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
“啊！”
连续两声脆响伴随着惨叫，许烛腿影一闪，分别踩断了杨业的两条手臂。
舍不得认输，倒刚好符合许烛心意。
武斗台上，有两种主动认输，终止比斗的方式——拍击地面三次和口头投降。
而现在许烛就废了杨业手动认输的可能。
惨叫过后，杨业眼中的愤恨消失不见，取代的是浓浓的惊恐。
他终于认识到自己再无机会翻盘，许烛的心狠还要超过他的想象，根本就不再是以前的那个许烛。
这样下去只是任其蹂躏，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他强忍痛苦，张嘴就要认输。
也就在这个时候，早有准备的许烛躬身一拳砸在杨业脸上，顿时有两颗牙齿混着血沫飞溅而出。
拳骨破皮的许烛仍不停下。
两拳，三拳，四拳，如同疾风骤雨一般猛烈落下。
杨业求饶的声音被混着碎牙与血水封在口中，腥甜咽下，只剩下低低的痛嚎与呜咽溢出。
“够了同学！住手！”
直到裁判老师介入，许烛才堪堪停手，从鼻青脸肿，五官破裂错位的杨业身上移开。
这位武修委员，此时已然被揍得意识不清。
他一边两脚蹬地，像一只蠕虫朝裁判老师逃命似的艰难蠕动，一边从嘴里吐出模糊不清的几个字：
“认输……我认输……别打了。”
裁判老师深深地看了许烛一眼后，蹲到杨业身边检查伤势。
“一方认输，本次武斗到此结束。”
随着机械语音播报响彻空旷场馆，四面大屏之上，也是宣布了许烛获胜的消息。
“许烛！比试一场而已，你居然把杨业打成重伤？”
“再怎么说，他可曾经是你的好兄弟，就算有些矛盾，也不至于到这一步，你到底还是人吗？”
医护人员上台检查杨业伤势的时候，一位女装人影上台，五官兼具阴柔与一些不协调的刚硬，对着许烛大声斥责。
卢雨的声音也随着武斗台上的收音设备，在大屏上扩散了出去。
“嗯？武斗台上的两个原来还是兄弟？”
“既然是兄弟，居然还使得另一方失贞，更加可恨，畜生不如啊……”
观众席的非武科学生议论纷纷，更竖起耳朵，一颗八卦探求之心蠢蠢欲动。
此外，许多了解许烛和杨业关系，与他们同班的武科学生，也对他们为何会走到这一步颇为不解。
双方从一开始就是下手狠辣，一心致对方重伤才罢休。
这回杨业不仅被断了双臂和胸骨，头部也很可能受到不小的震荡，修炼进度势必受到很大影响。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大脑更是精神力量的源头。
二者受到双重打击之下，就算得到良好的治疗，用上昂贵的炼金药物，杨业也很难在上学期彻底痊愈。
更别提恢复状态，冲击筑基了。
须知对武科学生来说，筑基越早越好，用时越短，越被学校重视，所能得到的资源也就越好。
且不说能否登上新生筑基榜前120名，光是上学期筑基和下学期筑基，所得到的资源差别便相当大，人生就已开始分层。
他们已经能够预见，杨业被撤下武修委员的职位，不再享受相应便利，躺在医院里，被他们这些同班同学远远落下。
——几个男生，甚至已经考虑向明雨庭老师毛遂自荐，成为新的武修委员。
而若杨业伤得极重，又没有钱足够治疗，甚至要落得个根基损坏，跟许烛同样无法筑基的凄惨下场。
但罪魁祸首许烛，却不会受到校规和法律的惩罚，连医药费都不用出。
这就是武斗台的规定。
意味着武道高校与危险外界一定程度相通，向这群温室里的花朵，揭开、展示超凡世界真实而残酷的冰山一角。
“许烛……我知道你记恨我取代了你的武修委员位置……”
被医护人员包围检查的杨业忽然出声。
服用一些药物之后，他似乎恢复了不少意识，肿胀充血的眼睛看向许烛，说道：
“可那是因为你失贞破阳，失去了资格，明老师才委任我。”
“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却没想到那件事让你变得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甚至怨恨上了我。”
武斗台上杨业的声音被转播仪器同步在四面大屏幕上外放。
钟亿听到这话当即破口大骂：
“玛德狗日的狗东西，这时候装起你特么的狗白莲花来了，赶紧滚吧。”
此时此刻，面对卢雨的道德斥责，杨业的狡辩，数百人的关注，许烛只是冷笑：
“好一个所谓的好兄弟，杨业，你还真是让我见识到了物种多样性。”
“你有一部分没说错，我确实有问题，以前的‘我’察人不慎，大意信你，把你当成至交朋友，才会惨遭陷害，落到今日。”
卢雨脸色一黑：
“什么意思，把自己的不贞放纵之罪归结到他人，未免太过不耻了吧？”
“那天聚会除了我和杨业，还有不少同学都看到了，是你自己走进的那个房间。”
杨业咬牙不说话，死死盯着许烛，却发现后者什么都没说，便往台下走去。
卢雨见状以为许烛自知理亏，就要再嘲讽两句，突然察觉观众席一片安静。
而四面大屏之上，不知何时开始播放一段视频。
卢雨一眼就认出，那是十天之前，新生联谊派对上的餐厅现场监控录像。
视频特意放大了餐厅的一个角落——
杨业和许烛比邻坐在吧台前，前者趁后者不注意，将一个透明小瓶的液体倒入了后者酒杯之中。
安静的现场，顿时响起一道道抽气的声音，以及低低的骂声。
视频到这还没播放完，画面一转来到20分钟之后。
连半杯调制酒都未喝完的许烛明显变得意识不清，身形摇摇晃晃，随后杨业扶着许烛离开吧台。
监控画面再次一转，变成两人的身影出现在三楼的走廊中。
观众席上的议论声更嘈杂起来。
参加过联谊派对的都知道，三楼是别墅主人留出来的休息区，也是一些看对眼的新生对食，深入交流的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