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我qq怎么上不了?”泽兰在电话里嘟囔。
“哦,输密码不行么?”卡尔想到那个挂在电脑上的qq。
“不行哦,在家里还上了的。”
“那不知道,我回去看看——不过我没有密码……”卡尔含含糊糊的说,金花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卡尔心有所动——哦,女人都是敏感的动物,我也是动物,就这么简单。像草原上的动物,饿了看见食物,现在就是如此,他不应该想那么多。这世界最高的理想就是美,是艺术。你也没什么理想啦,你的理想就是现在,现在的每一刻,你还活着,身体正常,这也是理想。可是电话又响啦——
是小敏,这真是无聊,他把电话扔在旁边,这莫非是有什么感应,他无所谓。小时候在外面游戏,一天都不回家——根本想不起来,妈妈火气冲冲找过来,可是他也不想回家,他还在兴头上呢。
现在就是这样,虽然电话还在响,可是他还在游戏,这是游戏的世界,让人快乐与沉浸的游戏,比什么都重要。席勒说,人只有在真正是人的时候才游戏,只有当人游戏时他才完全是人。
游戏结束了,他叉着四肢躺在那里,这姿势让他快意,浑身的毛孔都是放松的感觉,唉,人生一直像这样多好,什么都不想,什么又都可以想。可是时光在流逝,每分每秒的流逝,不能停息,不能停停么,他心里想着,他都要老啦,可是老有什么关系。他就想这样躺着,那姑娘正穿衣服,他也得走啦,他的敌人是时间,这敌人催促着他。
他拿起电话,“你干嘛不接电话,你在干嘛?”美丽的姑娘在问他,这很好,有人想着你呢,尽管她在生气,就让她生气吧。
“你是不是在做坏事呀!
“做什么坏事呀?”
……
“你说做什么坏事,怎么做呀?”他有点开心,逗她开心。
“哼,你是个大色狼!好啦,不跟你说啦,有没有三千块?我明天过来拿。”
“没有……”
他想她明天过来,他不想给她钱,虽然他喜欢交易,公平交易,但不是感情。他希望她来,当然,要钱的话他也许会给,尽管矛盾,但他总是会给。
走出宾馆,两个人在外面等他。“这个老四不厚道,最漂亮的给他带走了,”钟国不甘心,“这家伙重色轻友……”这是他真实的想法,朋友就应该坦诚嘛!现在他是什么都不缺,这个四清,小时候他什么都让着他,光屁股时都在一起,可是现在却不能有福同享!他得说他一下,可是这家伙不露面啦,说有事,看来是心虚啦。
“下回再来找他,要他招呼好点,今天不够兄弟!”钟国说。
送完两人,卡尔到家已经很晚了,他打开qq——这边泽兰qq已登不上了,她那边应该登上了,他开了自己qq,泽兰的头像在闪:老公,我想你,好想睡在你身边……
第二天早起,卡尔习惯性的看下有没有当天要处理的事,这都是麻烦事——都是工作,工作常常是被迫的,痛苦的,没有太多太紧要的事,于是他想到左老师,这事终归得了,于是他给左老师打了电话。
“这几天都忙,今天刚好有空,您方便的话带您去工厂!”
“可以可以,我在哪等你?”左老师听上去很悠闲,两人约了地方。卡尔正准备出发,王查理来电话了。
“有没有事?好长时间没活动了!”
“刚好准备跟你说那个左老师的事,上回打你电话你还关机,没见你这样的!”卡尔笑起来。
“那个杂毛种不停打我电话,手机都给他打成热线了!”
“你们衡州人自己都搞不定!现在弄到我这里,等下还带他去工厂。”
“把他扔在工厂就好了,我来约大志!”
卡尔想这也好,好久没见这些牛鬼蛇神啦,不过,他们都是臭味相投的一类人,有的都是吃喝玩乐的低级气味,这气味总是诱惑着卡尔,让他胃里冒出酸水来。但是现在紧要的事是先应付那个像牛皮糖似的左老师。
虽然卡尔想象了左老师的形象,见到左老师时他还是吃了一惊,左老师穿了一身道袍似的黄衣,穿着休闲布鞋。“你这样子再拿把剑,就是武当人修真的道人了!”卡尔一本正经的说。
“没事早上我都要打打太极。”左老师有些得意。“人要活得洒脱些!”
“看来您什么都看开了。”
“经历的事多啦,也没什么重要的事,都不重要,自己最重要。”
“那是那是,你们衡州人在特区相当厉害,势力也相当大!”卡尔想,千错万事马屁不错,他得用对甲方的态度对付左老师了。
“那是那是。”左老师笑纳了卡尔的吹捧,不露声色的添油加醋,“几个大佬跟我关系不错,有时也要听我的意见!”
卡尔想这家伙要真膨胀起来也不好应付,得刹刹车。
“……那看来王查理背后几个老板你都认识,他们都直接给市领导做事呢……你们衡州帮也算特区最大的帮了,潮帮也才排第二……”
左老师微微皱了下眉头。
“我也经常到你们那个会堂总部去玩,不过都是喝茶。有时跟三号人物横哥打打麻将,这横哥确实长得扎实,一八五身高还长一身犍子肉——”卡尔试探着左老师,看来他跟那些人并不熟。
“这家伙虽然散打第二名,可是在特区也很低调。他也六警支部下面开个洗脚城,得罪道上人了,结果有一天被东北人围住啦,几支枪一下顶在他脑门上——”卡尔讲得带劲,左老师听得入神。
“‘兄弟们别这样,有事大家聊聊!’横哥拿了根烟慢慢点上,他想,真正要命的就不会这样,要命的都是打黑枪,或者半夜砸砖头!”
“那是那是,”左老师缓了口气,“我是不喜欢跟他们打交道,老大我都不怕,盗亦有道——我就是怕跟女人打交道!”左老师忽然笑起来。“女人都是搞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