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渐起，初冬的四九城气温已经来到个位数。
    昼短夜长，早晨天亮得更晚了一些。
    一大早，何雨柱抄着手，背着自个的包，腿着往胡同口附近站台走去。
    这段时间里，工作交接很顺利，组织关系已经调走，信件之类的文档放在包里。
    今天是第一天去报道，准备坐公交车去复兴门外。
    看看沿路情况如何，没什么大状况的话，大冬天还是选择坐车。
    赶早一班的公交车，总好过大冬天顶风冒雪骑车。
    他快步走出胡同口，瞅着不远处的站台灯下的人影，松了一口气。
    人数不太多，免受了拥挤的体验。
    只希望转车后，去复兴门外的公交也能如此。
    卡着点，公交车晃悠悠沿着道路驶了过来。
    等车辆停稳，何雨柱顺着人流上了车，在售票员的大嗓门中找了个地方站着。
    座位是不用想了，被前边上车的占满，只能找个方便下车的位置站着。
    随着车辆启动，他暗自扎着马步，脚掌抓地，稳住身形。
    半眯着眼睛，做出假寐的样子，脑子里想着事。
    上月陈首长临走之前，喊他上门了一趟，见他眉宇间透着喜色，便知道目的达到了。
    饭后闲聊之间，果然告诉了他这个消息。
    只不过最终目的地发生了改变，改成了一处计划开垦的农场，去当场长。
    不管如何，还是达成了预期目标。
    到了这个地步，往后能不能避开风暴，也不是何雨柱能够说得清楚。
    只能在心里叹口气，希望能安静地在农场里待着，不要引起人的重点关心。
    天光渐亮，四九城重新焕发了活力，大街小巷里都是去上班的人群。
    “羊坊店到咯~要下车的同志拿好自个东西，有序下车！”
    听到售票员的一声吆喝，何雨柱睁开眼睛，往车窗外看了一眼。
    旋即单手往人群里扒拉，嘴里不停喊着：“麻烦您嘞，让一让~”
    在引发一阵嘈杂声后，仗着身高体壮挤过了车厢，快速从车门下了车。
    车门一关闭，瞬间隔绝了叽叽喳喳的声音，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
    “这不管啥时代，挤公交都不是个轻松活。原本计划得改一下，还是骑车自在。”
    摇了摇头，信步离开了站台，往一旁走去。
    这边离玉渊潭不远，最近带着家里人来这边游玩过。
    顺道去新单位看了看，知道去那里的路。
    拐过两个街口，何雨柱目光扫过挂着牌的一处大门，径直走向门房。
    “同志，你好！我是来这里报道的，这是我的证件。”
    他弯下腰，笑着同里面的人打了个招呼，顺手递上信件。
    说话的声音不算小，一旁站岗的守卫自然听到了这话，注视的目光转移到别处。
    信封被打开，仔细核查过里边的印章后，重新装好递给何雨柱。
    本来还是一脸严肃的保卫干事，脸上不禁露出一抹笑容。
    “原来是何主任啊！我们可是盼着你来，等了好久了。
    小李，小李，赶紧领着何主任到人事科去办理手续！”
    何雨柱拿着信封，见他转过身朝一旁的人招手，安排人给带路。
    没想到会这么热情，让他意外不已。
    “同志，您指个路，我自己去就成！要是耽误了你们的事多不好。还不知道您贵姓？”
    保卫干事闻言回过头来，赶忙摆了摆手。
    “不耽误事，这也是我们职责所在。何主任，你客气了，我姓朱，平日里都喊我老朱。”
    何雨柱笑了笑，拱了拱手：“朱干事，那就麻烦您了。以后有机会尝尝我的手艺。”
    朱干事领着小李出了房间，热情地目送他俩走远。
    关于新上任的食堂主任，可传出不少小道消息，唯一相通的事就是有关系。
    不管好与坏，有关系起码能拉来物资，食堂伙食能够改善。
    对普通职工来说就是好消息，吃饭事大，其他的离他们远着。
    没花多少时间，就在人事科同样热情的招待下，很快办好了手续。
    小李还贴心地领着何雨柱前往后勤处。
    “何主任，前面就是后勤的办公室。剩下的事情有后勤的丁科长和你交代。”
    何雨柱点了点头，熟练地将半包烟塞给小李：“今天多谢你了。”
    这一路抽了好几根，明白这位新主任是个大方的人，小李乐呵呵接过烟盒。
    “主任，您太客气了，是我该谢谢！”
    说话间，两人相继走进了办公室里。
    张目望去，办公室里摆放了十几张办公桌，稀稀拉拉坐着几人。
    “马组长，丁科长在办公室么？这位是食堂新来的何主任。”
    小李人脸熟，先出声介绍何雨柱。
    话音刚落，办公室里坐着的几人目光聚集过来。
    不远处的桌前，被喊作马组长的人站了起来，皮肤白净，透着一股书卷气。
    “原来是何主任！欢迎欢迎，我们可是望眼欲穿，等着您来。”
    “马组长，您言重了！大家都是为人民服务。”
    何雨柱不明白为啥都这么热情，小心为上，还是客套回了一句。
    小李见人已经带到了后勤这里，小声说了一句，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马组长已然走到了何雨柱身前，伸出自己右手。
    “何主任，我们科长就在办公室里。我先带你去见见。”
    何雨柱微微点头，轻轻握了握手，跟在他身后，往里侧走去。
    来到办公室门前，轻敲了几下木门，便拉开门走了进去。
    “科长，何主任今天来报道了。”
    坐在办公桌后的一道身影站了起来，快步绕过桌子迎了上来。
    “哈哈哈~何主任，可是让我好等啊！快请坐，小马，你去泡壶好茶来。”
    按理来说，面前这位科长是他领导，怎么还称呼职务，让他感到一阵莫名。
    不过他人这么客气，何雨柱自然不能甩脸子。
    “丁科长，您这让我很惶恐！我性子直，有话您明说。”
    丁庆丰拉住他的手，按在座位上，大笑着说道：“何主任，你放心好了。
    我以前在哈城见过你一次，当然听过你的大名。
    你来这里当食堂主任，我可是高兴了好几天，一直等着你来。”
    听了这话，算是明白了缘由，今天的热情根子在这里。
    “原来是这样，我还说大家怎么格外热情，让我摸不着头脑。”
    顺着这茬，两人入座之后，相谈甚欢。
    “丁科长，茶也喝了，咱们还是说正事吧！食堂现在的条件怎么样？
    我既然来这里管这个食堂，肯定是想服务好大家。”
    何雨柱放下手中茶杯，一脸正色看着丁庆丰。
    丁庆丰抿着嘴，嘴角下压，犹豫片刻后，缓缓开口。
    “这样吧，我先带你去食堂转转。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看过之后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