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水面上的多喜悦比谈清梦想象的更加顽强。
明明已经身受重伤,却还有用不尽的精力。
她挥剑的动作依旧干脆利落,藤蔓在她面前被斩成一节节掉落。
藤蔓那焦黑的横截面,明示着多喜悦还不到难以为继的时候。
但是藤蔓之后朝她而去的符箓,就不容她轻松看待了。
主要是符箓之后紧跟而来的就是谈清梦。
她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攻击,那么谈清梦就会抓住这个机会压制她。
可放眼看去,一片清水。
现在的她,已经没有足够的力量去蒸发这三米高的水池,再将擂台打造成火场。
那就代表着她无法再用火势保护自己逼退谈清梦。
不过,谈清梦最重要的招数就是这几张符箓。
这几张符箓可用了谈清梦不少的灵力。
她们两个现在处境大差不差。
若不是多喜悦不知道谈清梦会画符,场面不会变成这平分秋色的模样。
台下人看的认真又紧张。
到这个时候,已经快到揭晓输赢的地步了。
就看多喜悦如何躲过这几张符箓,应对攻势接二连三的谈清梦。
多喜悦挺身上前,直迎飞来的符箓。
同时她举起灵剑,灵剑又冒起了火焰。
谈清梦呼吸一滞,她再想后退已经来不及了。
那几张符箓皆是风雷,若是多喜悦主动以火势引发,这个距离她也难逃一伤。
电光火石之间,爆炸自二人中间出现。
强劲的气浪把二人冲开,片刻后擂台恢复了安静。
谈清梦半跪在水面上大口喘着气,轻轻擦去嘴角的血迹。
她完全没有想到多喜悦宁愿迎面接住伤害,也要把她一同拉下水。
简直是伤敌一千也自损一千。
不对,多喜悦的情况比她差。
她的木系灵根有疗愈的力量。
在爆炸发生的瞬间,她就用灵根力量护住了自己。
身上的伤不算重伤。
但到了这种地步,她就算是伤的没有多喜悦重,局势也明朗不起来。
擂台上的二人调整好自己,凝聚灵力,再次踩在水面上打了起来。
数个回合之后,两个人摔倒在水面上。
谈清梦撑起身体,下半身已经难以支撑,没入水里。
她和多喜悦都即将灵力耗尽。
灵力耗尽后她的处境会很困难。
她若没有灵力,不管是妙柏琴也好,符箓也好,都无法再替她提供攻击。
而多喜悦不一样,即便她没有灵力,她手上的剑依旧能保持可观的伤害力。
没有灵力加持的灵剑对正常修士或许无用,但是对没有灵力护体的人很有用。
多喜悦摇晃着身形起身。
她一双黑黝黝的眼睛在满是血污的脸上显得格外透亮。
目光里面是胸有成竹,是对自己无尽的信任。
她握着剑的右手鲜血淋漓。
血液顺着剑身滴进水中,化成一片水红。
她一脚踩在水中,一步一顿半瘸着往谈清梦的方向而去。
随着她的步伐,这些血珠落在水里“嘀嗒”个不停。
满是血迹的剑尖落在谈清梦的面前,本该落在水里的血滴,落到了谈清梦的脸上。
谈清梦苍白一笑,抬起无力的手擦去了那滑落的血滴。
至此,胜负已分。
这一场比赛,谈清梦的表现不差,甚至可以用很好来形容。
若非碰到的不是多喜悦,不是火灵根,她都不会处于这种被动的场面。
而多喜悦,更是出人意料。
她对待战斗无比的认真,同时也透露着疯狂的执着。
这样不要命的打法,实在让人目瞪口呆。
一场小小的两宗亲传的比试,用这种心态对付,太过于在乎输赢。
随着台下弟子的讨论,天水宣布了结局。
“第二组,多喜悦胜出。”
长老的话音一落,擂台上的护罩撤销,三米深的水如瀑布般从擂台上倾斜下去。
谈清梦顺势躺平,太累了。
多喜悦也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她话音有些虚弱,“能把我打成这样,你很厉害。”
谈清梦扭头看她,“你不知道我会画符吧,不然这场比试结束的时间还能提前两刻钟。”
见台上两位师姐平躺着聊了起来,两宗亲传纷纷动身将自家师姐扶下擂台。
亲传们倒出丹丸,要喂给受伤之后精力不济的二人。
多喜悦伸手阻止:“清梦的治疗术似乎也不错,我想尝试一下。”
照月:“我知道了,二师姐把谈师姐当做对手,要了解你的一切!”
“对,照月说没错。”多喜悦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
谈清梦欣然答应,吃下一颗补灵丹后说道:“小师妹也看看吧。”
秦念点头,坐到了二师姐身旁。
紧接着,巨峰主开始宣布下一场比试。
“第三组,叶怀君、长巍上场!”
这一局的输赢是毫无悬念的。
长巍是位筑基中期的刀修,极品土灵根。
其力厚重,难以撼动。
但是在叶怀君面前,这完全不是问题。
他接近结丹的修为就足以压制长巍。
他朝对面的长巍打了个招呼。
长巍颔首回应,然后握住了自己的大刀。
大刀斩破空气,发出厚重的声响,仿佛重器破空而来,急催人命。
叶怀君执着伏笔,在面前三张黄色的符箓上下笔,一气呵成。
动作又快又从容。
随后以灵力激发,飞向长巍。
长巍下腰躲过。
紧接着一阵风袭来,本已经躲过的符箓被风吹着以难以预料的方向飞向他。
大刀重重砍在地上,厚实的土块拔地而起。
随后只听见一声爆炸声响,火光腾起又迅速蒸发成雾气。
一时间阻挡住了大家的目光。
而长老们和峰主将云雾之中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
宁长老:“第三组,叶怀君胜出。”
速度之快,一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一会后,台下就爆发出了欢呼声。
“半步金丹恐怖如斯啊!”
“叶师兄太帅了!”
“叶师兄我们最喜欢听你讲课了!”
高台上的天水侧目。
他在升明峰这么多年,也鲜少有人说喜欢听他讲课。
他一向以为是这些人不喜欢激进的符道。
怎么他一离开大半年,宗内风向就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