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昆对大舅子竖起大拇指:“还是你阴。”
邵奕书将香烟扔了:“这才哪到哪,要不是同个祖宗,我连话都不带和这些人说。”
他有时挺羡慕独生子女,没那么多破事。
但邵爸那个年代,又确实是多子多福,再往上爷爷那一辈,兄弟姐妹更多。
虽然平时不来往,可一到祭祖等重大的节假日,大家聚在一起的场面是非常壮观的。
那些流言蜚语,自然也传到了何曼琪耳边。
孕妇本就多愁善感,再加上她以前的不堪经历,即便老公和公婆都维护,她都会下意识地难过。
是她的不堪,让大家难做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嘈杂声,几个半大的小孩围在一起,小欢欢被挤在外围嗷嗷哭。
“哥哥,哥哥……”
她看到何曼琪出来,马上连滚带爬地跑过去。
“妈妈,他们坏,他们欺负哥哥,快去帮哥哥。”
在人群中心,周博文骑在一半大小伙身上,抡着拳头就砸。
“让你嘴贱说我妈,我抽死你!”
那是何曼琪第一次见周博文像个普通小孩那般冲动易怒打架,邵奕诗在他心里的位置,不容任何人撼动。
“都住手,别打了!”
何曼琪上前拆架,却被一胖乎乎的小男孩撞了下。
“二手货,不要脸,肚子里装脏货,没了才好,略!”
那小男孩对她吐舌头做鬼脸,还捡起地上的石头砸她的肚子。
“邵卓浩,你敢!”
邵奕书的怒吼突然响起,那胖胖小孩瞬间吓到了。
但那石头已经扔出去,周博文马上转身挡住,石头砸在了他脑袋上,直接见血了。
邵卓浩见自己闯祸了,邵奕书和周昆还凶神恶煞的,马上脚底抹油开溜。
其他的小孩也人作鸟兽散,偌大的院子瞬间清静了。
“马上去医院。”
周博文被砸到脑袋,马虎不得。
何曼琪感觉肚子隐隐作痛,邵奕书紧张得不行。
这次祭祖,周昆也让人暗中跟着,此时出了这变故,这些人全都从暗处出来,把老家围了个水泄不通。
邵奕书快速地和邵爸邵妈说了下情况,并对这些亲戚怒道:“我们家怎样,都轮不到你们嚼舌根。
既然你们看不惯我们一家,那今天的事我们必然追究到底。
你们最好祈祷我老婆孩子平安,博文也安然无恙,不然我他吗把你们往死里告!”
邵妈也是阵阵后怕,缓过来后,马上怒气上头:“二婚的怎么了,你们谁家没二婚的啊,大哥你那女儿不也离婚了吗。
还有弟妹你那儿子不也离了吗,过得还惨兮兮的,怎么就不说了,净在我这找茬!”
现在离婚率居高不下,离婚早就变得稀疏平常,但大部分离婚后,都过得很艰苦。
像邵奕诗和何曼琪这样二婚过得幸幸福福的,确实占少数。
说白了,就是嫉妒在作祟。
他们看不惯别人过得好!
那块石头挺尖锐,周博文额头破皮缝了三针。
“别告诉我妈。”
小家伙打了麻药迷迷糊糊的,却还记得拽着周昆说这话。
他妈妈照顾弟弟很辛苦了,他不想让妈妈担心。
周昆抬手,下意识想像以前那样拍拍他的头,但却拍不下手,最后改成摸了摸。
“臭小子睡吧,凡事有你爹我撑着。”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周博文昏睡过去。
何曼琪没啥大碍,她的胎位很稳。
但邵奕书吓出了冷汗,生怕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遭罪。
所以就算没啥事,那检查也做了一堆。
“是我没保护好你,让你受苦了,你放心,这口气我必须给你出!”
何曼琪神色有点落寞:“其实他们说的也对,我确实是二手货。”
“老婆,说多少遍了,不许瞎想,谁还没个过去,不要在意那些垃圾的智障发言。
你只要知道老公我最爱的就是你,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
要怪也只能怪我出现太晚,是我的错,才让你吃了那么多苦,那不是你的问题。”
邵奕书知道孕妇的情绪敏感,容易胡思乱想。
作为丈夫没法替她承受这种痛苦,只能尽最大的努力给她安全感。
下午祭祖,他们都没去。
但周昆留下了不少人帮忙,所以也没人给邵爸邵妈脸色看。
反倒是二老就仗着后台硬,对着他们一顿输出。
什么表面和谐,都不要了。
反正除了过年和祭祖,平时也没有过多来往!
骂了不要脸的,邵妈又听周昆的吩咐,当着所有人的面邀请那寥寥几个帮着他们家说话的亲戚来参加周崇光的百日宴。
而且,人手送了个礼盒,里面有人参和一瓶茅台,价值大几千块!
那些嘴碎的和不吭声的,都懊恼不已。
他们的长辈很生气地训他们,然后笑着向邵爸邵妈赔礼道歉。
邵爸冷着一张脸:“过年时我们也闹了不愉快,当时我说的很明白,没有下次。
但你们都没当一回事,那我们也不受这窝囊气,和好就不必了,我们高攀不起!”
“小辈不懂事,你作为长辈,大度点啊。”
邵妈冷哼:“小辈不懂事,是你们作为直系长辈的没教好,好好自我检讨去吧,凭什么让我们这些血缘关系都淡薄的长辈供着你们!”
很明显,这次直接撕破脸了。
祭祖到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回到家,邵妈却半句不和女儿儿媳提这些。
她还安慰何曼琪:“妈给你出气了,别瞎想啊。”
何曼琪点点头,眼底泛着泪光。
她抱住邵妈:“谢谢妈。”
邵妈拍了拍她的肩:“和妈客气什么,饿了吧,想吃什么,妈给你做去。”
何曼琪吸了吸鼻子,道:“想吃酸辣粉。”
“好好好,妈给你做。”
何曼琪喜笑颜开:“还想吃辣鸡爪,吃一点。”
“都行,吃多点也行。”
宝宝在她肚子里呢,邵妈知道何曼琪有分寸,所以没必要说些扫兴的话让大家都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