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礼自暴自弃的说道:“我前段时间谈了个对象........”
面对自家娘,他还是有一些难以启齿的。
云大队长媳妇连忙催促道:“我们都知道呀,你上次回家不是说了嘛?”
“我们俩一时情难自禁,她这个月身上没有来。”
都是女人,云大队长媳妇自然知道他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月事没有来,十有八九是怀孕了。
这要是被旁人知道...........
云大队长媳妇一下子就红了眼,粗糙的大手不住的往云知礼的身上打去:“平时爹娘教你的,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你知不知道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别说你俩的名声,就是工作也别想要了。”
云知礼也红了眼眶:“娘,我知道,所以我就想着,年后给我们办了结婚,到时候,别人谁也不知道,事情不就解决了吗?
我也不是故意想要抢大哥的机会,可我现在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呀。”
他心里的慌乱,谁都不能够理解?
云大队长媳妇儿有些无力的坐在了板凳上面,一边哭一边抹眼泪。
把云大队长哭的心烦意乱,他忍不住抽了一口旱烟,喊道:“行了,行了,别哭了。
这件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就想办法解决。
老二,小姑娘的家里人知不知道这件事?”
云知礼连连摇头,当时李瑶神情慌乱的来找他时,两个人都被吓破了胆。
那一天的事情,说起来也有些荒谬。
李瑶一家子都去姑姑家探亲,她因为手头上的工作紧,只能一个人留在家里。
正好那段时间,两个人最是浓情蜜意。
李瑶就提出,晚上去他们家吃饭,顺便让云知礼尝尝她的手艺。
还特地拿出了她父亲珍藏的酒,两杯酒下肚,云知礼头脑就有些晕乎。
李瑶也喝了一小杯,两个人就这样滚了床单。
谁曾想,就那一次就中了招!
“那你和小姑娘商量过这件事情没有?
如果要结婚,我们得去人家家里提亲。
什么时间都要事先说好,要不然,别人家还以为我们不懂礼数呢。”
云知礼看到他爹松了口,心中大定。
连忙说道:“等年初五年初六的时候吧,我到时候和李瑶说一声。”
云大队长有些疲惫的摆摆手:“成,我回头再找人打听一下,他们那边的彩礼是怎么个说法?”
三个贫困村都靠近他们这一边,那些先进大队或者是公社附近的村子,给的彩礼数都和他们是不同的。
平时给彩礼外加做衣服,带酒带菜等一系列的账单算下来,100块钱就可以打住。
要是那些先进大队,平时光彩礼钱就得五十,八十。
更别说别的东西了........
如果这小姑娘再把事情给家里人说,要是碰到一家子不讲理的,狮子大张口,那才是要人命啊。
云大队长苦恼的挠了挠自己的头,叹了一口气,说道:“老二,别的事先放在一旁,今天你在饭桌上说的话太过分了。
当初给你哥买工作,可是征得大家同意的。
你哥工作四年,除了每个月往家里交十块钱以外,剩下的钱根本舍不得花。
全都攒着还账,当初借的钱也都是他自己还的。
更何况,你公社的工作,当初也是我舍下老脸给你报名的。
现在乐乐也有了归处,我唯一愧对的就是老三,老四。
你有没有想过,你作为他们两个的哥哥,说这样子的话,以后他们会不会有模有样的学着?”
云知礼脸上的愧疚再也掩盖不住,他重重的朝着老两口跪了下去:“爹,娘,是我错了,之前是我太心急了。
我这段时间都在惶惶度日,我害怕会被人当耍流氓的抓走。
我之后会和大哥道歉的。”
毕竟是自己一手教养长大的孩子,是否是真情实意,云大队长还是清楚的。
看到他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他也把人喊了起来:“站起来吧,这件事情也不要和他们说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人娶进门来。
要是他们家里人不同意,我豁出了老脸去求蔡书记。”
当天晚上的时候,整个老云家都气氛凝重。
云知礼的话,到底是乱了一些人的心。
老三云知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的动作很大,动不动就从被窝里传出来一股风,直扑云知海的面门。
伴随着些许臭味,云知海气的牙痒痒,一脚朝着他屁股上踹了过去:“干什么呢?不睡觉?
还有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没洗脚?咋那么臭?”
云知远连忙伸手扇了扇风:“我刚才放了个屁。”
一句话,把云知海气的又朝着他踹了两脚。
云知远也不恼,扭动着身子躲了过去,过了良久,他才小声的说道:“大海,今天二哥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吗?”
“嗯.......~”
“那你是怎么想的?”
“能是怎么想的?二哥年纪也不小了,想要娶媳妇,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云知海没心没肺的说道。
云知远轻轻叹了一口气,他作为家里的老三,不像大哥那么受宠,也不像二哥那么懂得钻营,也不像老四云知海那么闹腾,像个活宝一般。
他平时都是沉默寡言的,和父亲的沟通更是少的可怜。
今天二哥的话,使得他一向平静无波的内心,泛起了些许波澜。
嘴巴嗫嚅了半响,终究是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大哥,二哥都有了自己的工作,我们俩年纪也不小了。
他们也没有那么多的资源放在我们身上,现在就连结婚也要紧着他们两个。
这对我们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一些?”
云知海抬手捂住嘴巴,打了个哈欠:“你说这话就有些过分了啊。
最近一两年,咱爹干啥不把你带在跟前?
那不就是想把你当做接班人培养?
况且,大哥虽然是家里人给买的工作,但钱都是他自己还的呀。
二哥也只是爹去求了求,给了他一个报名机会,他自己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