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羊站在那里,歪着小脑袋,清澈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陌生的人。
它从未见过此人,心中充满了疑惑和警惕。
犹豫片刻后。
小羊试探性地轻轻一跃,跳到了那个人的面前。
它的脖子上围着一圈的腰带,看上去有些潦草。
叶臣并没有径直朝着白凌风走去,反倒是缓缓蹲下身来,目光温和地落在小羊身上。
\"就是这只羊吧。\" 叶臣轻声说道。
他记得白凌风跟自己提起过。
只要吃下这只羊,共生花就可以长出来。
叶臣揉了揉小羊的脑袋。
白凌风抬头:“喵—(落峻、毕方带着羊回房间。)”
他的语气有些严肃,两只听见之后立刻乖乖照做。
落峻咬住小羊脖子上的腰带。
小羊一步三回头跟着那两只回到了房间。
叶臣把视线从羊身上收回来。
叶臣:“陆思哲现在也回来了,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你心疼陆思哲我理解。”
“可别告诉我就连一只微不足道的羊,你也心生同情。”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白凌风的脖子上的围巾。
叶臣正疑惑这家伙戴这个东西干什么。
白凌风瞬间变回人形,察觉到叶臣的注视后,他瞪向对方。
“看什么,这可是我老婆亲手为我制作的。”言语间充满了自豪。
叶臣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但很快便收敛起笑容。
白凌风:“那只羊变成过一个孩子。”
叶臣听到此话一愣:“这么小能变出人身。”
看起来这羊的灵气还纯粹。
叶臣:“变成人身又怎么样,该怎么办怎么办。”
“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了。”
“你这家伙当年连杀魔族万人没眨眼,别跟我说你现在连只羊都不敢杀。”
白凌风微微皱起眉头说道:“若是把这头羊给杀了,估计他心里肯定会不好受的。”
对于陆思哲而言,在他的认知当中,但凡能够变化成人形的存在,都会被他视作真正的人类来看待。
陆思哲曾经亲眼目睹过小羊还是婴儿时那可爱又可怜的模样。
估计他的心就已经软得一塌糊涂了。
叶臣满脸惊愕与难以置信之色,直直地盯着陆思哲。
忍不住脱口而出道:“你这家伙是不是脑子坏掉了?竟然为了一只羊而如此犹豫不决。”
面对叶臣的质问和指责,白凌风只是神色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他缓缓开口解释说:“你先别急着发火嘛,我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觉得那个睚眦应该仍然藏匿在云城之中尚未离去。”
接着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继续分析道:“反正横竖都要有一方死去,那么为何不选择将睚眦这个麻烦彻底解决掉呢?“
“毕竟睚眦也是由灵气幻化而成。”
他和江词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他就会睡不好。
他不能让陆思哲难受,那就让睚眦死好了。
“睚眦的灵气应该比那只羊的多。”
叶臣:“你既然有了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东洲等不了太长的时间。
白凌风:“三天。”
虽然现在感应不到睚眦究竟在何处,但是他有预感。
自己很快就会找到他。
叶臣嘴角微微上扬,忍不住轻笑出了声。
他的目光紧紧地落在眼前的白凌风身上,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百年前那个惊心动魄的日子。
那时,魔族大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整个世界仿佛都被黑暗笼罩。
就在那片尸山血海之中,白凌风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一般矗立着。
他浑身浴血,眼神冰冷得如同千年寒冰,死死地盯着面前的敌人。
那一刻的他,就像一件毫无感情的杀戮机器,让人望而生畏。
时光荏苒,如今的白凌风已经与往昔大不相同。
自从和陆思哲走到一起后,他身上那股令人胆寒的戾气竟然渐渐地消散无踪。
当白凌风疑惑地将目光投向叶臣时,叶臣不禁感慨万千。
“我都开始不认识你了啊……”
叶臣轻声呢喃道,言语间透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你变得越来越不像以前的你了,倒更像是一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了。”
叶臣继续说道,语气中既有欣慰又有几分惋惜。
“而且,你居然也开始学会心软了……这可真是让我意想不到呢。”
叶臣微笑着摇了摇头,对白凌风的转变仍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白凌风有些受不了对方如此形容自己:“啰嗦。”
......
高洵满心狐疑地凝视着面前的玄夜。
不明白对方为何要将自己独自召唤至此。
此地乃是正德堂的后山,放眼望去,只见杂草丛生、荒芜一片,甚至连一只鸟儿的踪影也难以寻觅到。
“堂长?”
玄夜的声音低沉而压抑,仿佛蕴含着某种沉重的秘密,\"高洵,有一件事,我必须告知于你。\"
“你走近些。”
“何事如此神秘?\" 高洵一边应道,一边毫无戒备地朝着玄夜靠近了两步。
就在这一刹那间,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玄夜猛地从怀中掏出一张闪烁着奇异光芒的符咒,毫不犹豫地甩手朝高洵掷去。
高洵猝不及防,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那道符咒瞬间击中并牢牢定在了原地。
\"这……这是怎么回事?\" 高洵满脸惊愕地问道。
玄夜则面沉似水,表情冷峻如霜,他紧紧盯着动弹不得的高洵,厉声道:\"从他的身体里滚出来!\"
听到这话,高洵先是一愣,随后挑起眉头,脸上竟然浮现出一抹饶有兴致的笑容。
他反问道:\"有趣得紧呐,不知阁下究竟是何时察觉我并非真正的他呢?\"
玄夜面沉似水地看着眼前的人,冷冷说道:“你身上的破绽实在太多了。”
一个人的习惯绝非能在短时间内发生巨大改变。
然而对于高洵的众多细微习惯,玄夜却是再清楚不过。
睚眦一脸不甘地立在原地,心中懊恼不已,没想到自己才刚刚占据高洵的身躯还未满一日,竟然这么快就被识破了身份。
他颇有兴趣道:“那你倒是给我讲讲,到底我哪里露出了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