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间喝完剩下的醒酒汤,我进浴室冲了个澡,吹干头发往床上一躺,脑袋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我很喜欢这种感觉,没有烦恼了。
次日睡醒,一动就感到头疼。
时间显示下午一点半。
下午一点半了!
起床后先打开窗户通气,我发现窗台外多了几根树枝。
奇怪,突然从哪里来的树枝。
我随手抓起树枝扔下楼了。
离开房间,这个时间点沈晨曦早就不在别墅了,客厅里看不见柳章,只有家教老师在教黑鸢识字。
“夫人,你醒了?”
“柳章呢?”
“他出去了。”
“白简州回来过没有?”
“没有。”
白简州昨天晚上估计被气得不轻,但是平时只能他找我,我却不知道去哪里找他。
等白简州回来了,想办法好好哄哄他吧。
傍晚,坐在客厅看电视,黑鸢结束家教课后回房间,过了一会儿又下楼,问我要不要吃点水果,他去切。
“让钱阿姨来就行了。”
“没关系,我也可以。”
黑鸢走向厨房,打开冰箱门,我看了一眼他的背影,然后目光继续放回电视荧幕,看综艺节目。
十分钟后,黑鸢端着切好的水果盘摆在我面前,问我。
“夫人,我可以坐你的旁边吗?”
我点点头,当然可以。
没想到黑鸢紧挨着我坐下,令我感到有些意外。
我看了他一眼,黑鸢的注意力正聚精会神地放在电视屏幕上,从我的这个角度能看到他纯黑的发顶,整齐的短发看起来像个小姑娘,我感觉他这半个月以来似乎长高了不少。
挨地太紧有点尴尬,我不动声色地朝旁边挪了挪。
黑鸢转过头问我。
“夫人,你是不是讨厌我?”
“啊?”
我为什么要讨厌他,突然没头没尾地问我一句,把我问蒙了。
黑鸢的神色有些失落受伤。
“你这半个月以来几乎不和我说话,你是不是嫌我故意赖着你,给你添麻烦了对吗?”
我愣了几秒,反应过来了,黑鸢如今寄人篱下,收留他的人又和他非亲非故,这更加导致他的心思敏感,所以有时候别人无意中的一个举动一个想法,都会令他在心里想很多。
这么一想,我理解他了。
“没有啊,你想多了,我每天早出晚归,一来咱们基本没有机会交流,二来我每天都很累,不好意思确实有些忽略你了。”
大的还没哄,又莫名其妙多了一个需要哄的小的?
“夫人,是我想多了吗?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来了这里之后我发现,除了夫人以外,其他人对我基本都没有好脸色,所以我猜大家一定嫌弃我是个麻烦,如果一开始是夫人收留我就好了,这样我只欠夫人一个人的。”
对他没有好脸色?
呵呵好像也是的,可别墅里的这些人一直都这样,尤其是沈晨曦。
黑鸢想的确实有些多了。
“你别这么想,他们虽然谈不上喜欢你,但是他们对你绝对没有恶意。”
“真的吗?”
“真的。”
我肯定地点点头。
“虽然夫人这么说,可我还是感到不安。”
“你哪里不放心?”
黑鸢的眼神明显带上几分犹豫,过了一会儿才说。
“一开始是夫人答应收留我,现在我却开始欠沈先生的恩情,我觉得这样不好。”
这有什么,沈晨曦家大业大,吃他家一点饭怎么了,说实话沈晨曦养他就当养个小猫小狗,又不期待他报恩。
但我怎么可能把内心的真实想法说出来,看在他这么拧巴。
“等你以后有钱了,把这点钱还给沈晨曦就好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黑鸢点头。
“嗯,我会还的。”
一期综艺节目看完,我又吃了几口果盘,对黑鸢说我在楼下坐累了,想回房间待一会儿。
回房间躺在床上刷手机,窗台传来翅膀扑棱的声音。
抬头看过去,窗户外飞来一只叼着树枝的珍珠颈斑鸠,它探着脑袋往窗户玻璃里面瞎看了一会儿,然后把嘴里叼着的树枝放下,又用嘴摆了一会儿,扑腾着翅膀再次飞走了。
原来树枝是斑鸠叼来的,斑鸠想在窗户外面搭窝。
这次的树枝我没扔。
七点,这次沈晨曦今天提早几个小时下班,他回来后立刻让我去他的书房,沈晨曦有话要对我说。
安静的书房里,沈晨曦在他的办公桌后坐下,脱下的外套搭在他左手边的扶手上,向后一靠,问我。
“昨晚的事,你是怎么想的?你的意思是,不从我们几个男人之间做出选择了,打算另选他人对吗?”
“没有。”
“既然没有这种想法,你为什么要做出昨晚的举动?”
“我做之前,没想那么多......”
“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简单的几句话,沈晨曦就问完了。
离开书房,打开门,黑鸢站在门外。
合上身后的书房门,我问他站在这里做什么。
“我听到沈先生回来了,又叫你去书房,所以我想沈先生肯定是为了昨天的事情找你。”
“没错。”
但是关黑鸢什么事。
我敷衍地对黑鸢说一句早点回房间休息吧。
少管大人的事。
次日清晨睡醒,打开窗户,看到台子上又多了几根树枝,我的心情不由变好了,这些花啊草啊小动物之类的,天生就能使人的心情变好。
成精的除外。
楼下的花园里,我看见白简州了。
白简州也抬头看向我。
下楼,去花园里见白简州。
朝白简州走近,我笑着牵住他的手,突然觉得自己像脚踏数条船的人渣。
“白简州,对不起,那天是我太糊涂了,惹你生气了。”
白简州抽回那只被我握住的手,冰冷道。
“你以为道个歉,这件事就算完了?”
“我愿意补偿你,你希望我怎么向你道歉?”
白简州高傲地冷哼。
“我想要什么你清楚,你将柳章还有沈晨曦的事处理清楚,跟我搬出去住,住在一个非亲非故的男人家里,像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