城的辽国官员根本没有料到兴军会大举来攻,只是简单的关闭了城门,守城兵马都未能集结完毕,就被亲兵特勤队和张同来了个里应外合给破了城。
杜城最高官职知府大人带着自己的家眷匆匆而逃,守城将军还准备巷战,结果手下的士兵完全不是张同所部的对手,很快就被击溃,他本人也被斩杀。
二月初十,林川进入杜城,他毫不客气下令抄没所有官员和为富不仁的地主富绅府邸,能带走的带走,带不走的就地分给穷苦百姓。
至于怎么区分哪个地主富绅为富不仁自然是有事先潜入的特勤队在暗中甄别和提供消息,至于有没有冤假错案,林川现在还顾不上考虑那么多,他现在的首要任务还是对付屁股后面的追兵。
到达泽县的宗灿还没来的及喘口气就收到了杜城被破的消息,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
宗灿摔烂一个名贵茶盏,愤怒的大叫道:“现在是我们在进攻兴国还是兴国在进攻我们?啊?谁能告诉我,这个靖王怎么就跑到了我们辽国重镇杜城了?”
一群下属静默无声,只有宗灿在咆哮着,“传令给宗亮,本帅再给他两万人马,总共七万步骑,给本帅将林川小贼牵制在杜城,等候主力到达后一举歼灭。”
林川舒服的躺在杜城知府的大宅里,难得的吃了一次山珍海味,边上的郑先、宁泽等人更是吃的满嘴流油。
宁泽抹了一把嘴道:“我说郑参将啊,您好歹也是纨绔子弟出身不是,怎么跟没见过世面似得,你看看你牙缝里的肉丝,太不像话了。”
郑先艰难的吞下一块羊肉,继续嚼着嘴里的牛肉,含糊不清的说道:“你是不知道啊,我自从离开京城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你们没来之前我是东奔西跑的找人、拉关系,之后又是躺在那里不能动,好不容易等到你们来了,好嘛,一天天的不是在打仗就是在打仗的路上,哪有时间吃这些东西啊。”
林川剔着牙问道:“这次杜城收获如何啊?”
赵麦子喝个一口汤,从旁闪出道:“大帅,这么给你说吧,没法统计啊,我们人手不足,根本统计不过来。总之就算把我们全军今年的饷银都发了我们都还有结余。”
“这么多?”
“多?这才仅仅是金银部分,剩下的布匹、粮食等等堆积如山,我现在还头疼怎么处理呢,总不能扔掉吧,但是我们肯定是拿不完的,否则大家别作战了,改行商队得了。”赵麦子既兴奋又头疼的说道。
“宁泽,郭来顺的商队在这里有没有分部?”
宁泽想了想道:“之前好像是有的,但是不知道现在撤没撤。”
“想办法试着联系一下,如果有,除了我们需要的都交给他们处理,但是要注意安全,别把人给搭进去。粮食拿出一部分分给城中的穷苦人家,留个善缘。”林川道
赵麦子道:“还有更麻烦的,我们抓捕的那些官绅家眷怎么办?首恶我们惩处了,但是还有很多家眷实在是无法处置啊。”
林川道:“这确实是个麻烦事,丫环下人什么的发放路费放还家乡,妻妾之类的询问个人意向,有去处的均发放路费,所有无处可去的均等待宁泽联系到商行的人以后再说。”
赵麦子道:“这个好啊,但是我们也留下了一批将来可能与我为敌的人啊。”
林川道:“你也说了是可能,将来的事情将来人应付吧,我们总不能因为这个把这些男女老幼全给杀了吧,那我们岂不成了我们最厌恶的野蛮人了。”
张同打了个饱嗝说道:“他们敢来,我们就再来揍他们一次不就结了,没什么好纠结的。”
林川坐起来伸了个懒腰道:“对喽,是这么个理,他们敢炸刺我们就再来揍他们一次。赶紧吃,完事了有活要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