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的心脏直接被青狼打碎了，胸口被穿开。
    凌泽禹用灵力帮她疗伤都没能让胸口的伤愈合，羲尧的灵力也只是暂时稳定住了她。
    刚刚她连话都说不出来，现在能说话了，怕也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和青狼互通了一些灵力，本是想着，等他冲破结界，我就让整个村子的就此消失，让他们在这里永远滴陪着山神。”小七道，“我没想到凌老......”
    “你感觉到他不对劲，所以最近一直在查他。”苏曦道。
    “嗯。”小七点点头，“青狼频繁受伤，我知道村长根本就看不见他，更别说伤他了。唯一可疑的就是凌老，但我又查不出什么。”
    凌泽禹在村子里见过尹舞，确实没有察觉到她身上的灵力，也没有多留意。
    “我知道，我有罪，我帮了青狼很多。但我不后悔，即便是现在知道他好好活着，我也依然不后悔。”小七看向凌泽禹道，“他们不值得你救。天下太平的时候，他们人人善良仁慈，一旦发生一些事情，人的内心黑暗就出来了。他们都该死，该下地狱的是他们。”
    凌泽禹看着小七。
    小七是千年以来，唯一一直在山神庙的小鸟，陪了他一千年。
    “我该早些认出你的。”凌泽禹道。
    小七摇摇头：“这样就很好。我知道你还活着就很好。如果早些认识...我们不可能这样平心静气地坐在一起。你从来都没有对不起他们，是他们对不起你。你没有错。”
    说完这句话，小七的手轻轻放在凌泽禹的胳膊上，很轻地抚摸了一下，人就闭上眼睛消散了。
    凌泽禹看着她一点一点消散在眼前，整个人一动没有动，好久，他慢慢攥上了被小七碰过的那只胳膊，闭眼偏开了头。
    大家也都移开了视线，看向了别处。
    这个时候的人总是麻木的，悲伤会在未来的不经意间慢慢刺进心里。
    疼痛无比，却也只能独自承受。
    大家都沉默了许久，久到外边的天都渐渐的要亮了。
    天帝道：“天亮了，咱们也该回去了。”
    苏曦一直看着外边发呆，听见他的声音转头看向他。
    一转头正好对上了羲尧的视线。
    羲尧好像一直都在看着她。
    她疑惑了一下。
    羲尧捏了捏她的手腕，然后也看向天帝。
    天帝道：“这里的结界已经打开了，外边的人肯定是可以进来了。肯定是要被推着往前进一大步，只能慢慢适应了。这种事情我们帮不了。”
    “墨城山中间忽然发现了千年前的人类，还是活的人类，这种新闻应该非常炸裂。”龙霄垚道。
    “那就是人间的事情了。”天帝道，“政府会给出合理解释的。也会好好安排他们的。”
    羲尧又看向凌泽禹。
    天帝知道他什么意思道：“他需要先带回天界。既然是神，就要登记入神籍，以后方便管理。”
    凌泽禹看向天帝：“我不想走。”
    “这个就由不得你了。”天帝道，“你现在必须和我回天界，但是以后怎么样...我们得商量出一个结果。当然，如果你能正式入神籍，商量的时候你也有发言权。”
    凌泽禹不再说话了。
    天帝顿了顿又道：“你生在这结界中，对天界的一些规矩都不太懂。天界有一条明文规定：不得干预人间因果。他们有他们的定数，有他们的劫难。你现身救人的行为是可尊可敬，可后来呢......”
    凌泽禹蹙眉，显然不认同他的说法。
    “凡人之所以是凡人，是因为他还未跳出六道轮回。”天帝道，“凡间一趟亦是修行。他们的修行没有完成，思想没有达到一定的程度，容易生出怨恨。这种人性是很可怕的。连神也会惧怕。你就是个例子。”
    “所以你也要修行，修身，修心。”天帝道，“天界没有任何一条规矩是无缘无故出现的，每一条都有它的道理，都有它的经历，都有它的教训。你这样的例子，可不止一个。”
    凌泽禹不说话了。
    “至于村长......”天帝看向村长，想了想，刚要说话。
    外边忽然有人跑了进来：“村长！村长！”
    五六个人跑进村长家里，后边还有一些人。
    “村长！外边！外边！”村民因为喘也因为害怕，话有些说不出来。
    凌泽禹和村长都马上站了起来。
    “怎么了？”村长问完，见他说不出来，马上往外走。
    凌泽禹几乎和他一起出去。
    羲尧和苏曦他们也起身往外走。
    刚到外边，他们亲眼看着往村长家里这边跑着的人，突然就化成了灰，消失在了风中。
    熹玥瞪大了眼睛，甚至觉得自己眼花了。
    苏曦愣了一下。
    然后另外一个已经到了他们身边的人又化成灰消散了。
    羲尧愣了一下之后，几乎是和天帝同时抬手，在村子上方又建起了一层屏障。
    “怎么回事？”苏曦问道。
    “这里和外边不在同一空间，或者这个空间本就不应该存在，忽然打通，这里的人随着这个空间开始慢慢消失了。”羲尧道。
    “可，可是......”苏曦道，“他们是来自外边那个空间的。”
    “那是他们的祖先。”天帝道，“一千多年了，都多少代人了，他们喝这里的水，吃这里土壤长出的东西，晒这里的太阳月亮。已经就是这里的人了。”
    “那怎么办？”熹玥问道。
    羲尧和天帝都没有说话。
    凌泽禹看了看上空的屏障道：“是不是保住这个空间，就能保住这里的村民。”
    “你想干什么？”天帝问道。
    凌泽禹看向天帝，顿了顿道：“看来我猜对了。”
    “我刚说的话你当耳旁风了？”天帝道。
    凌泽禹摇头：“我明白。可是...既然有办法，我就不能袖手旁观。我是这里的山神，是这山间精华所化，我身体里有的是这山川河流的力量，只有我，才能保住这个地方。”
    他说着抬头看了看上边的屏障：“这个也只是暂时的，是阻止不了这里消失的。”
    “我，我来，我身体里是你的灵力。”村长道。
    “你不行。”凌泽禹道，“你的灵力融进了你的骨血，已经和这山川渐渐脱离了关系。只有我可以。”
    村长蹙眉。
    屏障里嚎叫求助的村民，这个时候也全都安静了下去，看着凌泽禹，仿佛看见了生希望。
    凌泽禹看了看站在周围的村民，然后朝着羲尧天帝他们一行礼：“这次多谢各位相助。”
    说完这句话他就朝着山神庙的方向去了。
    天边微微露出了一点光亮，灰色的天空，东边山神乍然出现耀眼的金光，他们一点一点流向四周的山，包裹四周的山，又顺着山向下，流入地面。
    最后村子上方的屏障消失在金光之中。
    羲尧他们看着东边的山上。
    太阳升起，阳光洒满人间。
    村长带领所有的村民向东边的山上叩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