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走,苗秧便又出去了。
要和他说话的柳怀逸嘴巴才张开,人家的背影都消失在门口了。
也就一会儿的时间,有168这个导航,苗秧很快找到一片就近的竹林。
砍了十几根竹子,分批拖了回去,没一会儿便喘气了。
168惶恐的问:[宝,你不会……]
苗秧累得打断它,“对,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准备给他的床补一补,反正我是不会和他睡一张床的,以后他跪着求我,我也不会的。”
苗秧说得好淡定,淡定到,168还以为这是什么大事情。
168:[可,可以,宿主棒棒哒,只是你这样太累了吧?]
苗秧眼睛炯炯有神,“这有啥,我现在可是农村人,不可能像个小少爷一样混吃等死,有人疼啊,那太不现实了。”
什么身份做什么样的事,苗秧能享福,也能吃苦。
人生很有盼头的好不好。
这精神,叫168感动了,[呜呜呜,我以后也一定成为一个不焦躁的好统。]
苗秧坐在竹子上休息,不客气的道:“但你有时候挺作的。”
168:[尊嘟吗?]
苗秧:“尊嘟。”
他休息好了,扛着竹子回家,到了家门口旁边的小路,感觉前面有人,苗秧看过去,只见顾厌生大步走了过来。
凶道:“你做什么?”
苗秧肩上扛着七八根捆好的竹子,尾端在地上滑行,刷刷刷的。
他被顾厌生这大嗓门吓了一跳,站定,只见顾厌生手里提着两贴药。
他三两步就走到了苗秧的跟前,抬手,把这哥儿单薄的肩上扛着的竹子提了起来。
苗秧脸蛋红红的,汗水已经将他的后背打湿。
其实真的没那么累得慌,就是热。
可顾厌生二话不说,把竹子扛在自己的肩上,把药递给了苗秧。
苗秧懵逼的接过,“谢,谢谢啊!”
也不知道在谢哪件事,干脆就当一件事说了。
顾厌生没有说话,眉宇间笼罩着一层阴霾,看起来很不好惹。
苗秧和168小声哔哔:“是他要帮我的,你看到的啊。”
朝我摆脸色?
骚瑞,他苗秧才不怕哩。
168大声说:[我作证,是他主动帮宿主的,肯定对你有意思。]
苗秧:“……”
这发散思维,苗秧要甘拜下风了。
不过话说回来,顾厌生这力气真的没话说,他看起来轻轻松松的,把他的竹子拖到院子里。
苗秧去拿钱,“顾哥,这药多少钱啊?我先给你药费,至于今日和你借的钱,我很快就还给你。”
顾厌生皱眉:“不用了,以后一起还给我。”
“不行不行,一码归一码,我们已经很感谢你了。”
“你们?”可顾厌生突然来了句,“是你们,还是你?”
苗秧一懵:“啊?”
他没太听得懂。
这有什么区别吗?反正他还不上,肯定得靠柳怀逸的。
所以还是希望对方快点好,叫他找点钱给自己老婆用。
顾厌生绷着脸,眼神犀利:“你是你,你们是你们,你和柳书生可不同。”
苗秧:“……”问168:“他好像在歧视我。”
168:[……感觉一点点像,但是问题不大。]
苗秧暗自撇了撇嘴,“虽然是我,但是我觉得相公也是这样想的吧!”
顾厌生瞧着小少年,接过铜钱,什么话也没有说,在苗秧问够吗的时候,他点头:“够了。”
随即离开了柳家的院子。
苗秧去关院门,一转身就看到了扶在门边的柳怀逸。
对方看他的眼神十分冷漠,似乎在看一个爬墙头的夫郎。
苗秧:“……”他一下炸了,“不是,你用这种眼神看我做什么?”
柳怀逸冷冰冰的问:“我用什么,咳咳,眼神,咳咳咳,看你了。”
苗秧:“……”
咳什么咳,害得他都不想和他吵了。
“没什么,进去趴桌子吧你。”
柳怀逸似乎“哼”了一声,“我劝你打消一些不切实际的念头,顾哥只是心热。”
苗秧眼珠子一转:“哎哟哟,你这么帮人家说话,生怕别人看上我去。”
柳怀逸脸色一沉,“我只是好心提醒,苗秧,你是我的夫郎,我有权利说这些。”
苗秧吊儿郎当的走过去,“那我就……”
他故意停顿,走到柳怀逸的面前,在他耳边说:“不听,你能如何,你现在这副样子,连我都打不过,还想教训我?省点力气吧你。”
苗秧重重的哼了一声,无视因为他凑得太近而屏住呼吸的柳怀逸。
提着一根竹竿,进屋去看柳怀逸的床。
还用桌上的毛笔勾画了几个标记。
然后柳怀逸就看到小夫郎在院子里,找来锯子把拖来的竹子,锯成一样的摆放好,又划成两半,用树藤绑成一片。
柳怀逸表情怔愣,“你准备干嘛?”
苗秧坐在小马扎上,汗水从额头上滚落,没有隐瞒,“给你做一张床,反正我不可能和你一起睡觉的。”
不知道为什么,柳怀逸又红了脸,这一次他没有说什么,总觉得又说那些阴阳怪气的话,会很令人讨厌。
至于这个“人”是谁?
柳怀逸不想去想清楚。
苗秧叫柳怀逸自己去厨房弄吃的,还让他多吃一点。
柳怀逸心里莫名一暖,然后就听到苗秧嘀咕道:“吃快点,有点力气去给我喂猪,我真的不想喂那玩意儿。”
柳怀逸心里上升的热度一个戛然而止,“知道了。”
他盛了一碗粥,问夫郎:“你吃了吗?”
苗秧弄了一个大概一米三的床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留意柳怀逸说什么,而是问168:“这玩意儿能承受得住吗?”
[放心吧,竹子很牢固的,稳稳的,一定很安心。]
苗秧:“好吧。”
忽然察觉一道身影走了过来,他抬头,被阳光晃得眯了眼。
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小脸精致好看,而视线里的柳怀逸像被镀上了柔和的滤镜,看起来无比的俊雅。
“怎么了?”苗秧问。
柳怀逸把手里的粥递给他,“喝。”
喝?喝个毛呢!总共就那点米糊糊,他就想着一会儿午饭的时候烙饼吃得了。
苗秧抬手挡住眼睛部位的光,不耐的催促,“不吃,你给我快吃,吃完了把精神养好,家里的猪等着你铲屎。”
这活他可不想干。
柳怀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