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还夹杂着淡淡饭菜香气，丰盛的午饭已经结束。
陆铭开车送老总回家，剩下的两人此时端坐在书房里，捧着茶杯休息。
午后的阳光已经偏移至廊下，安静的书房显得有些冷清。
片刻过后，何雨柱率先打破房间内的沉默。
他放下茶杯，拿出自己已经完成的手册，给陈首长递过去。
“首长，这是最后一本技术手册。您交给我的任务，今天算是完成了。”
陈首长眼底闪过一丝意外，按着往常的规律，应该不会这么快才是。
看来还有余力可以榨一榨，想到这里，嘴角露出一抹莫名笑意。
伸手把手册接过来，目光扫过封面，自然而然翻开书页查看。
即使手上已经有了替代品，不如刚开始那般让人惊喜。
可其中的内容依然详实明了，是一本精品技术书籍。
“不错不错，看出来你没有放水忽悠我。”
陈首长大致看过一眼，便合上手册，放在手旁的小几上，转头看向何雨柱。
“瞧您这话说的，我给您办事哪有忽悠您的！怎么能平白无故冤枉人呢？”
何雨柱脸色陡然一变，装作愁眉苦脸的模样，一边唉声叹气，一边摇着头。
看着面前似曾相识的场景，几个小时前坐在那个位置的可是他自己。
这让陈首长哭笑不得，还让这小子成精了，把这个绝技学走了。
“得得得~你小子没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长，少给我来这套。
好的不学，净学这些有的没的！我看你还是跟我一起回去，我好好教教你。”
说这话一方面是在开玩笑，另外确实有意想把何雨柱带走。
他已经察觉到事情已经起了微妙的变化，以防万一。
真要出现什么状况，远在千里之外总是存在滞后性。
何雨柱眉头一挑，对于他这话不以为意，心里清楚不会介意自己开玩笑。
转念之间便品出了话中的意思，心底涌动一股暖流。
以陈首长的做事风格，这份关心与爱护是纯粹的。
“别，您还是饶了我吧！我在这里过得好好的。
大房子住着，老婆孩子在身边，工作轻松自在，这多是一件美事！”
陈首长面色不变，他的拒绝不出意料，手指虚点几下。
“你小子还是老样子，这点倒是一直没有变。”
听到他的笑骂，何雨柱脸上笑嘻嘻，拱了拱手：“我就是这样咯！
要是以后您发现我真的变了，您啊赶紧离我远点，说明我已经不是我了。”
陈首长被这话逗得哈哈大笑：“不用以后了，我现在就打算离你远点~”
这话让何雨柱脸色一滞，摸了摸鼻子，讪讪一笑。
“首长，您还是长辈呢，真是一点亏不肯吃。”
陈首长对此仅仅瞥了一眼他，美滋滋端起茶杯，心情愉悦地品着茶水。
何雨柱见此情形，他能怎么办，只能凉拌。
打又不能打，说又耍无赖，他实在是无奈，埋头喝水咽下这口气。
过了片刻，陈首长停下喝茶，目光望向何雨柱。
“柱子，你有什么想问的，现在就问吧！”
这次突然回京，再加上今天见到了老总，想来心里有些猜测。
尽管何雨柱没有表露出迹象，陈首长还是想听听他的想法。
他的内心还是有些矛盾，既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又期望猜对了。
迎着对面看来的闪烁目光，何雨柱视线转移开，抿着嘴没有立马回答。
诚然在信息时代里，各种信息纷乱如是，可对于这段历史却是不为人熟知。
除非是专业学者，绝大多数人的印象仅在于课本上简单描述。
这些描述化成思想钢印，深深钉在脑海里。
往后遇到类似的信息，总会第一时间浮现出来，下意识做出判断。
芸芸大众里总会出现例外，或是好奇，也许求真，去查阅记录资料。
虽说能发觉事情并非如此，可真相依然被历史迷雾遮掩，不可而知。
“首长，您是想出手拉老总一把？”
何雨柱结合报纸上的只言片语，心中对这事有自己的判断。
觉得陈首长这次突然回来，必然是为了这事。
书房内只有他们在座，两人之间的谈话也不用遮遮掩掩，直截了当说出来。
陈首长干脆利落点头承认，没有说客套话。
从何雨柱找他贡献资料，不亚于性命相托。
真要是有其他想法，何雨柱落不到什么好下场。
再者，他和老总几十年的革命友谊，相互了解各自的性情。
绝对不会相信那些流言，更不曾怀疑本身立场。
“柱子，我不瞒着你。上午就在这里，我和老总谈了很久。
唉~他还是老样子，性子太刚了。我最后只能迂回，建议他跟我去东北。
如今正在开垦新农场，劝他去基层待待。”
暴风眼就那些位置，一个萝卜一个坑。不拔了这个萝卜，还怎么占据这个坑？
有资历与能力坐上去的目标就那些，那能怎么办。
老三和老四、老五觉得跟着张麻子不轻松，哪里想头上再多一个张麻子管着。
舞不让跳，酒不让喝，这种委屈只有贾队长能够理解。
现下却是内外交困，红色阵营里带头大哥开始爹味严重，合作已然停止。
而主体国防力量却是承袭外来的一套，不得不进行改革，事情就复杂起来。
“您这个想法挺好，老总他同意了么？”
何雨柱皱了皱眉，收敛心头杂念，点头追问他，却见点头又摇头。
“哪有这么容易！我劝说了他一通，看他有些意动。
最终能不能成功，我只能多多努力，希望能劝动他。”
说完，他也有一分惆怅，不知道未来会如何。
这个级别的事情，何雨柱肯定是答不上话，挠挠头。
“首长，您对老总脾气摸得透，只能是您花心思去劝，我相信您肯定成功。
重耳在外而安，申生在内而亡，老祖宗早把道理说明白了！”
听到这个典故，倒是冲散了淡淡的愁绪，颇为满意地看向何雨柱。
“看来你还是有多看书的~”
“诶诶诶~我敬您是长辈，可不要诽谤我啊！
就我现在的水平，难道还不是个高级知识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