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情与欲(1)
作者:KARLLV   理想国之自由意志最新章节     
    理想有悖于时代,只能说理想脱离现实。卡尔逃避于网络中,寻找安慰与新奇。他一边玩游戏,一边看着qq头像。那个叫“旷野泽兰”的女人上来了,两人开始聊天。
    “我做平面模特!”泽兰说。
    “那你有多高?”卡尔来了兴趣,有点不相信模特会聊qq。
    “一米六八。”卡尔表示不相信。两人开了视频,泽兰穿了睡衣,长发大眼睛,模样周正,看上去还行,他一直不太懂什么是平面模特,是干什么的,也许他的行业太枯燥了,于是他产生了好奇,一种强烈的欲望在心中升起来——也许不太现实,他又想。当初见到小敏时也是这种想法,像是一见钟情,那时他就希望跟小敏一起。但是小敏若即若离,两人之间像是隔着万重山,虽然小敏也偶尔来找他,这好像是不经意中想起,这让人有珍重之感。后来渐渐的有所需求:要钱——她经常缺钱。卡尔想,环境对人的影响太大了,不多的话他是可以接受的。他俩之间有一种微妙而耐久的关系,大概心底都有对方,是双方关系的一个堡垒,又有所欠缺,在卡尔看来这人似乎没脑子不听话任性;在小敏看来这人可依赖,不可放弃,但总有种隔膜在他俩中间。连接两人最紧密的则是当初两人间的“贞洁”。
    “我跟别人说三年在一起没睡过,别人都说有病吧!”小敏痴痴笑着。人其实都是随身体及环境变化的,思维及行动。卡尔想,他俩的做法在特区确实罕见,这也算卡尔认可小敏的某一方面。
    认可的另一方面是小敏的美貌。这姑娘天生丽质,鼻似琼瑶,樱桃小口,大眼晴罕见长而弯的睫毛,卡尔唯一觉得遗憾的是脸盘有点大,细腰丰臀,个头比卡尔还高——长期自信的卡尔也有些自卑了,因此很多时候也不勉强。长期以来,卡尔一想到小敏就是烦,有段时间甚至恨她,因为难随所愿,卡尔设想她如果听他的,那么两人应该会走到一起来,可惜的是她基本上不听,于是恨意慢慢积累。但只要一见面,那种感觉就一扫而光。而随着她的离去,恨意渐浓,直到下次见面,这跟光波曲线差不多,不同的是波长太长,有时二三个月有时半年或大半年。有时卡尔以为她忘了自己,然而电话来了,小敏到他家里,两人吃饭喝酒。喝完酒小敏躺在床上脱衣服。
    “来呀——”因为喝了啤酒,这丫头脸有点红。这哪是当年总是推着卡尔不停骚动的手有时还会翻脸的姑娘!卡尔无奈而又快活的上床。激情之后,姑娘穿衣走人,大概是觉得无话可说无事可做了,卡尔成了工具了。
    这真叫人无可奈何。
    “你要有一百万咱俩就结婚。”有一回她说。原本她从来没这种想法,大概是受了影响,卡尔想,这也很正常。他一言不发,结婚似乎好遥远,多么重大的事!这是天大的事,他想,他还没准备好。他总觉得还有好多事没做,想起来也是一团乱麻,所以不回答是最好。
    他想来想去,在特区似乎没有更好的适婚对象,福男也是如此。两人有回进了个酒吧——卡尔总是进出各种酒吧,像玩音乐的根据地、搞运动的本垒、玩暧昧的本色、一夜情的芝加哥、刺激的毕打奥、嗨场的face house、富婆找帅哥的枫叶 金色时代、甚至同志吧……这个酒吧竟然是相亲的。两人不自然的坐在最后面。有个胖胖的男生在讲述,说他在关外工厂,常年没机会跟女生交往,家里老人催得很厉害……两人听不下去,中途溜出来。
    那胖子似乎认为结婚是件天经地义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卡尔在内的大多数人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为什么要结婚?卡尔一想这问题,忽然觉得很茫然。这像是约定俗成的事,但是法律并没明文规定一定要结婚,这里面可能既有社会学意义也有生物学意义吧。
    “我给你跳个舞吧!”那个泽兰在床上扭了两下。嗯,看上去不难看。欲望涌动,原始的征服欲。
    “那我为你唱个歌吧!”卡尔唱了个《一世情缘》。他喜欢唱歌,是情绪的宣泄,又像是自言自语。距离产生美,脑补的都是美好,是愿望。那女人开怀大笑。这大概是初见,初见都很美好,因为掺杂了想象。两个人都是这样,这是虚假的世界,又是想象中的真实,热情点燃干柴烈火。
    有一天两人视频,有个男人身影在背后闪过,卡尔心中不安起来,竟然有隐隐的妒意。“你男朋友哇?”“同事,不相干的。”那女人说。好吧,姑且这么说吧,卡尔想。他就像是在一场战斗中,不管如何不能退缩,得保持攻势,竞争更有挑战性,更能激发动力。
    过些时那女人回到老家江城,两人又是迫不及待的开聊。“我染了头发——都不敢见你!”那女人说。听上去十分害羞。“那我得看看——”
    两人开了视频,果然是金色闪亮的头发。“你靠近了我看看,”卡尔笑起来。“哎呀,我真的脸都红了,”女人真的是羞赧,用手捂着脸。“我妈说要打死我!”女人是天性害羞么?卡尔这么想,这头发果然打眼,回头率百分百。有的人一生想做那么一件事,更多人终生抑郁。“你觉得好就行,自己开心就好!”两人终于约了见面,好像是阻挡不住的热情,卡尔的头昏昏的,激情澎湃。
    后来有一次视频,女人头发又恢复了黑色。“没办法,妈妈真的会杀了我。”泽兰说。这下看上去朴素点,旁边还有些人,是在一个房间有个小孩,女人,还有个男人。
    卡尔订了机票,直飞江城。很多事他感觉到不简单,但他不在乎,他要的是刺激,是青春故事,是对被阉割世界的反抗,也是本性与本能。
    他坐在的士的后排,开车的是个尚有姿色的小嫂子,不住的从后视镜瞟他。春光明媚的季节,卡尔掩饰不住的激动。
    “是去约会的吧?”那嫂子有些羡慕。是的,卡尔说。车流滚滚,时停时开,堵车了,有老妇人在车窗卖栀子花,香气弥漫,卡尔买了两朵,放在鼻子下嗅。小嫂子笑起来。
    路有些远,六七十块的车程,终于到了。卡尔找到那个酒店,民国时的建筑。有个戴高帽子穿着燕尾服的人在门口迎接卡尔,这好奇怪,也许有什么不一样的故事。卡尔住进301房,有点激动的躺在那里,他跟泽兰打了电话。
    敲门声终于响起,卡尔开了门,泽兰站在外面,面色微红,跟视频里也差不多。嗯,总算没有见光死。卡尔努力镇静,泽兰则有些难为情的笑着。两人在宾馆坐了会,“我们到外面走走吧——”泽兰说。于是两人走了出来。
    “这里就是老街,做服装批发的地方,”泽兰一边走一边介绍。“这里离长江很近。”两人走上长堤,一条辽阔的大江蜿蜒而去,江滩广阔,有些初生的芦苇长在沙地上,江面上停着几只大船,不停地有轮船顺流而下,偶尔也有一两只船逆流而上。
    天空半阴半晴,有些像鱼鳞般的灰白云朵绵蜒开去,风吹着岸边的垂柳。两人坐在岸边的椅子上,生命中总有些神奇的力量紧扣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