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央纳木被我突然震住了,她有些害怕的后退好几步。
上海佬和小甘肃也是一愣,他们没有想到我会突然变得这么残暴。
“东家,东家,你不要着急好不好,她只是祠堂里面的一个哑巴,你把刀收起来,有话我们慢慢说?”
“不好,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目光凶冷的盯着眼前这个二十多岁,发育饱满且有些不寻常姿色的姑娘。
“好,我说。”哑巴居然出口说话了,她的这一说话,顿时把我们三人惊呆了。
“你不是哑巴?”我说话已经有些颤抖了,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而上海佬和小甘肃听到后半天没有说话。好在他们缓过劲,把仓央纳木围在中间,怕我把刀收起来后这藏族姑娘跑了。
徐徐仓央纳木冒出来这么一句话,她盯着我道:“我们是一路人,你不要这样防着我,我没有地方可跑。”
一想也是,我们三个大男人把一个小姑娘好像防贼一样看护着,说出去别人非笑话不可。
“和我一样?”我吃惊的看着她。
“是啊。”仓央纳木口齿清楚,语音中有一种女性特有的吸引力道:“你知道照片上面那个男人是谁不?”
我掏出相片再次细看了一眼相片,道:“是谁?”
“那是我父亲?”
“什么?你父亲?”我们三人再次吃惊。显然,这次的吃惊远远大于刚才她开口说话时的样子。
上海佬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哑巴。相片上是你的父亲和他母亲的合影?”他一副质疑的神情。
仓央纳木一抹泪,“你们听我慢慢说吧,这话说起来很长。”
看来这件事还要追寻到十多年前吧,我心里一合计,那时不正是我母亲遇到雪崩时候的事情吗?
仓央纳木他们家是地道的苯教门巴族人,在仓央纳木十岁那年,从东北来了一伙八九名地质勘探专家,这伙专家里面就有我的母亲。
他们到之后这次要考察雅鲁藏布江的地质地貌,植物菌类,峡谷深度及水速。就找了族长让他给勘探队找一名身体强壮,懂雅鲁藏布江水域通道的向导。
族长就找了仓央纳木的父亲。她的父亲跟随这些地质勘探专家一走后,就杳无音讯,剩下孤儿寡母的仓央纳木母女。
所不幸的是在仓央纳木十二岁那年,她的母亲思念丈夫成疾,一命呜呼了,只剩下孤苦伶仃的仓央纳木一个人。
族长见她可怜,就收留她在祠堂里面打杂做饭,一直到今天。
“那你岂不是很可怜。”
上海佬一敲小甘肃的脑袋,道:“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吗?”
“我看你好像很怕那个喇嘛啊?”我目光直视着她。我想从她的眼睛里面看到她内心的真实世界。
俗话说眼睛是心灵之窗,就算人会说谎话骗人,可是眼睛里面流露出来的却是内心真实的世界,骗不了人的。
“你怎么知道?”她看着我,可是眼睛有些闪呼,很显然,我触动了她内心真实的世界,她为了掩饰,不敢直视我了。
“喇嘛让你给我们做饭时我见你好像很惧怕她,躲得远远的。”
仓央纳木嗯了一声,道:“他总是有事没事骚扰我,以为我是哑巴。”仓央纳木说着,眼睛里面已经流出眼泪来。
“那你为什么装作哑巴,是自我保护吗,还是有别的原因?”
“我要不装成哑巴,不装可怜,可能早就被赶出祠堂了。况且还有那畜生,他要知道我不是哑巴,非和我成婚的。”
上海佬气的一跺脚,说声我去杀了他。转身就要走,被我拦住,“你冷静一些好不。”
我向他一使眼色,他一下就明白我的意思。再说,这是法治社会,你说杀人就杀人啊,你虎啊,想挨枪子啊。
我回过身,把手里的面巾纸给她擦掉眼泪。等她缓和了情绪后小甘肃问:“既然他老是骚扰你,你为什么不走啊?”
“我是想走了,可我还想能找到我的父亲。”
“都这么多年了,你确信你父亲还活着?”
仓央纳木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在期盼着。我希望他能活着回来和我团聚。
“可是你的这种期盼多么渺茫啊。”
“不渺茫。”仓央纳木看了我上衣兜里的相片后道:“这张相片是我的寄托,我寄托了十多年的思念之情都在这上面。”
我把相片掏出来,给她看了一眼,说:“它就是你的精神寄托。”
“是啊。”仓央纳木道:“没有它,我想我不可能支持这么长时间,我相信它是我的幸运神。”
“你是不是太天真了?”我道。
“不天真。”仓央纳木喃喃道:“族长曾经跟我说,心诚则灵,我们的大神旺秋钦布会在天上保佑我们这些子民心想事成的。”
“迂腐,愚昧,这简直是无稽之谈。”我狠狠的丢下这句话,“你也太封建了吧。”
“不啊,你的相信他。只有相信他了,你的夙愿才会成真的。”
我不耐烦的道:“得得得,不说这个了。我且问你,刚才的骷髅头骨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装神弄鬼的吓唬我们?”
“我可没有吓唬你们的意思,我只是想把你们吸引到这,看看能不能找到和我父亲有关的线索。我猜测的没有错,果然还是和你们有关的。”
“你之前怎么就那么确定和我们有关?”
“我见你们拿着那张相片有些年头了,而且我们族内的图腾图案是极少外传的,而今你们手里有一份,我想这定然不是什么寻常之事,于是就把你们引过来了。”
“不可能啊,我明明看到的是头骨啊?”上海佬犯疑着问。
“是这个吗?”仓央纳木说着,从屋角拿出一颗骷髅头骨,道:“我就是用它吸引你们的。”
上海佬接过去手一摸,道:“是啊,就是它。这怎么看着像木头做的?”
“本来就是木头的,什么叫做像是。”
上海佬一拍自己的脑门,道:“哎,搞了半天原来假的啊,这把我心玄的,你啊。”
仓央纳木诚恳的道:“实在是对不起啊,我也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上海佬大人有大量的道:“没事了,只是希望你下回不要这样就好了,吓死我了。”
仓央纳木又一连说了好几句对不起。对不起。说罢话,她的目光又聚到我的身上,佩服的道:“你挺厉害的,你怎么会发现我有问题?”
“我们都吓得要死,你倒好,在旁边好像没事人一样,一点状态都没有。这种情况下通常只有两个解释,一个是你自己搞的鬼,另一个是你知道怎么回事,不然你不会坦然处之的。”
上海佬来一句:“东家,还是你厉害,观察细致啊,不然怎么会发现这女子的伎俩。”
仓央纳木又好像做错事的一样,低下头,虔诚的道:“我对不起你们了,真的抱歉。”
“行了,行了,就看在你受了这么多年苦的份子上,不然,我今天非······”上海佬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好住口。
“原本我还不确定,可我突然想到小甘肃说是你把他带到这里来的,我就更加确信了你在做事。”
仓央纳木愧疚的看着我,说,真没有想到我还留下这个破绽了。当时我看到他到处乱走,生怕他走丢了,就带来了,没有想到这还成了我的破绽。
上海佬打着哈欠,伸着懒腰,道:“你呀,害得我们觉都睡不好,折腾了一晚上,走吧,睡觉去。”
我们四人打着哈欠,走出了院子,正要朝房间走去,就听在这大晚上的,突然传来一句惨痛的喊叫声。
听了这声音,我们一愣,小甘肃说,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什么人遇害了,你听刚才的惨叫·····?
仓央纳木大惊失色,说:“不好啊,好像是族长房间的方向。”
“快走,别是族长有事了。”说完话,我们四人急急忙忙朝族长房间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