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像是看小丑一般看着王不休。
“区区筑基…”
铿!
一道嘹亮的剑鸣声陡然间从王不休手中之剑爆发出来,此剑还未出鞘,天地间却弥漫起一股肃杀之气。
“杀气!”
“高仰,这不是剑气,而是纯粹的杀气,你我都是金丹初期,杀气入体有碍于后面的修炼,还是让阎罗长老出手吧。”
“刻涯,所言极是,还是请阎罗长老出手吧!阎罗长老乃是金丹巅峰,对付这种小角色的杀气手到擒来。”
富态男子很是恭维的对着阎罗说道。
王不休却是哈哈大笑:“你三人一块接此剑吧!”
蕴剑术已经被王不休用到了极致,他浑身灵力被一抽而空,那剑身如同幻影,一抽之下,带起大片光点,这些光点汇聚起来吧,形成一道长约百丈的巨大剑气。
它出现的瞬间就来到阎罗三人面前,三人面色纷纷大变,运起法诀朝虚空连点数下。
一道道光彩夺目的拳印从天空落下,袭上那巨大剑气上。
剑气锋锐,势不可挡,但这漫天拳印犹如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发出砰砰之响,竟也是削去了剑气的锋锐。
而接下来那富态男子大嘴一张,一道耀眼的金芒从口中飞射而出,那金芒化作一枚巨大金锥,狠狠砸向剑气,剑气为之一震,道道白气钻入金锥之中,虽是没有破灭,但却少了几分凌厉。
“灭!”
阎罗眼中杀机翻腾,右手伸出,化作一只遮天大手,直接把这道剑气轰然捏碎。
同一时刻,王不休手中的月之光芒咔的一声,断成了数块。
“剑…到底还是碎了。”
王不休看着地上的残片,没有丝毫意外之色,他把断剑收入剑鞘,神色格外珍重:“原来筑基和金丹差距这么大,怪不得一步一天垫。”
“你这招倒是有点意思,虽修为才是筑基中期,但实力已经无限接近金丹初期了。”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王不休只感觉四周空间一紧,他整个人身子不由自主的朝阎罗飞去。
“阎罗,还在等什么,赶紧杀了他。”
刻涯,也就是那干瘦老者不满的催促阎罗赶紧动手,他现在的状况很不好,那些杀气溢散到他神通之内,连带着他整个人都有些癫狂。
阎罗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闭嘴。”
“我问你小子,你刚刚所说的斩破虚妄是什么意思?”
王不休即使到了现在,他神色依旧不见任何惊慌:“用你全身灵力冲刷身体,你自然会了解。”
“我看这小子就是胡言乱语,阎罗你…”
阎罗浑身一震,他目中浮现出一种迷茫,紧接着是狰狞,他神态恐怖,一双眼睛死死地盯向下方两个长老。
一种腐朽,暴虐之感从他身上传出,那两个长老皆是一愣,他们瞬间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怎么可能?!”
带着不信邪的想法,两人同时用灵力冲刷一遍身体,脸色顿时一僵,再次看向世界,好似被清洗了一遍,这个世界变得格外清晰。
“这是什么?”
刻涯双眼瞪大,惊惧的喊道。
噗通噗通,他的胸膛这一刻陡然肿胀开了一道口子,一只长满触须的怪异虫子从里面钻了出来。
连同老者的内脏血洒一地,一旁的富态男子脸色巨变,他手中突然出现一杆小旗,朝上一抛,低喝一声:“镇!”
一道道光束从小旗上洒落,化作一个囚笼把小虫罩了进去。
“这是什么?”
他做完这一切,双目通红的看向王不休,同时用手按住自己的胸膛,生怕里面的小虫也会随之一同跑出来。
“虫子啊,还能是是什么?你们都被寄生了。”
王不休的话如同一道闪电狠狠劈在高仰的脑袋上,震得他头晕目眩。
王不休说这话的同时,身体的禁锢也随之消失,就看到一脸没落,双眼死寂的阎罗。他好似是想起了什么,没有知道真相后的癫狂,也没有对体内生物的害怕,就见他连续打出多道法诀,点向自己胸膛,最后还喷出了一口鲜血。
他看向王不休,没落之色更重:“你让我清醒过来,我不杀你,你走吧。”
说着,竟一个闪身直接消失不见,
王不休望着他消失的背影,却是摇摇头,看向一旁依旧惊恐的高仰。
“我的五脏六腑皆被这该死的虫子吞了,已与他融为一体,剥离不出来,我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我可以救你。”
……
罡风划过,吹散了阎罗的发丝,他面上有着不正常的红晕,但眼中却是有着前所未有的清明。
他看清了,看清楚了这个世界。
他看到了在体内不断蠕动的虫子,和阵阵灵力被吸食的痛楚。
他想起了一切,想到了他的爱人,他的父母,他在绝灵之地的女儿。
一切的一切都在他脑中如同浮光掠影般划过,若不是他使出神通连续封印体内虫子数次,定会再次愚昧。
他本是一个天资绝佳的修士,是玄天门执法长老,身边有些陪伴多年的道侣,两人相濡以沫,可是就在某一天晚上,他好像是做了一个梦一般,第二天清晨醒来时他看到一生都难以忘怀的一幕。
家人被屠,亲人皆死,而自己手中却拿着一把染血的弯刀,最后才明白那夜所梦,敌人皆是身边亲人。
画面闪动,就见一只长虫如同人一般站在他家门口,嘴里念叨着复杂法诀,他还没来得及出手询问,就意识昏暗,不省人事。唯有留下一丝执念,早年把女儿放入小世界历练,牵挂不已,所以才时常去往小世界,虽只是他女儿,却不知过往。
再度回首,却已过去十七年之久!
噗的一声,他竟直接喷出一口鲜血,只见他双目通红无比,咬牙切齿道:“玄天门!王不休!你们必须死!”
阎罗身形如电,转眼间就消失在了天穹。他体内的虫子必须要快点清除,不然到了最后只有死路一条,这事他比谁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