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宁宁连忙点头,看向周时逸的目光也带着些许不好意思。
“周同志,我晚上的时候可能不能给你帮忙了。
我得拖住我继母和继姐她们,我待会让任姨把钥匙给你,你看成吗?”
由于李宁宁刚过完十八岁的生日,她继母生怕她把东西都弄走,平时做什么事都会让李宁宁的继姐跟着。
这件事搞得李宁宁烦不胜烦,等到她正式工作了,就搬到厂里的宿舍去住,彻底远离那个家。
而李宁宁说的情况,正合周时逸的心意,他还怕人多,自己不好动手呢。
晚上的时候,周时逸拿着两把小钥匙,顺着任桂花给的地址去了一个小仓库。
这个小仓库位置在街道办公室隔壁,一间大房子被隔成了几间小的仓库。
平时放一些杂物,周时逸把大门打开,找到那间小房子。
拿着手电筒往屋里照了一圈,哦,这个手电筒还是当初吓唬乔北国的时候捡的,不要白不要。
几个柜子上面都落满了灰尘,缝纫机什么的被用一块布包着。
周时逸抬手把所有的东西都收进空间里面,就连墙角的小凳子都不放过。
李宁宁当初可是说的清清楚楚,整个小仓库的东西都给他。
看来任桂花和李宁宁的妈妈有些非一般的关系,要知道这仓库可不是谁都能随便使用的。
最起码每年都要交一定的租金,周时逸可不相信李宁宁有这个钱交。
转身把门锁上,只是刚准备出门的时候,就听到了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周时逸转身进了空间里面,抬头往外面看去,两个鬼鬼祟祟的男人走了过来。
他们在屋子里巡视了一圈,最终把目光定在了周时逸刚刚锁上的大门上!
“是这间吗?”
“对,我妈说是最里面的这一间。”
“李宝龙,咱们要是真把东西弄走,你那个姐不会哭天喊地的去报公安吧?
到时候万一........”
李宝龙满不在乎的出声:“我妈说过几天就以她没工作为由,打发李宁宁下乡去。
再说了,咱们就搬一台缝纫机,动作轻点。
这个点大家伙儿都去看电影了,谁能注意到我们?
丢了东西,那是他们仓库的人没有看好。
放心,赖不到咱们身上。快,动作快一点。”
听他这么说,另一个男孩子微微叹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摸出一根铁丝,在锁眼里一阵捣鼓。
终于把门打开了。
“快,小点儿声音。”
李宝龙急吼吼的就往里走,只是他们没有带手电筒,里面也黑咕隆咚的。
只能瞪大眼往里面摸索。
下一秒,门被“啪”的一声关上,把屋里的两个人吓得一个激灵。
“没事,没事应该是风,我去看看。”
李宝龙强装镇定,抖着腿迈开步子往摸索着往门口走。
只是门被从外面锁上了,任凭他怎么拉都没能拉开。
“握草踏码的!谁把门锁上了。”
李宝龙愤怒的一脚踹在门上,门被晃的哐当作响。
这可把另外一个男生吓坏了,他哆嗦着身子,声音颤抖道:“这大晚上的哪里有什么人,不会闹鬼了吧?
难道说我妈说的都是真的?李宁宁能活这么大,全靠她妈在地下护着?
呜呜呜,妈妈,我要回家。”
越说那个男孩子越觉得后脊发凉,身上起了一层又一层的白毛汗。
精神也有些崩溃,李宝龙也有些胆寒,握在门把手上的手指都逐渐泛白了起来。
“假的,那都是封建迷信,不可信!都是假的!”
这话也不知道是说给另一个男生听,还是讲给自己听。
周时逸把门锁上便不再理会,不是啥好东西的人,就留给公安处理吧。
李宁宁或许也能趁此彻底远离那个家。
周时逸回到家的时候,屋里面正传来白一洲愤怒的吼声。
“我不要下乡,我就知道,我妈一死,你就巴不得把我撵出去。
把所有的东西都留给周时逸那个小子。
我妈说的没错,你看他比我看的重!
你就不配做我的父亲,你逼死了我妈,难道想把我也逼死吗?”
“啪”一声脆响,坐在客厅里面的几个人都面色一变。
白一洲捂着脸,眼眶通红,如同一只愤怒的小兽,死死的盯着白清竹。
白清竹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不断颤抖的手。
心中后悔不已,可作为父亲的威严不能丢,他挺直了身子,把发红的手背到身后。
“你已经十八岁了,明辨是非的能力应该是有的。
前段时间你母亲和我之间的事情,你一清二楚。
如果你觉得我那样做是错的,我无话可说。”
白清竹声音里带着几分落寞和难过。
低着头往书房里面走去,而白一洲愣在原地许久。
目光对上客厅里面爷爷奶奶有些混浊气的眸子,似是有些害怕面对俩人失望的神情。
捂着脸大步跑了出去。
周时逸把手中烟蒂掐灭,抬脚跟了上去。
一直追到一个空旷的小树林才停下来。
大树后面传来白一洲困兽一般的呜咽声。
按理说,周时逸没有资格上前去劝解一二,毕竟牛翠莲的死,他做了推手。
可周时逸不后悔,上辈子牛翠莲气死外公外婆,把他的录取通知书卖给别人。
这都是债,血债血偿很正常。
可是他又不能看着舅舅唯一的孩子,父子离心,闹的了一个凄惨的下场。
白一洲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一道阴影打在他的身上,白一洲有些迷茫的抬起头。
待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时,他把脸上的眼泪抹干净。
讥讽的笑道:“这下你满意了?我下了乡,再也没有人碍着你的路。”
“我满意什么?你恐怕不知道十天前我就已经报名了下乡吧?”
周时逸坐在大树下,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递过去。
“会不会?”
白一洲看着细长的烟,扭过头,不打算理睬。
脑海中还想着周时逸刚才说的事情。
“你母亲出轨,舅舅和她离婚不是很正常?
试问天底下有几个男人能够忍受绿帽子戴头上?你能吗?”
一连三个问句把白一洲问的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