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答应过老伯,能承受得了的,是不是?”老头低下头,对上玲姐的眼睛,说道。
玲姐的母亲想上去搀扶住自己的女儿,但是被老头制止了。
我就在她身边跟着,尽管不扶住她,也要确保她不会自己一时恍惚摔倒在地上。
玲姐东倒西歪的,一会磕到墙上,一会磕到柜子上,不过好在没有伤到自己。
良久,玲姐才缓过神来,“您说吧,我听着呢。”
“孩子,是你对于那份承诺的坚守,才让你一直留在这里的啊,这么多年了,为了这件事,你就一直这么孤零零地在这里。”
“什么孤零零的,这不是还有我呢吗?”本来紧张的气氛,被她这么一插嘴,好像变了味。
“你先别说话。”老头抬手一挥,便听见那女人呜呜呜的声音,敢情这是让人家彻底闭嘴了?
这是什么本事,我连看都没看清,就这么轻轻一抬手,眼前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闭嘴了?
我看得好生惊讶。
老爷子再次开口,说道:“孩子,当年你也不知道会有今天,也不知道会有刘家的后人来取,毕竟这也不属于什么正常人能进来的地方,你依然是不顾所有的留了下来,这份恩情,刘家是几世也报答不完的。”
“嗯嗯嗯,啊啊啊……”虽然被封住了嘴,说不了话,但是她依旧拼尽全力发出声音,希望别人注意到她。
玲姐说道:“娘,你不用担心,我大概是懂了,他们不是坏人。”
“好孩子 ,你已经猜到了是吗?”老爷子说道。
“嗯,看你们有这本事,肯定不是普通人,看你们能让我娘闭嘴,我也就几乎都能理清了,虽说还是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玲姐说道。
老头说道:“没关系,想不起来也无妨,不要逼着自己绞尽脑汁去想了,剩下的就让我来告诉你好了。”
“好,先把我娘放开吧,我想,就算她以后不会记得,也有这一刻知道的理由。”
是啊,哪个当母亲的忍心看着自己的孩子受罪,就算是幻境,让自己游离的母亲知道这一切,也是应该的。
“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快说,要不然,我老婆子就跟你们拼命。”不知何时,她手上已经攥上了一个水果刀。
“走吧,我们一边走一边说吧。”老头说道。
“去哪,哪也不去,就在这里说。”这女人就守在自己女儿跟前,张开手臂,紧紧地护住。
我见她实在是太激动了,便安慰道:“阿姨,出去还是好一些的,您想,外面人多,万一我们是坏人,你喊救命也方便是不是。”
经过我这么一说,女人才有所动摇。
手中的利器渐渐放了下来,喃喃道:“那?那就出去?”
玲姐拿下她手里的刀来,说道:“走吧,出去吧。”
当真要告诉她吗,哪怕是只有一秒,让一个母亲再去承受一遍失去女儿的痛那也是极度残忍的吧。
我想,她心爱的女儿,早就在哪个夜晚,静悄悄地离去了吧。
老头之前说的支撑这个幻境的强大念力,大概就是眼前这个玲姐所提供的了。
我扯了扯王七的衣角,紧接着,连忙说对不起。
过了之后,我才意识到,我又下意识地把他当成了十一。
要是十一在的话,我还是能跟他商量商量,如何让这件事情只有玲姐一个参与者,如何让这环境中的母亲不会再一次经历失去女儿的痛。
但是,他不是十一。
路上,都是吃完喜宴散去的人们,当然也有吃完饭再去凑热闹的民众。
看得出来玲姐她们母子就算在小镇上安家立命,过上了比大部分人都宽裕点的日子,还是逃不过流言蜚语。
很多人,身体从我们眼前经过,眼神却都没能随着身子移开。
“你看看,人家这哪是没有男人,这不都领大街上来了。”
“就是,我看还挺好看呢。”
“那是不好看的你没见着?”
“你什么意思?”
“呵呵呵,你没看见,老叫花子都勾当上了,这还不就是有钱就行,长得好不好看有啥关系。”
“就是,以前都藏得好好的,这次还领出来了,看来这关系不一般啊。”
“呵呵呵呵……”
“就是,看来这个出的钱多,人家指哪打哪,嘻嘻嘻……”
……
周围的污言秽语,好像完全不避着我们。
我气的不行,“我去收拾他们。”
玲姐一把拉住了我,“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都习惯了。”
“不行,我就去,不能一辈子都这么习惯,哪怕就一秒,能让你不受不白之屈,也是值得的。”我完全没听玲姐的,非想在这个不真实的地方为她讨个公道。
“咋啦,咋啦?”玲姐的母亲后知后觉地问道,她好像完全没注意到之前发生了什么一样。
“没事,你走你的。”玲姐也打马虎眼说道。
我咽不下这口气,借着我那点修为,不动手指,想提个人起来还是易如反掌。
但我不屑于为他们留情面,让他们平地摔倒,直接走上前去,揪着一个胖大婶的领子就给了她一个过肩摔。
胖婶被摔得龇牙咧嘴的,疼得直叫唤。
“打人啦,打人啦。”其余的人,看这阵仗,一个个大喊大叫起来。
呵,有这功夫,你们应该拔腿就跑才是啊,怎么,看我一个弱女子,打不过你们是吧,就想让人多一点,好声讨我们,让玲姐在这个小镇上的名声彻底烂掉呗。
那你们可是打错算盘了,碰上我可是碰上硬茬了。
我撸撸袖子,假装自己要发力。
接着,便一手一个,个个掀翻在地。
而且,是两个身子骨强壮的男人。
周围人见到两个男人被我轻轻松松撂倒,才开始慌了神,这会,也不再满嘴嚷嚷了,而是开始拔腿就跑。
“跑,哪有那么容易。”
我掏出身上的枣木珠子,就往他们脚下扔。
无一例外,统统摔倒,而我的枣木珠子还没有用完。
还没来得及继续发力,便觉得大地开始摇曳,抬头一看,整个天空,都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