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警方都认定是巧合,李东成也没有继续追问。
“方先生,我们在加大力度破案。”赵能吹安慰方安国,“你放心吧,只要有方子怡的消息,我们一定会全力营救。”
“好吧,谢谢你们。”
“不客气,你那边有什么消息,请及时与我们联系。”
寒暄了几句,方安国他们便离开了。
赵能吹还亲自把一行人送到电梯口。
宋春来的小车也在地下停车场,他和众人礼貌地告别才离开。
几人坐上商务车,方安国忍不住询问:“李先生,你好像认出监控中的人,为什么说不认识?”
李东成笑了笑。
“他们都是普通的警察,即便是说出来,让他们去对付武道中人,不过是多添几条人命罢了。”
“打晕方子怡她们的那两个男人,曾经在金陵河堤上偷袭过我和方子怡,他们都是少爷的人。”
“那个女医生名叫朱雀,在京都时还被我重伤过。”
方安国恍然大悟,旋即又苦笑。
“看来你是对的,这些人还真不是普通人能应付。”
一旁的徐平洲插言。
“那三个护士,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应该是海鸥、白鹭、杜鹃。”
“她们是一起走出基地的九人中的最后三个,一直跟着朱雀在东南亚,现在也回来了。”
李东成微微一笑,“看来这次少爷是志在必得,精锐尽出啊。”
这时,有个电话打进方安国的手机里。
他看了一下,“是世忠打过来的。”
众人都不说话了,保持车里的安静。
“爸,是我。”方安国的手机里隐约传来一个年轻人的声音。
“我马上飞往新国,要登机了,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都没有人告诉我。”
李东成挑了一下眉毛。
方安国有个儿子,他早就知道,但一直没有见过面。
“你请假了?”方安国问。
“嗯,我请了一周的假,你和小妹他们住哪儿的?”
“在商贸大酒店。”
“好吧,见面再谈。”
挂断了电话,方安国苦笑,“世忠要赶过来,还怪我们没有告诉他,其实告诉他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李东成宽慰。
“他要过来就过来吧,身为方家的一份子,他同样着急。”
方安国叹气着说:“世忠和他姐姐、妹妹不一样,姐姐、妹妹读书的天赋很一般,可他从小就有一股狠劲。”
“几乎是毫无阻力的上中学、高中、大学、考研、读博,并且每次都是重点学校、重点班。”
说起自己这个儿子,方安国的脸上露出少有的骄傲。
“你见到他就知道了,完全有别于他姐姐和妹妹。”
李东成微微一笑。
估摸着方安国最自豪的大概就是有这么三个后代,相对其他的富二代,还算听话懂事。
同一时间,那艘赤红色的巨大货轮还在大海中航行。
大风大浪已经彻底停止了,航行变得十分平稳。
方子怡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昨天的衣服被撕烂了,还是白鹭找到一件衣服让她暂时换上。
关闭在这狭小的房间里,没有什么活动空间,除了吃饭就只有睡觉。
睡眠是充足了,但也把大脑睡得晕乎乎的。
这时,有脚步声由远而近。
她听得出,这个脚步声好像是杜鹃她们的。
男人走在甲板上,脚步非常沉重,而朱雀和杜鹃她们却有些轻盈,节奏也相对比较快。
接着,外边响起开锁的声音。
“哐当”。
小铁门从外边打开,还果真是杜鹃。
方子怡扭头看了一眼,没有起身。
“快起来吧,到二楼的甲板上活动一下。”杜鹃站在门外没有进来。
方子怡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么长的时间关在房间里,的确是腻了。
杜鹃又说:“我提醒你啊,让你出来活动是可怜你,不要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这里是大海,你跳海也是死路一条。”
方子怡没有作答。
她是想过死,但活着比死更令人渴望。
并且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走出房间,方子怡跟着杜鹃来到二楼的甲板。
才发现今天的天气是真的好,阳光明媚,空气的能见度非常高。
只可惜除了一望无际的大海,什么也看不见。
朱雀坐在一把椅子上,旁边的小桌子上摆着一壶茶水,享受着外边的阳光。
白鹭和海鸥靠在护栏上,闲聊着什么。
朱雀扭头看了一眼方子怡,“过来坐吧。”
她旁边有把空着的椅子。
方子怡走过去,坐在椅子上,“我想洗澡,出来几天了。”
朱雀看着大海,“船上不方便,今天晚上会靠岸,到时你想怎么洗都可以。”
接着,她又说:“想喝水自己倒。”
方子怡也没有客气,给自己倒上一杯。
“你们准备把我带到哪儿去?”
“今天晚上抵达意大利的五渔村。”朱雀戏谑地笑了笑,“你不要幻想给李东成报信,五渔村不是最终目的地。”
她一点不隐瞒,根本没有把方子怡这个小卡拉米放在眼中。
“我说过,我和李东成没有什么关系,你们怎么不信呢?”方子怡说。
朱雀悠闲地喝了一口茶水。
“有没有关系那是你们的事,我只知道以他的性格,换作是方家其他的人,他也会赶过来的。”
方子怡有些哑然。
虽然和李东成的相处时间并不长,但她还是知道朱雀这句话并没有说错。
她抿了一口茶水,滋润有些干裂的嘴唇。
“你们不是李东成的对手,难道不怕他?”
“哼,我承认他厉害,我还被他重伤过,要知道天外有天,你放心,我会和你一起见证他是怎么死的。”
“卑鄙!”方子怡气愤地骂道。
“呵呵,败者为寇,胜者为王,历史都是胜利者书写的,用了手段难道就一定是卑鄙吗?”朱雀不屑地冷笑。
接着,她扭头看了一眼方子怡。
“我很好奇,假如李东成为了救你,死在你面前,你会不会伤心?”
“他如果死了,我也不活了。”方子怡面无表情地说。
朱雀冷笑,“这不就对了,你还说你和他没有关系,口是心非的。”
方子怡看着远处的海平面。
“我估计你从来没有爱过人,也没有人爱过你,所以你不懂。”
朱雀脸色一变,把茶杯重重地一放。
她有年少时的阴影,对男女情爱一直都很抗拒,几十岁了,的确没人爱,也没有爱过谁。
方子怡这句话无疑是戳中了她的软肋。
朱雀的脸色变幻莫测,片刻之后又靠在椅子上。
“既然你们没有关系,为什么你愿意陪他死?”
方子怡淡然地说:“他已经有妻女,我怎么可能再拥有,只恨没有早点遇见他。”
“他若死了,我就去陪他,抢个先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