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的手掌抚上我的后脑勺,抚慰安顺了几下。
“只是同你说说而已,继续。”
我被吓得不轻,秦渊让我继续。
只见他仰起头,微微眯眼。
每次秦渊露出这种表情,我就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这副身体不是属于我的。
目光盯住他心脏的位置,我的机会只有一次,一旦决定下手,就必须弄死他。
狠狠咬牙,下一刻我猛地将水果刀捅进他的心脏。
得手了,但紧接着我就愣住了,只见水果刀深深地插入他的心口,可是却诡异地没有一丝血流出。
秦渊睁开眼,看向我。
对视上他冰凉的目光,我浑身下意识一颤,想松开刀柄,却被秦渊抓住,他的手掌牢牢包裹着我的手,握住刀柄。
“没想到你还真有胆子敢咬我一口,小狐狸。”
秦渊带着我的手,将水果刀向心口又送进去几厘米。
“真奇怪,为什么没有成功杀了我?是不是因为刀插得还不够深?”
说着,秦渊又是往里捅了一点,直至已经完全没入几乎看不见刀身。
不会死的怪物,我怕到浑身都开始抖,秦渊笑问我为什么停下来不继续做了?
他松了握刀的那只手,将我放在沙发上。
然后我眼睁睁看着秦渊重新握住刀柄,一点点将那把刀从心口拔出,而刀身却诡异地不沾染半点血迹。
他拎着那把刀问我。
“还要吗?”
见我因为恐惧而哆哆嗦嗦不敢说话。
“哦,那就是还想要。”
秦渊将刀放回茶几,抱着我继续身下的事,仿佛刚才我捅的那一刀对他来说微不足道。
直到快天亮,秦渊才暂时放过我。
次日下午睡醒,疲惫地睁眼,秦渊不在床上。
浴室传来哗啦的水声。
我慢慢爬起,从衣服里翻出钱夹,偷了一千块藏进口袋中。
秦渊这个怪物杀不死,我如今唯一的办法只有逃跑了,跑的越远越好。
刚藏好钱,浴室门便被拉开了,秦渊腰间围着一块浴巾,单手用干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发丝。
我心虚地看他一眼,下场去了浴室。
装作若无其事地收拾好,我对秦渊说我想去外面吃饭。
秦渊让我一个人去。
我揣着身份证,手机,一千块钱现金和这段时间攒的金首饰,出门后直接跑向汽车站。
到汽车站的窗口一问,这里的汽车最远只有到市汽车站,我想去更远的地方,必须去市车站里买票。
我买了最近一趟到市里的车票,等车时,我紧张地心脏狂跳,不断地环顾四周,生怕看见秦渊。
我不断地安慰自己放松,时间才过去不到一个小时,秦渊这会儿肯定还没有发现我跑了。
前挡风放着开往市区牌子的汽车终于来了,我踏上汽车,找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微微拉上些车窗帘,目光紧张地注视着外面。
汽车通过收费站,开上高速,我终于稍微松了口气。
一个半小时后,汽车抵达市区汽车站,火车站就在距离汽车站不远处。
我到售票窗口排队买了一张两个小时后发车的车票,开往泸海市,那个传说中遥远又繁华的大都市。
在候车厅找位置坐下,没多久隔壁位置坐下一个穿着黑色短袖,身材发福,脑后扎了松垮低马尾的中年女人,她和我对视后,操着一口不知道是哪里的外地口音和方言问我。
“妮子,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手机?我这个手机的网好像坏了。”
她边说边笑着把手机递给我。
我接过手机看了看,发现她的无线网没开,帮她打开后又还给她。
“谢谢谢谢,我们这种上了年纪的人不会弄手机,有时候不小心摁到什么东西了自己也不会调。”
“不用谢。”
我继续看向四周。
“你是要去哪里?”
她又问我。
“泸海。”
“哎呀真巧,我也是去泸海,你一个人去吗?”
我回过头,仔细打量她几眼,心里已经警惕起来了,对她说我想去厕所,我要先去下厕所。
我躲进厕所待了一会儿,再出来,那个和我搭讪的中年女人已经不见了。
恰好大厅的电子屏幕上显示我乘坐的那辆列车即将进站,到检票口排队检票,上车。
找到对应的车厢座位坐好,列车还未发车,我看着外面的火车轨道,陌生不安的气氛包围内心。
不敢相信,我逃出来了。
动车发车,外面的天色一点点变暗,随着时间过去地越来越久,我的内心逐渐安定下来。
十一个小时后,早上六点,抵达泸海市车站,我跟随一同下车的人出了车站。
泸海市街面宽广,干净平整,与我老家土灰灰的小县城截然不同。
手指紧紧攥着背包肩带,我有些茫然,不知道下一刻该做什么。
一个穿黑衣服的中年男人走过来,用一口外地口音,他说他是和女儿一起来的,但是他女儿突然来月经了,肚子难受正在厕所里,问我能不能帮他女儿送下纸和卫生巾。
他的手指甲盖里藏满黑漆漆的污垢,皮肤粗糙看起来也脏脏的,提着一个装卫生纸和卫生巾的塑料袋,目光恳求地望着我。
早上六点,车站广场上空荡荡看不见任何人,刚才的那波出站乘客已经走光了。
我不想帮,但看在他只能找我求助的份上。
“太谢谢你了,我女儿在卫生间第三个隔间里,你进去一喊就知道你。”
我提着袋子走向不远处的公厕。
敲了敲第三个隔间的门,我正要开口问有没有人,隔间门却自动开了,从里面伸出来两条胳膊将我拖入隔间,其中一只手紧紧捂住我的嘴。
狭小的厕所隔间里,竟然藏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和一个女环卫工!
我想呼救,被一块味道难闻的毛巾捂住口鼻,我的眼前越来越黑,意识越来越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