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奕诗越听越心惊,她不是去做产检吗,怎么会……
记忆渐渐回笼,邵奕诗面色惨白惨白的,就连呼吸都不敢起伏过大。
那司机……是叛徒……
孩子……
她下意识地想摸肚子,才发现手脚都被绑着,动弹不得。
好在肚子还是高高隆起,她也暂时没有任何不适。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邵奕诗还没想明白,突然就被泼了一盆水。
“咳咳咳,呸!”
冰水泼在脸上,是刺骨的寒意。
衣服湿漉漉的贴在身上,更是让她冻得哆嗦。
“谁泼我,混账东西!”
邵妈也被泼醒了,看着眼前那强壮的大汉,骂人的话梗在了喉咙里。
她咽了口口水,心里发怵。
“妈,别说话。”
邵奕诗被绑着,只能出言提醒。
然后忍着寒冷发颤,故作冷静地对那带着黑色口罩,凶神恶煞的大汉笑道:“两位大哥,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能不能好好说。”
一稍微矮小一点的大汉冷哼一声,眼神轻蔑道:“要怪就怪你是他的女人,活该。”
话语刚落,就被那高大的大汉踹了脚:“闭嘴,做事!”
凶大汉眼神带着杀气,还亮出了小刀,邵奕诗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就连牙齿都在打颤。
周昆绝对是出事了,而且是出大事,不然的话,她和邵妈觉不会被绑架的。
现在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不管发生什么,她都得活着护住孩子。
“诗诗别怕,妈在这呢,妈在呢。”
邵妈很想扑到邵奕诗面前护着她,可浑身被绑,她动不了。
只能干着急,手踝脚踝,被粗糙的麻绳磨得血肉模糊。
两个男人架起了支架,画面瞬间被传过去。
夜,渐渐深了。
周昆用纱布绑紧了伤口,换上裁剪得体的西装,打算单枪匹马杀过去。
邵奕书面色极其难看:“你疯了吗,你身上的伤还在渗着血!”
周昆按住他的肩膀:“是我的问题,我有分寸,你回去安抚一下爸,别让老人家担心。”
邵奕书拦着他:“你有个屁分寸,这明显是鸿门宴,你分分钟有去无回,我们需要更多的人和更周全的计策!”
他同样也担心邵奕诗和邵妈,那是他血脉相连的亲人!
可贸然行事,只会中计!
周昆按住邵奕书,力道大到他挣脱不掉。
“相信姐夫,谁都不会有事!”
他已经让人给祁南川放行,并签订了一系列的协议。
以后祁南川在这边的市场,将不会受到任何打压。
祁南川别提多爽了,果然,成大事者,就不该有情情爱爱。
周昆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他栽倒在女人身上,浑身是弱点!
但斩草得除根才行啊,祁南川又打了几个电话。
他要让周昆,有来无回!
且,就算有管叔那老东西帮忙,也怪不到他身上!
周昆到达指定地点时,对方给他看了个实时的视频。
视频里,邵奕诗面色呈现病态的苍白,浑身在哆嗦。
她被泼了冷水又吹了冷风,发烧了。
邵妈抵抗力好点,但也没好到哪去,毕竟年龄摆在那呢。
“按照南哥的指示,废了双腿,双目,双耳,我们,饶你当个废人和老婆孩子团聚。”
哐当。
一把尖锐的刀,扔在周昆面前。
这是要他,自残!
周昆捡起那锋利的刀,左右翻看着。
头顶的白炽灯被蜘蛛网和灰尘包裹,散发着昏暗的芒。
衬得那刀尖,依旧出现了一丝寒芒。
祁南川通过视频,看着这一幕。
他挑衅道:“倒计时一分钟,你下不去手没关系,反正我的人,也不会怜香惜玉。
就从……腿开始好了。”
秒针在滴答跳动,祁南川的人,把刀抵在了邵奕诗的大腿上。
邵奕诗烧得昏沉沉的,只感觉右大腿突然变得沉重。
她艰难地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腿上放着一把刀。
吓得她浑身抖了一下,却又无力去反抗。
她浑身在发冷,呼吸却像熔岩一样灼热。
肚子一抽一抽的,她好担心宝宝……
周昆抬头看着不远处,眼神轻蔑。
“阴沟里的老鼠,除了会点下三滥的手段外,也确实一无是处。”
这个角度,祁南川刚好将周昆那蔑视的眼神,尽收眼底。
“还有三十秒,你尽管狂,我没什么不敢做的!”
他请的,都是亡命之徒。
他本人,又在国外。
他要的,就是周昆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可他话语刚落,周昆就将匕首插在自己大腿上。
冷白的刀刃,尽数没入!
周昆没哼一声,只是身形微晃。
紧接着,他又往另一边来了一刀,直接坐在了地上。
然后将刀用力一扔,血迹飞溅。
他讥讽道:“这刀太钝了,根本砍不断大腿,拿把锋利的来!”
即便死到临头了,周昆还是镇定自若的样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只是在切水果呢。
谁能想到是在扎自己的大腿。
祁南川死死地捏着拳,力道大到关节骨咯吱响。
他眼底冒着火,他最讨厌的,就是周昆这副淡定模样。
因为当初他和周昆都跟着管叔,管叔就总让他别那么浮躁,多跟周昆学学, 遇事要淡定。
去特么的淡定!
祁南川以前特别想表现自己,好得到鼓励。
但每次他做出成绩时,管叔都会说他方法太冒进。
多向周昆学习,他负责的很多产业都走上正轨了。
反正不管怎么样,厉害的都是周昆。
他什么都不是!
所以他狠狠地捅了周昆一刀,叛变了。
现在,管叔老掉牙,周昆为了个女人,也快残了。
兜兜转转,他才是最大的赢家!
他要周昆活着,生不如死!
他正想入非非时,突然有人敲门。
祁南川正处于癫狂状态,没多想直接开了门。
结果好几个人涌进来,他还没反应过来,大腿就传来剧痛,鲜血汩汩地往外流。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