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姐,我们要跟姓刘的合作吗?”下属随身在曼姐左右。
“要,为什么不要?没道理我们做让他们闲着!”
“可是,刘川现在……”
“哼!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使他现在这样落魄,但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可属下还是担心,要不要把跟程国际有仇全都拉进来?”
“先不要动手,看情况再说!”
曼姐来到大厅,大厅里歌舞翩翩,人来人往,一派繁荣的景象。
曼姐来到前台,大伙儿都跟她打招呼,“曼姐好。”
“好,大伙儿玩的开心点儿!”曼姐妖娆妩媚,眉目含情,是津海有名的交际“一枝花”。在津海提起她的名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地下黑市也是非常出名,很多人都想和她结交,但苦于没有牵线搭桥的人,曼姐人很简单但也很深,深不见底。
津海的水很深,人很复杂,除了那些底层的老百姓,每个人都是八面玲珑、左右逢源,除了明面上的那些正了八经的,背地里都是抢的你死我活、没一个是“好朋友。”正如刘川,很多人都以为他只是贩卖军火,可不知道的是他还贩卖人口,很多外地来津海谋生的人都被他拐卖,然后贩卖到各个地方,女人更是被他训练成细作,送到津海和其他有头有脸的人物家里,为他收集情报供他驱使。
曼姐看着人来人往的大厅,问手下:“方墨舒走了吗?”
“他送清歌回来后就走了,连饭都没有吃就走了,好像很急。”
“留意一下他,尽量盯着,别被他发现了!”
“是,曼姐!”
程府。
程大少自从在清歌学校外看见了那个女人就一直茶不思饭不想的,派下人去查,可总也查不到,他急得团团转。
“真是的,真是一群废物,宋清歌搞不定,他妈的这个还查不到,要你们有何用?”
“少爷,少爷,您先别生气呀!不是小的们查不到,是知道的信息太少了!”
“还要什么信息?啊,还想要什么?”
“要不这样吧少爷,咱们找人画张相拿出去给人看看,津海这么大,肯定有认识她的!”
“知道了还不赶紧去办,非得扫少爷我的兴致是不是?都蠢死了!赶紧去,再查不到,你们都给我滚!”
“是,是,小的这就去,这就去办!”
“一群蠢货,一群蠢货!”程大少气的把桌子上所有的东西都推到了地上。
“少,少爷,去,去北城的人回来了!”另一个小厮气喘吁吁的进来禀报。
“人在哪呢,让他进来!”
“是。”小厮跑出去,然后带着候在院外的人赶紧进去。
“少爷让你进去,快去!”
“少爷,少爷心情怎么样?”另一个人很紧张。
“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呵,呵,呵呵呵……”完了,肯定的挨罚了,他在心里唉声叹气自己怎么这么倒霉!
“真是有病,到了,赶紧进去吧!”
“少,少爷,小的回来了。”男人看着满的狼藉,然后恭敬地弯腰行礼。
“怎么样?可有查到方墨舒?”程少很着急,他很想弄死坏他好事的方墨舒,加之现在心情特别不好,很想找人撒气!
“查是查到了,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说呀!”
小厮有些难以启齿,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把少爷的怒气降到最低。
“方墨舒是,是,是姥爷上司家的儿子。”
“我爹的上司?到底是谁?”
“方有恒方大司令的长子,京都国民政府委员会文官长兼文书局局长温博辛是他大舅舅,军阀统领温博阳是他小舅舅。”
“呵,呵呵,……”
“还,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他大舅母是大督军王季春的独生女,小舅母是巡阅使张兴岚的小女儿,他的两个表兄外加一个表妹表弟……”小厮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默默的低下头,不敢吱声了。
程大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敢置信。一个小小的方墨舒竟然,竟然是他程大少得罪不起的人物,打脸了,真是啪啪的打脸了!
屋子里静默了好一会儿,“你先下去吧,本少爷要静一静!”
小厮蹑手蹑脚的退出门外,转身撒丫子就跑了,生怕晚一会儿就被少爷发怒牵扯其中受罪。
程大少不可置信的抓了抓头发,“真他妈的怪,老子八百年不相中一个女的,好特妈的有了个,要么他妈的是这个人家,又他妈的是那个的,老子我怎么这么不容易!”
又过了好一会儿,府里的下人来禀报,说程大帅从军营回来了,让少爷去一趟书房。
程国际坐在书房里面色凝重,额头的川字纹又被挤了出来。闻风赶来的小妾们想要见老爷一面也没能见得到,全被他赶回了院子。
“老爷,刘川逃了,会不会?”
“这个人狡猾的紧,派人出去找了吗?”
“找了,还没有消息!”
“告诉他们,找到了就弄死他,千万不要放他活着离开!”
“是的老爷,只是不知道这刘川会去哪?”
“津海是他的老地方,他一定回了津海!”
“属下这就安排人在城里查探!”
“嗯,找到之后带到隐蔽的地方做掉他,别让人看到!”
“是。”
“另外,留意一下海上,当年没弄死白曼这个小贱人,这回刘川逃出来多半会去找她。如果情况不对劲,立刻弄死这个贱人,封了海上!”
“是。”
“还有,派人看着点儿少爷,保护好他。最近津海真不太平,我没有太多精力看着他,别让他惹事!”
“是,老爷!”
程大帅说完,失了力气重重的将身子靠向椅背,他想起今天白天在军营时接到的那通电话,那是他在总部的卧底打来的。卧底告诉他要尽快想办法逃走,军方有人开始查他,已经派人来了津海,而且任命了新人来接替他在津海的位置。
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一想到自己曾经为了钱将军营阵防图出卖给国外敌对势力,导致我方打了好几场败仗,死了好多弟兄他就有点儿害怕。
还有地下,那些国宝还没来得及卖到国外,还有军火没来得及倒卖出去,这,这要是让上面那些人知道,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不行,不行,绝对不能这么坐以待毙!的想办法,对,的想办法!想弄我程国际,做梦!”
这时门口的小厮提醒他,“老爷,少爷来了!”
“让他进来!”
“爹,我来了,有事儿?”程大少没个正型的,进屋就一屁股坐下,吊儿郎当的,一点儿富家子弟的样子都没有。
“你看看你,坐没坐相,站没站样的,你还能干什么,啊?”程国际有些怒其不争、哀其不幸,他程国际也算是个人物,怎么能生出个这么个玩意儿!
“除了一天到晚的惹祸,还能干什么?你能不能有点儿样子,让我少操点儿心?”
“爹,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就是为了训我?”他调整了一下身体,选个最舒服的姿势坐着。
“你瞅瞅你,你呀你呀,要不是你娘死的早,我他妈的废了你!”
“哎呀爹,你这是干什么,发那么大的火做干嘛,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呗!”他不痛不痒的丝毫没有变化。
“你!你这个孽子,我就该掐死你!”说着就把书啊,杯子啦,笔呀什么的往他那砸去。
“哎,哎,爹,你这是干什么呀,疼,疼!”他站起身来左躲一下右躲一下。
“逆子,逆子!”气的程国际用手狠狠的指着他。
“爹,爹,你先消消气,消消气。”
程大少赶忙起身,准备去给老爷子顺顺气。
“你给我站住,不准过来!咳咳咳,咳咳咳……”
“哎呀爹你是怎么了嘛,怎么回来一趟发那么大脾气,谁气你了你找谁嘛,干嘛跟我发那么大的火!”程大少有些哀怨,自己本来就不爽,又被老东西叫来一顿训,烦死了!
“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你说说你还能干什么,你但凡有点儿本事,我都没必要这么为你操心!你瞅瞅你,多大了啊?还玩呢,让你去当兵你嫌累,让你读书你嫌烦,你还想干嘛,嗯?你还要干嘛,啊?”
程国际一手拄着桌子,一手给自己顺气,他真怕自己现在就被他给气死!
“不准你给我出府,老实的待在你的院子里!要是让我发现你乱跑,你看我不打断你的腿!给我滚!”
“又怎么了,干什么不让出府啊?”程大少有些不服,哼哼着脑袋看他老子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要你他妈的给我待着你就给老子我待着,敢出去你试试!”
“哪来那么大的脾气,不出就不出呗!”程大少碎碎叨叨的离开书房。
程国际被他儿子气的直摇头,“怎么生出这么个玩意儿,真他妈的窝心呀,哎!”
“这是怎么了,发什么疯?”程大少站在书房院里左看右看的寻找父亲的副官,想来只有他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只是看了一圈没找到人,只好耷拉个脑袋离开了。
他回去越想越生气,越想越觉得不能放过方墨舒和宋清歌这对贱人,对,还有没查到的那个女的,真是的,最近这阵子真是倒霉极了,做什么都成不了。
程大少想起了方墨舒,一张死鱼脸能和自己比,笑话,本少爷长得多帅,他走到镜子前仔细观察镜子中的自己,“嗯,还是自己帅!”又看了看自己的身材,“嗯,真是绝佳的好身材!”
“看看我这帅气的脸蛋儿,有这么好的身形,可比那个方墨舒好太多了,宋清歌可真是不知好赖,我这么帅的、这好看的、气质又这么绝佳的一表人才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她竟然不喜欢!”
复的又坐到桌前的椅子上生闷气,也不让下人打灯,就这么坐着。
此时的程府有着和平时不一样的寂静,两个主子都深深地陷入到迷茫中。
这边送清歌回去的方墨舒坐在住所书房的椅子上,看着杨江北搜集来的证据,陷入了沉思。
他知道程国际叛国,但没想到的是他直接把军营布防图直接卖给国外敌对势力,导致青阳那几场战役败的很惨,死了很多弟兄,更是让国家蒙羞,损失财产、损失尊严,让同胞们在外国人面前抬不起头!
“真是该死!”
方墨舒将证据整理好,放在保险箱里,然后起身收拾收拾上床准备睡觉。他躺在床上并没有立刻睡着,而是想起了青阳的那几场败仗,自己那时候还小,小舅舅在战败后曾去过战场。他回来后神情很冷峻,然后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肯出来,无论谁去叫他都没用。
自己和母亲在小舅舅回来的第二天去了外祖家,因为小舅舅比较听母亲的话,外祖父外祖母怕小舅舅出事,叫我们回来劝劝他。本以为母亲去了小舅舅就会出来,可也没用。于是,自己就偷偷的钻进小舅舅的书房,看到小舅舅的书房桌子上、地上、床上摆满了书,小舅舅站在地图前在研究着什么。
“按照布防图布置不会出什么事,即便败仗也不可能一场不赢,到底是怎么回事?”小舅舅百思不得其解,他把自己困在书房里到处查找战争失败的原因。
就这样,他不眠不休的查了好多天,可总是查不到原因。自己看着小舅舅着急的样子,也不知道怎么好,于是随口说了一句“是不是泄露了?”
小舅舅极速朝自己冲了过来,然后抓着我的双肩,眼神充血,急切的盯着我说:“你说什么?”
“是,是不是被人泄露了?”我有点儿害怕,然后壮着胆子补充道:“是不是有人是叛徒,泄露了秘密?”
小舅舅倏的一下松开了我,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会的,不会的!不会有这样的事,不会有人这么做的!”
他抓着头,嘴里面念叨“不会的,不会的,”那时小,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只知道的是后来小舅舅去了一趟军营后就开始正常吃饭,正常上军。
等我大一点了后问小舅舅,才知道军营布防图被人偷走送到敌军手里,这才使我们吃了败仗,牺牲了好多弟兄。
那时自己就开始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查到此人,一定让他付出代价,给牺牲的弟兄们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