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少司命已经泪流满面了。
    她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想起了哥哥的小灵，想起来自己不是阴阳家之人，
    想起了一切！
    “哥哥！！！”
    少司命痛彻心扉。
    瘫跪在地上，捂着胸口几乎难以呼吸。
    阴阳家是将她掳走的凶手，东皇太一是杀死她哥哥的凶手。
    结果，
    她却还在死心塌地地为阴阳家，为东皇太一效命！
    这让她心中万分痛苦。
    而且，
    东皇太一甚至还为她设置了双重记忆。
    若不是叶霖发现了异常。
    她在看完第一重记忆后，反而会对阴阳家更加死心塌地！
    她差点着了道！
    叶霖走到少司命的身前，
    右手轻轻按在她的左肩上。
    “这一切还在你的精神世界中。”
    “直到现在，你还是可以有两个选择。”
    “一是选择保留这份记忆出去，二是将在精神世界中看到的一切抹去，还做阴阳家的少——”
    “不！！！”
    叶霖还没有说完，
    便被少司命厉声拒绝！
    “我绝不要做少司命，更不要做阴阳家的走狗了！阴阳家是杀害我哥哥的凶手！”
    少司命的眼中充满了憎恨。
    阴阳家不但害她亲手杀了哥哥，更让她蒙在鼓里为其做事。
    她怎么可能忘记这些。
    继续安心做少司命呢！
    “叶先生，我一定要保留这份记忆出去，请您帮帮我！”少司命的眼神格外的坚决，“如果回到现实世界中，我若是不能保留现在的记忆，那我宁肯永远不回去了！”
    “治疗已经结束了。”
    “你现在便可以直接回去，保留当前的记忆。”
    叶霖点了点头，
    而后打了个响指。
    只见四周环境缓缓变化。
    白茫茫的世界逐渐有了色彩。
    茶杯，桌椅，木柱，房间。
    他们已经在天下轩内了。
    少司命依然保持着进入精神世界前的姿势。
    叶霖也坐在她的面前。
    华锦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玩弄着茶壶盖子，
    旁边多了个拿着枪的青春少女——司空千落。
    “老板，你醒来了！”司空千落看到叶霖二人，顿时惊喜喊道。
    华锦也旋即坐了起来，“师兄！治好了？”
    “嗯，治好了。”
    “咦？少司命姐姐，你为什么流这么多眼泪？”华锦注意到了泪流满面的少司命，不由得心中一紧，“是不是师兄欺负你了。跟我说，我保证给你做不了主！”
    叶霖给了华锦一脑瓜嘣。
    气笑道，“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堪吗？”
    华锦捂着脑袋委屈地说道，“诶哟，好疼，我这不是相信师兄你吗，所以才在开玩笑的。”
    “师兄，治好她了吗？她现在能说话了吗？”
    “自己问去。”
    “少司命姐姐？”华锦小心翼翼地试探性问道。
    少司命还是没有回答，似乎在整理情绪。
    过了许久后，
    才拿出轻纱将泪水抹去，
    然后重新戴上了自己的面纱。
    “能了……”声音如同百灵鸟在空谷鸣叫。
    “哇，真能说话了啊，少司命姐姐你的声音好好听啊！”华锦惊喜地说道。
    少司命站起身来，面对着叶霖，郑重抱拳道，“多谢叶先生出手救助，先生之恩，小衣没齿难忘！”
    “治疗不是免费，要收钱的。”叶霖似乎并不想领情，而是谈起了价钱，“千落，算算多少钱。”
    “啥？让我算？”
    司空千落一脸茫然。
    这活也不是她干的啊，而是叶若依干的。
    再说了，她连叶霖治得什么病都不知道，该怎么估价呢？
    犹豫片刻，
    司空千落随便说了一句，
    “一万两黄金成不？”
    万两黄金？
    少司命顿时一滞。
    她身为阴阳家的木部长老。
    虽然有不少供奉，但她向来也是用不到钱财的。
    基本上不带多少财物。
    而且，
    她心里现在已经与阴阳家不共戴天了，也不会再使用阴阳家的钱财了。
    “千落姐。”华锦小声提醒道，“叶姐姐一般都是索要百两千两左右的，你开的价格有些高了。”
    “哦哦哦。”司空千落连忙补救道，“那一百两吧。”
    “一口价，不改价的。”
    叶霖淡淡地做了决断，“说了一万两，那便是一万两。”
    少司命犹豫了一下。
    “好！”
    “只是——”
    “叶先生，我身上暂时没有带多少钱财。”
    “能否暂时赊账，待我日后有钱了便再归还。”
    “你还有日后吗？”叶霖望着少司命，平静地询问道。
    少司命眼神一黯，缓缓低下了头。
    确实。
    她现在的想法。
    就是先去找大司命，了清她们的恩怨。
    毕竟，
    在她记忆中。
    大司命当时也在场！
    而且，
    与大司命先做了了断，
    她还要回到阴阳家报仇！
    所以，若是一去，九成九是回不来了！
    “什么意思？”华锦一脸茫然。
    叶霖简单解释了一下。
    司空千落顿时一惊。
    “去找阴阳家复仇？”
    “我虽然没有去过阴阳家，”
    “但还是听过阴阳家的一些事情的。”
    “阴阳家乃是大秦数一数二的诸子百家势力之一，身后更是有秦皇撑腰。”
    “别说是一己之力了，哪怕是雪月城恐怕也难以对付阴阳家！”
    司空千落诧异地看着少司命。
    她这也是才知道少司命的身份。
    更是才知道少司命竟然还有如此悲惨的过往。
    在仇家操控下，亲手杀了亲哥哥。
    而且还全心全意为仇家效命。
    这命运也太悲惨了。
    她都忍不住心疼。
    华锦则是连忙说道，“师兄，要不留少司命姐姐在身边吧，让她用劳力来偿还医疗费！就像是叶姐姐之前那样。”
    “……”司空千落，“叶姐姐是主动留在医馆的，不是付不起钱，还有我。”
    “反正就是别让少司命姐姐离开。”
    华锦说出真实想法。
    虽然才只是一面之缘。
    但她却不想让少司命白白送死了。
    尤其是在得知少司命如此悲惨的命运后。
    沉默的少司命，也在此时忽然开口，
    “叶先生，我是一定要复仇的，还请你成全。”
    “而且，大司命就在天启城，我是一定要找她做个了断的。”
    “如果我没有死在她的手中。”
    “我再回来为你做事还债。”
    “这样可好？”
    叶霖淡淡地回应道，“去吧。”
    “多谢叶先生。”
    得到应允，少司命毫不停留地直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