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过去,除夕如期而至。
这是卫虞晚在这里过的第一个新年,宁池宫很热闹,央杏和静辛热情地布置着所有。
唯有卫虞晚躺在贵妃椅上,对周围的一切都提不上兴趣。
是的,她…想家了。
若她还在现代,除夕的夜晚爸爸会给她发压岁钱,妈妈会做很多好吃的……
一家人其乐融融。
她还深刻地记得,在她工作两年后,爸爸依旧对她说:只要没结婚,每年老爸都给你发压岁钱。
妈妈也总是说:我家小孩,永远都是咱们的心头宝。
谁家二十几岁了,还会被称为“小孩”呀?
唯有在爸爸妈妈心里,你才永远是小孩罢了!
也不知道“她的死像”怎么样,猝死的模样惨烈不惨烈,爸爸妈妈看见一定伤心坏了……
卫虞晚顿时神伤,她也不想“死”的,都是太投入工作,又是熬夜又高强度神经紧绷,不猝死才怪!
若是能重来,她定是以健康为主,工作熬夜为辅。
“唉……”这是卫虞晚第九九八十一次叹气。
“娘娘,您怎么了?”
正在忙碌的央杏,忽然停下脚步,见她情绪不怎么好,便端来了果脯,“娘娘,吃点酸酸甜甜的果脯,能让人开心哦。”
卫虞晚抬眸,对上央杏清澈的眼眸,“央杏,你们王上呢?”
按照最近几日的时间,这个时间点…褚煜应该是来到宁池宫的,每日不曾变过。
央杏微愣,她犹犹豫豫道,“王上好像去薛府接薛郡主了,不对,是去接良妃娘娘了。”
前几日薛月儿请求回薛府,褚煜毫不犹豫地批准了,大概是临近过年,他亲自去接她回来吧……
卫虞晚笑了笑,这几日褚煜…颇有规律的来陪她,原来是因为薛月儿回“娘家”了,抽空来陪她的吧。
回想起前面一段时间,他可是把她禁足在宁池宫,不准踏出半步。
也是那段时间,他几乎都和薛月儿“在一起”。
饶是看她意外中毒,褚煜才解了她的禁足,这几日也是看她中毒还未完全恢复的份上,才来陪她的吗?
卫虞晚神色暗了暗,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好的,你先下去忙吧。”
央杏转身,用手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嘴,都怪她心直口快,说出让娘娘不开心的话语了。
她可不希望,自家娘娘过年都过得不开心啊…
卫虞晚重新躺回贵妃椅上,拿起一块果脯咀嚼起来。
她有些好奇,褚煜去薛府接薛月儿…会耽误到晚上,还没回来?
……
此时,薛府某处阁楼。
一阵巨大的砸物声“砰砰”响起,在那一处宅子内异常响亮,可奇怪的是,薛府另外一边的住宅…根本没理会这一处发生的事情。
一方,安静得可怕。一方,砸闹声特大。
“是你,竟然是你偷走了本座的丹药!!”
一位身形高大的男子,正满眼猩红地掐着一位少女,他毫不留情地掐在少女纤细的脖颈上,将她提起了半分。
“不,不是我,咳…”
薛月儿快要喘不过气,前面是男子粗糙的大手,身后的冰凉的柱子,让她动弹不了半分。
她用力的拍打着男子粗壮的手臂,频频喊道,“我…我没有…”
“你相信我,师父,你相信我…好吗?”
男子心口剧烈起伏,显然是被气的,那颗丹药对他来说意义非凡,他也是采取特殊手段得到的。
可谓是,费尽千辛万苦,甚至得罪了那位……,才得到的东西。
没想到,东西还没捂热,竟然一下子不见了踪影!
薛月儿抓住男子的粗大的手掌,眼睛冒出泪花,可怜兮兮地盯着男子摇头,“师父,不是我……”
看着薛月儿如此坚定否认,男子内心有些松动,特别是那颗眼泪流在他宽大的手臂上时,他逐渐松了力道。
南宫莽眼色颤了几分,手臂一扬,就将薛月儿扔去了地上。
“砰咚”一声,薛月儿摔得不轻,但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她大口喘着气,一种濒临死亡,又重获新生的感觉,在心中渐渐升起。
薛月儿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危机感,就好像她真的要死了一般。
她缓缓抬头,颤巍巍地看向眼前的南宫莽,毫不留情的杀她,是他能干得出来的事!
南宫莽背对着薛月儿,冷冷地开口,“月儿,你当真没拿本座的万能解毒丸?”
万能解毒丸,顾名思义,可以解所有的毒,是一种非常珍贵难得的丹药。
它珍贵到,连世间最神秘的药毒世家…月族,都只有一颗!!
而丢失那一颗,正是南宫莽采用特殊手段,从月族那里…得来的!
“没有,月儿绝对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薛月儿边咳嗽,边摇头。
南宫莽转身,提步向薛月儿走去。
他在薛月儿跟前蹲下身,粗鲁地捏起她的下巴,冷声道:
“你知道的,欺骗我的下场…很惨!”
薛月儿被他的眼神吓到,对方明明和煜哥哥差不多的年纪,眼神却异常阴冷。
平时煜哥哥虽然对她冷眼相待,但只是冷眼,不像是眼前的男人,眼前男人的眼中有阴恨……
“嗯,我保证,绝对没有。”薛月儿举着手,保证地说道。
南宫莽神色缓和了几分,站起身看着地上的薛月儿,正准备拉她起来,“起来吧。”
看着伸在她面前的大手,薛月儿愣住,有点害怕的样子。
突然,薛月儿一阵恶心,猛地捂住嘴,像是要吐了…
南宫莽:“……”
他很让她……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