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传位
作者:鬼谷奉玄   五行神将最新章节     
    “后来我派人上奏陛下:“西征路途遥远,军需又供应不上,将士们虽不畏惧战斗,但饥饿难耐;况且我军人数太少,根本不能攻下大宛,希望能罢兵,等征调更多的军队后再前往征讨。”
    “陛下听后大怒,肯定是认为我太窝囊,丢了大汉的脸面!于是派使者到玉门阻拦,同时下令:“有胆敢退入玉门关者,一律斩首!”
    “我甚为惶恐,又羞又恼,便止步敦煌,不敢再退。”
    “这便是整件事的前因后果,说来惭愧!”李广利叹了口气;
    “事出有因,李将军劳师远征,最后没有成功并非人力所为,这么看来大宛国比姑师国还难克!”赵充国感叹道;
    “所以这次西征,希望诸位同我军中同僚通力协作,一鼓作气,攻破大宛,扬我国威,以保证丝绸之路的畅通无阻!”
    次日,李广利命赵充国一同前往廷尉接收犯人,江充接到旨意,不敢怠慢,将青壮囚犯悉数放出。
    倒是那些狱卒脸色难看,不愿意了,也难怪,没了这些囚犯,便没了油水,虽说不用忙活了,可是日子却难过了。
    可是旨意下来,不乐意也得乐意,那些狱卒慢慢腾腾地放着人犯。
    赵充国与军中校尉在一旁清点人数,足足有五六千人,加上李广利军中挑出来的青壮军士,又从各地监狱抽调的囚犯,凑足了三万人马。
    三万人便发放统一装备,编练成新军,准备远征。
    那些囚犯被编入军营后,李广利告诉他们,此次出征,有功必赏,有过必罚,立功者上表朝廷,既往不咎,还能赏赐钱粮。
    听后个个欢呼雀跃,本就不是怕事的庸碌之辈,这下子听说可以打打杀杀,还能有赏赐,都嗷嗷叫。
    李广利一看,深为自己的这招棋得意。
    李广利将新军交给赵充国协助打理,任命其为新军格斗教官,准备编练一年后,大军开拔。
    赵充国有了在赵破奴军中的经验,打理起新军事务来井井有条,编排实战格斗套路,每日兢兢业业训练新军。
    且说漠北之地,早已收到常融密报,汉武帝将要经略大宛,控制天马产地,这岂不是相当于断了匈奴双足。
    匈奴王乌维单于收到此消息后,立刻召集左右贤王,乌师庐、狐鹿姑在一起商议。
    右贤王主张避其锋芒,休养生息,乌师庐却坚决主张出战。
    乌维单于声音虚弱地问道:“右贤王主张避其锋芒,休养生息,我看可行,汉人就算夺了大宛,也只能在大宛养马,不如待其养肥后我方再取,也乘此机会壮大自己,岂不是两全其美?”
    乌师庐语气坚定地说道:“父王,万万不可,此乃自欺欺人的言论,纵虎易,擒虎难,养虎为患,后患无穷,与汉军在姑师国一战后,孩儿深知汉人的狡诈,他们惯于收买人心,教化当地百姓,以为其所用,一旦我们坐视不管,那我们不仅失去了在西域的威信,还会将大宛天马拱手让出,很难再拿回来,对汉人的策略就是要赶尽杀绝,绝不姑息,否则悔之晚矣!”
    乌师庐此番话一出,右贤王呴犁湖立马反驳道:“可是我们拿什么和汉人拼,别忘了你刚在姑师国惨败!”
    这是给乌师庐当头一棒,乌师庐一时语塞,略微思索后答道:“不错,汉人确实是控制了姑师国,可是我们并没有惨败,反而是汉人损兵折将,元气大伤,中了我设下的伏击,我们需要休养生息,难道汉人不需要吗,这时候拼的就是耐力和魄力,汉人劳师远征,只要我们集结兵力,定然能击败他们!”
    右贤王还想再争,乌维大单于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摆手制止道:“够了,我自有定夺,如果我们不出兵,那汉人以后岂不是可以随意征伐这片土地,如入无人之境,那我大匈奴威严何在,西域三十六国将轻视我如草芥,无论如何,一定要击败汉军李广利!”
    左贤王且鞮侯见大单于决定了,便不再说什么,狐鹿姑一向站在乌师庐一边,出征之事就这么决定了。
    因为大宛国隶属右贤王所辖之地,故而右贤王呴犁湖负责前线备战。
    乌维单于自从匈奴联军在姑师惨败后,忧愤成疾,身体大不如前,便着手立储,想传位于一位能带领匈奴走出困境的猛士。
    按照草原上的规矩,匈奴单于死,将传位于嫡长子,可是如果嫡长子尚未成年那将传位于单于兄弟中的佼佼者。
    匈奴以这样的方式来确保首领一定是最勇猛,最强大的人,避免了在汉人中出现的一个黄口小儿却能称帝,最后被权臣和外戚把持朝政的荒唐局面。
    照这样的传统习俗,那乌师庐尚未成年,将不能继承大单于之位,单于之位将传给弟弟右贤王呴犁湖、左贤王且鞮侯。
    右贤王呴犁湖老谋深算,不会冲动;左贤王且鞮侯短于谋略,长于血气,乌师庐有勇有谋,却年纪尚小,强行即位,恐众人不服,单单右贤王肯定就会反对,到时候草原将四分五裂,陷入内讧。
    乌维单于一时间犹豫不决,不知道该立谁为储。
    像所有的宫廷斗争一样,政治家总是具有敏锐的嗅觉,今日议事,乌维单于的一举一动都被众人看在眼里,尤其是右贤王与乌师庐,立马察觉到乌维单于身体虚弱,恐怕不久于人世。
    乌师庐天资聪颖,面对两位叔叔的虎视眈眈,直觉告诉他,单于之位不会那么轻易地传给自己。
    这时候,一阵寒意从心底油然而生,他似乎在一瞬间完全明白了冒顿单于当年的心境,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已经处于砧板之上,生还是死,完全取决于自己。
    回到营帐的乌师庐,再一次站在冒顿单于的画像前,仰望着这位带领匈奴崛起的匈奴最伟大君主,一个可怕的谋划在他心底展开。
    生与死完全取决于自己是否强大,完全取决于自己能否胜利,他要强大,要胜利,要统领匈奴,称霸大漠,哪怕这条路布满荆棘,洒满鲜血!
    乌师庐盘算着手里的兵,首先是狐鹿姑,且鞮侯是他父亲,如果且鞮侯即位,那么狐鹿姑将是下一任单于,所以,狐鹿姑还值得信任吗?
    乌师庐嘴角露出邪魅一笑。
    如果不依靠狐鹿姑,那么争夺单于之位将失去得力助手,那么我还能靠谁?
    “我谁也不靠,就靠我自己,他人对你的态度,俯视还是仰视,完全取决于你怎么对待他人!”乌师庐冷酷地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