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幸和时敏芝说了声,独自出了门。
张春荷和毛海萍已经离开,她顺利地进去和李瑞薇汇合。
说实话,陈幸也就见过李瑞薇两次,一次是结婚时,一次是毛宇的满月宴。
她们并不熟,但好像也不尴尬,因为李瑞薇一直在说安小妮。
陈幸静静地听着,和她一起走过去。
“等会我敲门她会开,你要和她聊什么?”
陈幸:“我想和她单独聊聊,可以吗?”
“当然可以,那我在外面等你,不过你别和她起冲突,她到底怀着孕,她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有理也说不清。”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弱者总会被同情。
面对李瑞薇的关心,陈幸心里一暖。
“谢谢,我有分寸。”
她可不是傻乎乎来的,她带了录音笔,甚至脖子上的项链,都是微型摄像头。
双重保险,不怕安小妮陷害耍赖。
门被敲响,安小妮听到李瑞薇的声音,连忙整理情绪。
“来了。”
她开门,看到的却是陈幸。
顿时她瞳孔猛地收缩,下意识想关门。
但却慢了一步,陈幸挤了进去。
安小妮撑着腰,惶恐地后退。
却又不得不扯出笑意,假惺惺地演戏。
“陈幸,你怎么会在这?”
她该不会是来算账的吧?李瑞薇那贱人还帮着她,该死的!
安小妮刚刚被毛海萍打电话怒骂了顿,说她撒谎,让她赔钱。
但她怎么可能撒谎,陈幸买房子这段时间她一直谨慎地盯着,还悄咪咪地拍了好多张照片,就怕口说无凭。
而且,她还装买房的去找中介闲聊打听了一番,不然她也不能知道陈幸的具体房号。
好不容易说服了毛海萍,让她们再继续蹲守一下,肯定能蹲到陈幸的。
她正想休息一下,李瑞薇又来了,结果进来的是陈幸,她内心就像揣了十五桶水一般,七上八下的。
陈幸笑着,但那笑意不达眼底。
她环顾四周,房子是两室一厅,一个人住很宽敞。
她按了按沙发,很软。
她不客气地坐下去:“你拿了毛海波的钱,却在他死后出尔反尔,你就不怕他半夜来找你索命?”
安小妮还死鸭子嘴硬:“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也是,你敢做又怎么会怕呢,我听说你公婆一直在觊觎你老公的死亡赔偿款,但你溜得快,他们才拿你没辙。”
陈幸当着她的面点了点手机,然后屏幕对着她。
“你说,我要不要告诉她们啊。”
安小妮看着言笑晏晏的陈幸,却仿佛看到了魔鬼一样,浑身发寒。
她差点没站稳,陈幸快速扶了她一下:“坐,怀了孕得注意,别摔了大出血伤到孩子,毕竟这可是你老公的遗腹子啊,出事可就没有了。”
安小妮用力甩开陈幸,整个人跌坐在贵妃椅上。
她声音都在颤抖:“陈幸,我帮了你的,你不能这么对我。”
陈幸歇斯底里道:“那你拿了钱为什么要出尔反尔!”
她说完,又拨弄了下凌乱的头发:“抱歉,情绪有点激动,实在是当妈了,一心想着孩子。
伤我可以,但伤我孩子不行,所以你要么现在给我把事情解决了,要么,咱一起痛苦,我玩得起,你,玩不起。”
诚如陈幸所说,安小妮真的玩不起。
她心里恨死李瑞薇了,若不是她,陈幸怎么会找到她!
安小妮不得不当着陈幸的面给张春荷打电话承认自己骗了她,又将钱给退了回去,并将她们拉黑。
“这样总可以了吧?”
陈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行,你是租房,你随时能跑,随时可以整我,而我买房在这,我跑不了,也不一定每次都能找到你,我没安全感啊。
安小妮,你得给我点安全感,不然,我不信你。”
安小妮几乎要哭了:“我保证不会跑,不会有下次了,幸姐,我真不是故意的,是她们先查到我威胁我,我一时嘴快才说出来的。”
她语无伦次地解释,可陈幸不会信的。
她的善心,不会用在安小妮这样的白眼狼身上。
“那很抱歉,我多痛苦,你现在也开始多痛苦吧。”
陈幸拨通了那个号码,安小妮猛地扑过来抢手机,却被陈幸早有准备地摁回去。
“你快生了吧,可别一激动早产啊。”
“深呼吸,孩子要紧。”
安小妮确实感觉肚子阵阵绷紧,她也害怕,她真的想不出该怎么给陈幸保障。
她哭道:“幸姐,求求你,挂机,挂机,别说。”
此时,电话已经接通了,妇人操着一口方言叽里呱啦,陈幸一句没听懂。
但她也没挂,而是再问:“有办法售后吗,嗯?”
安小妮点头如捣蒜,小声道:“有有有,你先挂断。”
陈幸还是没挂,安小妮不得不逼自己想办法,可她实在想不出办法坑自己啊。
“糊弄我?”
陈幸哼了声,将手机开了免提。
“喂,听得懂普通话吗?”
安小妮吓破了音:“我把你的房子买下来,求你,求你,别说。”
陈幸挂了电话,讽刺道:“你可真会出馊主意,你想买我还不乐意呢。”
这房子是陈幸费了不少心思才找到的,就因为这点破事卖了,她亏啊。
“这样吧,你给我录一段视频,承认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再把你公婆父母都骂个稀巴烂。
如果你再出尔反尔,这视频我就发给你爸妈还有你公婆,到时候你可就这辈子都有家不能归了。”
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安小妮不在乎公婆,但她在乎父母啊。
她父母其实是真心为她好的,不然也不会让她去引产。
只可惜她对亡夫情根深种,她不愿意引产。
可随着肚子越来越大,她没法工作也没人依靠,现实残酷将她吞没时,她才知道感情不能当饭吃,所以她才疯狂地嫉妒被亡夫安排好一切,生活无忧的陈幸。
嫉妒能吞没一个人的理智,让人变得忘恩负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