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程国际这么老奸巨猾的,怎么生个儿子蠢得要命!”
“到底怎么回事,别卖关子了。”
“当然是他把他老爹坑了呗,他老子找人看着他,结果他自己趁着他老子不在家偷摸出来,趁着人家纪五小姐形单影只的时候把人给绑走了,等人家刘府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这纪五小姐被他给糟蹋了。”
“这,这刘府和纪家能善罢甘休?”
“那怎么可能,放过他岂不是向世人证明他刘家和纪家无能!多打脸、多丢人的事儿啊,本来程国际有大好前途的,被他儿子这么一坑,就被贬到这鸟都不拉屎的地方了。”
“然后就是他打死纪成予了呗,那这纪成予也太倒霉了些吧,跟他有多大关系!”
“这只是其一。”
“还有其他原因?”
“当然,这第二点原因就是跟纪成予的母亲,也就是纪如海的第十个小妾有关系。”
“跟她能有什么关系,不就是个小妾吗,难道这小妾不是一般人?”
“确实不是一般人。你们还记不记得荣亲王?”
“荣亲王?就是京都的那个兵马大帅荣亲王?”
“对,就是他,纪成予的母亲就是荣亲王早年丢失的嫡亲女儿,是个真正的皇家郡主。”
“我了个乖乖,这都什么事儿啊,那她是怎么成为纪如海的小妾的?”
“纪成予的母亲三岁时被人在皇家宴会上偷走了,走的时候身上只带了一块玉佩。这块玉佩是她出生时她的祖母也就是当朝皇太后容光太后所赠,当时容光太后已经到了弥留之际,因为纪成予母亲的出生让太后多活了一年多,太后高兴,赏了她这块玉佩并亲自赐名君配宁,封为吉硕郡主。”
“她就是吉硕郡主?”
“嗯。我也不敢相信。”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我能力出众查到的呗。”杨江北自豪的拍拍自己的胸脯。
“接着往下说。”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方墨舒出口打断。
“知道了,知道了,这就说。”男人咂了咂嘴。
“纪成予的母亲丢了以后曾被人牙子卖到程府做丫鬟,在程府当丫鬟当了八年。七岁被卖进去,15岁那年纪如海受邀去程府做客,一眼就看中了当时被叫翠草的君配宁,想要她做自己的第十房小妾。程国际当时刚好有事儿想请纪家帮忙,然后就把这个丫鬟送给了他。”
“就这样,君配宁成了翠草,翠草又成了纪如海的小妾,这个小妾又生了纪成予,纪成予和白曼结婚,这不就有关系了嘛!”
“就因为成了纪如海的小妾,就因为他儿子糟蹋了纪五姑娘他就把纪成予杀了?”
“荣亲王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看到一个女子长得和已故的荣亲王妃很像很像,又得到君配宁丢失时所带的玉佩,就找来了纪家,结果这君配宁也是个短命鬼,孩子五岁的时候死了,荣亲王非常生气,看到了纪成予,纪成予随他妈妈有九成像,在那个时候在国外已经有化验血型就能确认是不是嫡亲亲人的方法,荣王爷测了,这个孩子就是他的外孙,他没能及时找回的女儿的遗孤。”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荣王爷为什么不把孩子带走?”
“怎么没带走?纪家一听说纪成予是荣王爷的外孙,都挤破脑袋的沾亲带故,最后更是偷梁换柱换了一个孩子带走了。”
“那,那荣王爷没发现吗?”
“你当荣王爷的眼睛是瞎的?”
“那是因为什么原因?”
“当时的荣亲王府并不好过!”方墨舒插嘴说了一句
“对,对了,当时遭到皇家忌惮,若是容光太后还在的话纪成予就被接回去了。但是容光太后在君配宁一岁半的时候就逝世了。当时的皇帝和太后并不是亲生母子,荣亲王才是太后的亲儿子,又是掌管京城禁军和一部分叶家军,可谓手掌十万兵马,相当的有权!本来就有隔阂,这回又没人从中调和他二人,荣亲王一直被皇帝忌惮,千方百计设局想要削弱他的兵权,一直在找借口围攻王府,为了孩子的安全就没换回孩子,那个孩子又被送回纪家。”
“后来,皇帝死了,皇子继承,新皇帝又没有制衡荣王爷的能力,加之世界社会变局太大,皇朝覆灭,荣王爷这才准备把纪成予接回来,可那时候纪成予已经离开青城不知去向。”
“荣王爷一边招兵买马,一边查外孙的情况,竟意外查到女儿曾在程家当过丫鬟,程家的大夫人对她非打即骂,那几年女儿过得甚是不好,还被他当做讨好别人的礼物。荣王爷怒了,准备灭了程家,程国际这个人脑子特别好使,他听说了这件事先把嫡子转移走,又请了好多和荣王爷关系好能说的上话的人想平息他的怒火,结果荣王爷执意要杀光程府的人,他的女儿被人打被人欺负,做着最下等人的活计,最后病死,他的王妃心念女儿,最后抑郁而终,凭什么放了他,于是……”
“于是什么,你倒是说呀,你想急死我呀!”
“我的天,还不让我喝口水啊,渴死我了!”
“快点儿喝,喝完赶紧说!”
“于是,杀不了程国际,就把所有欺负过君配宁的人都杀了,连带着他的几个还没来得及转移走的庶子庶女、府中仆人全部杀了,除了程国际和被转移走的程大纨绔剩下的人一个不剩!”
“这梁子不就结下了了吗!又得罪了那两家,这洛城留不下了,原本定好的北城也去不了了,徒有虚名的来津海,恰巧路上遇到回去的纪成予,干脆新仇旧恨一起算,让属下的人随便找个借口把人弄死了,就连纪成予的儿子死也是程国际的手段,本来想把白曼也杀了,可这个女人太厉害,没办法下手。”
“天哪,这程国际真是……”
“那第二件事呢?”
“知道津海刘爷刘川吧?”
“津海地下军火王刘川。”
“对,就是他。”
““快点儿喝,喝完赶紧说!”
“他不是因为倒卖国宝被抓枪毙了吗?”
“要么说津海真是个神奇的地方呢,就这么个小城卧虎藏龙,能人有的是。其中这个刘川就算个传奇人物了。这个刘川逃了,并没有被抓到。相反他查到是程国际设局想要弄死他!”
“因为什么?”
“原来是刘川贩卖军火挡了他的路,抢了他的财,他觉得碍眼就想要除掉他!”
“表面上是派过来保护这一方土地的军人,背地里贩卖军火,如果有证据的话,这个程国际足够死一万次了。”
“他现在还不能死,咱们少帅的任职书还没下来,他若死了,津海势必会乱!”
“但是他,就这么看着他逍遥法外?”
“不会的,任命书最迟下个月就能过来。我们上次过来调查的他与国外反动势力勾结的证据现如今已经充足,接下来就是私自贩卖军火、滥杀无辜的证据,如果这两样证据充足了,我想就是上面的人想保他都不成!”
“少帅说的对!只是,这两样证据……”
“那就交给杨江北他既然能听说,那就想必也能收集到证据!”
“喂喂喂,都交给我一个人?是不是有点儿太过分了!”杨江北有些气愤。
“你讲的这么详细,不让你来让谁来?”其他人附和。
“墨舒,这,就我自己一个人……,我也不是查不到,就是……”
“那你再找个人陪你一起查,这总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让我一个人查多无聊,有人陪着才有意思嘛!”
“行了,尽量用最快的速度查到,别打草惊蛇!”
“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那宋姑娘怎么办?”
“我会保护好她的!”
“你怎么保护?你能接送她上下学,那她在学校呢?那个蠢货可是什么事儿都能干出来,咱们又不能在学校里时时刻刻的保护宋姑娘,以现在程国际的身份他想进学校还不是轻而易举的?学校那帮人会怕他?”
“这,你说怎么办?”
“当然是让咱们女性同志潜入学校在学校里保护她啦!真是的,恋爱的人都满意不够用吗?”杨江北撇了撇嘴,“要是真这样的话我可不要有对象了,还是孤家寡人聪明点儿好!”
“你,你可真是……”
“我是什么?想夸我呀,哎呀,不用不用,虽然我知道自己很聪明、很有能力,但是不用你们说,我都知道的!哈,哈,哈……”男人笑的很自恋也很狂,但不得不否认的他真的很厉害,尤其是在搜集情报方面、策划当面堪称一绝,不愧是被业界所有人士称呼为“当代千机阁阁主”,他所搜集的情报准确率极高,很多人都花大价钱从他手里买情报,他看中了他的能力,将他招到自己麾下。
“那就这么说定了,杨江北搜集证据,其他人继续之前的工作。李佳阳,你联系万燕同志和蔡文雨两位同志让她们潜入学校保护清歌一段时间,另外在学校里也要留意周围。学生人多嘴杂,也能搜集一些有用的消息,绝对不能马虎!”
“是!”
所有人都行动起来,因为他们知道战争马上就要来了,在战争来临前尽可能的多一些准备,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有利于后方和平稳定。
“清歌,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散会后,方墨舒向住处走去。在今天吃饭的时候,看见清歌妈妈,他想起了从前的一些事,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那个在他七岁那年意外去世的温婉女人。他的母亲是书香世家的温文尔雅、秀丽慧中的千金小姐,外祖父是前朝文豪大师,外祖母是前朝翰林院官员家的富贵千金。两个温和的人组成了一个幸福的小家,外祖父与外祖母两人三个孩子,母亲是唯一的女儿,两个舅舅一个继承了外祖父与外祖母的温润如玉、尔雅知书,一个有武将的风姿飒爽。
记得小时候,和母亲去外祖家最喜欢的就是两个舅舅,尤其是小舅舅,喜欢和他练武,和他讨论跟排兵布阵,也总缠着他讲战场上的故事。那时候总是会一步一步的跟在小舅舅身后,就连外祖父也会笑话我说我是“粘上身的狗皮膏药——撕不下来”,然后捋着胡子哈哈大笑,外祖母会责怪二舅舅走的太快把他甩在身后累坏了他,大舅舅和大舅母也是站在边上无奈的摇头,就连子雅表兄也是跟大人学哈哈笑,说我是“跟巴狗”,父亲则是抚头,但不会生气。
那时候外祖父母在,母亲在。后来,母亲参加宴会回来被别人受了惊吓的马车撞到,卧床半年后终是离开父亲、我和弟弟而去。再后来父亲没有再娶,一心一意的抚养我们兄弟两个长大。父亲是孤儿,吃百家饭长大,长大后参军,受封一官半职,外祖父相中父亲的为人,就把唯一的女儿嫁给了他。
只是母亲的离世让外祖父母受不了打击也跟着离开了,仅仅三年,外祖家只剩下大舅舅一家和还在战场上的小舅舅。
犹记得母亲在世时总是会温柔的摸着他的头,然后拿出帕子为他擦去额头上的汗水,会给他做他最爱吃的菜和点心。他做错了事也从未看见过母亲生气,她会温和的给他讲道理,会教他做事的方法,那样温柔的人已经离开他很久了,久到化成满天繁星中的一颗。
“妈,你在天上看得到我吗?妈,我们现在都过得很好,妈,我有心上人了,她叫宋清歌,是个很可爱的姑娘,你要是还在的话一定会喜欢上这个可爱机灵的姑娘!妈,等有机会,我会带她去你墓前给你看看,我心里认准了她,认定她就是我此生的唯一,就像爸爸和你那样,一生只认一人,白头到老,不离不弃!”方墨舒抬头看着满天的繁星,其中有一颗星子一闪一闪的就像在回应他刚才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