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下闪过一抹失望,他居然去了那么远的地方,天南海北了都。
看来我只能在电话里跟他说了。
我轻喘了口气,语气里有些无奈:“我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总想吃生肉,一看到带血的东西就忍不住咽口水,尤其是饥饿的时候,腹部还总是疼痛……”
我这话说完,电话那头久久无声。
我等了一会儿,略有奇怪的询问起来:“喂?夏子泠?你在听吗?”
当我问完后,夏子泠才闷闷的嗯了一声。
我有些不满:“你嗯什么呢,刚才怎么不说话?”
这会儿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压抑的声音:“你这样持续多久了?”
我见他说话了,也就没在纠结,直言道:“半个多月吧……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每当我吃肉的时候,一点理智都没有,明明心里是厌恶的,可大脑就是不受我控制。”
说到此处,我顿了下,语气布满焦急:“我这样……该不会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吧?”
夏子泠再次沉默了会儿,语气布满落寞:“落落……你爱他吗?”
我的眉头一皱,语气有些不耐:“你干嘛呢?我在跟你说正事呢!你别岔开话题啊!”
当我说完,电话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喘,听那声音,很是难受了。
尽管我因为自己的事感到糟心,但也不免有些担忧起来:“夏子泠……你没事吧?感冒还没好?”
他咳了大约两三分钟左右的样子,我也没催促,就一直等待着。
直到咳嗽减弱,才传来他那有些憋闷痛苦的声音,可说出的话,却是让我惊愕了起来。
“你……咳……你怀孕了……”
我震惊的瞪大了眼,不确定的反问道:“你说什么?”
这会儿夏子泠已经不咳了,可语气却是没什么力气,弱弱的澄清了一件事实:“我说你怀孕了,而且怀的还是仙胎,落落……你听我说,你离开他吧,这个孩子也不能要,它会成为一个祸害……”
手中的电话突然掉落下去,我一瞬间瘫软在了沙发上,大脑轰隆隆的。
我是怎么也不敢相信夏子泠的话,可那些陌生的字眼却一遍一遍的在我脑海之中重复上演。
怀孕……仙胎……不能要……祸害……
电话里面还在不断传来夏子泠的说话声,可我却不想在听了。
我瞥了一眼手机,手指颤抖的去滑动了下红色图标,无助的倒在了沙发上,双手交叉一起,双腿弓着。
这一刻,我好冷,浑身都打着哆嗦,我有种错觉,天似乎塌了。
就在我惶惶不安之际,客厅一阵阴风袭来,让我当即激动的想撑起身子。
可在看到那一青一白的两人后,我又失落的躺了回去。
此刻除了清雾我并不想理任何人,我的整个内心都充满了焦虑。
所以我也没有说话,就那么安静的躺着。
清昀刚一落地便朝我望了过来,而一旁的紫苏也是满脸不悦的瞪着我,且还口气很不好的冷哼:“你这是干嘛?明明是你欺负他的,现在还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给谁看啊?”
我的睫毛颤了下,但却并没有说话,可以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动。
眼下我这么糟心,哪还有心思跟紫苏解释?
甚至,我还有些烦,干脆直接闭上眼睛不予理会。
这时,耳边传来清昀专属的死寂之音:“你先去修行,我有话要单独跟三嫂说。”
此话一出,紫苏瞬间炸了毛:“清昀!”
清昀声音倏的下沉了几个度:“我不想在重复一遍!”
这一句,是我和紫苏都始料未及的,也许是我们认识他的时间较短,总之还是第一次听到清昀这么严厉的声音,且那语气里还夹杂着不易察觉的戾气。
我的眉头微皱,疑惑的掀开了一条缝隙。
一眼就见到紫苏那气急败坏的脸,眼神中是大大的委屈,似乎都绷不住的想哭出来。
她的肩膀上下起伏几下,语气布满悲愤:“好!我走!我走就是了!”
话落,紫苏赌气的瞪了我一眼,也没有回堂口,而是直接朝着窗外飘去。
见此,我这心底闪过一抹焦急,甚至都抬起了手:“紫……”
我几乎连她的名字都没喊完,她的身子便已然消失了。
我怔了下,眼底划过一抹烦躁,默默放下了手。
清昀朝我走过来,直接坐在我头顶的沙发上,随即拿出那瓶刚刚我没来得及吃的药丸递到我的面前:“吃了!”
我的心脏一颤,眼神瞬息充满怒意,立马伸手狠推了一把,接着快速的坐了起来:“你给我吃的到底是什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怀孕了?”
只听一阵清脆的陶瓷碰撞之音,却是药瓶在地板上滚动了几个各。
清昀听到我的话后,眼底划过一抹疑惑,他瞥了一眼地上的药,起身去捡了回来。
不过这回他没有坐下,而是直接走到我的面前,将瓶子里的丹药拿了出来,放在我的嘴边:“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这药三嫂就更应该吃了!如果你不吃,那么痛苦的只能是你!”
我一脸怒容的瞪着他:“你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又为什么不告诉清雾?你到底想做什么?”
清昀眼眸垂了下,声音依旧沉寂:“这件事还不能让三哥知道,我奉劝你不要说,否则你会连累他。”
说到这里,清昀眉头皱了下,耐着性子解释道:“怀上仙胎极为不易,依三哥宠你的程度来看,他肯定会为你残杀生灵,我想这也不是三嫂想要看到的吧?三嫂应该知道,仙家乱杀无辜会承受怎样的下场,保不齐还会连累我大哥。”
我的眼神从愤怒逐渐化为痛苦,声音有些歇斯底里:“可是我可以选择不要……”
清昀瞅我眼底划过一抹复杂,将药丸仍到我的身旁,语气没有什么温度:“随你,你也可以直接告诉三哥,看看他允不允你。”
说完清昀似是有些烦躁,直接转身便朝着堂口那屋走。
我有些失控的望着他的背影大喊:“这到底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