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苗秧问什么好奇怪，他继续道：“他们不怕死，在这个时候对人与族落井下石，可刚刚我抓破他们的脖子，他们却又跪地求饶，秧秧，这些人都该死。”
    男人语气阴冷，“没关系，你别怕，我会送你回岸上，我的伤不要紧。”
    苗秧叹气，“我回不回岸上不要紧，你的脸色很苍白。”
    商商的鱼尾c-zhu苗秧，“我的卦象向来很准，不过这次我希望有转机。”
    他突然想和苗秧去岸上看一看，玩一玩。
    感受一下属于一个人的情感。
    搂住苗秧的腰，他们继续往深海去。
    苗秧笑了笑，“我觉得你会没事的，别害怕，商商，安宁的海域即将到来，风雨过后，风调雨顺。”
    苗秧感受到什么在自己身体里流逝。
    他的发在水里流动，很是柔顺漂亮，“还有，我真的不记得和你相处过的细节了，我以前很依赖你吗？”
    商商怔了怔，一些不属于他，又好像就是他的记忆在脑海里闪过。
    “嗯。”他轻轻的应了苗秧，“你特别喜欢我的脸，为我的皮囊着迷。”
    苗秧：“……行吧。”
    等男人突然感受到手臂上的黏腻时，他们已经到了深海的一处。
    海底也不平静，板块震动，裂开了很多的裂缝和深渊。
    这里相对平静。
    苗秧的后背被灼伤一块，很严重。
    商商把他翻面，看到之后，整个人都是怔愣的，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
    苗秧轻松的笑了笑，“没关系，一点小伤而已，商商，你继续帮我治治呗！”
    他竟然还有心情撩拨对方。
    见这人鱼王子傻愣愣的表情，苗秧笑了，“其实我有点呼吸不畅。”
    这儿太深了，他不是真的人鱼，受不了这种压迫很正常
    鱼尾被刺穿的伤口，比起他后背被不知什么东西击穿，简直就是小儿科。
    苗秧其实感觉到自己这样离开，是必然。
    只是感觉抓到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抓到，这种感觉有些无力，可到了现在反而接受了。
    苗秧银色的鱼尾带着淡蓝色，无意识的拍打这贝壳床。
    他虽然没有痛觉，但是鱼尾神经末梢会反应出他的挣扎。
    是疼的。
    看得商商心疼不已，可他的表情平静，有种失神的无措。
    “对不起。”
    最后化为一句对不起。
    不知道自己对不起什么，只是感觉很难受。
    难受到商商觉得自己已经要死了。
    他不害怕，只是觉得心里很疼，疼得他眼眶泛红。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脸上的伤口还在冒出蓝色的液体。
    “秧秧，我感觉到无能。”
    苗秧嘿嘿一笑，抬手摸他的脸，“感觉你还挺可爱的，你想起什么了吗？以后和我讲一讲这个故事吧？”
    商商红着眼问：“什么故事啊？”
    苗秧说：“人鱼王子和海神的故事呗，你有机会说的。”
    “可是怎么办，”男人的声音带着颤音，像个孩子一样无措，“苗秧，我一点也不想要以后。”
    以后的不确定性太多了，他好怕。
    苗秧感觉到冷，商商给苗秧治疗伤口，鲜红的颜色染红了他的唇瓣。
    可苗秧的伤口还是不断的流血。
    周围的人鱼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立在不远不近的地方。
    “苗秧。”
    商商叫他，“秧秧。”
    苗秧眼皮一睁一睁的，有些沉重，努力开口道：“别难过，我可以为你祭出我的灵魂，愿所有美好的生灵安然无恙，祝愿商商平安，平安顺遂。”
    声音好小好小。
    男人摇头，眼里坠出眼泪，看着苗秧神智慢慢涣散，自言自语道：“我没有办法了。”
    他看向旁边的人，依旧面无表情，可是总感觉他要哭了，“谁来救救他。”
    没人上前，因为他们不会。
    他们只会舔舐自己的身体使其愈合，除非是人类的药。
    商商愣愣地看着怀里的人。
    还是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哑声喊：“秧秧，秧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