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依旧热闹繁华，来往的行人或是修士，或是商贾，形形色色。
不过燕序可没心思去在意这些，只想快速出城。
“小燕子，好像有人在跟踪我们。”
穿梭在喧闹的街道上，耳边听得土拨鼠的提醒，燕序不动声色的轻轻点头。
他也早察觉从路过一家茶摊开始，就有三人在留意自己，现在是两人跟踪，有一人应当是去报信去了。
燕序刚开始怀疑是顾玉裳的人。
但想了想，觉得不可能。
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对他有用的价值，就算有，那他直接强取就行，没必要放自己离开然后再派人跟着，简直小题大做。
就算真的小题大做，那也不会让自己发现，肯定会找修为比自己高的暗子跟着才对。
其次是前都没派人跟着自己，现在更不可能了。
“会是谁呢？”燕序一边思索，一边继续朝城门的方向走去。
左思右想，他还是想不通，自己在中州除了与霄衍宗的叶湛等人有过冲突，那还真就没得罪谁。
来到城外，燕序刻意绕过大路，疾驰于林间山野。
嗡——
一阵山风呼啸而过，正在跟踪少年的两人本能的闭了一下双眼，当再次睁眼时，那道冰蓝倩影早已消失在视野中。
“哪去了？”
砰——
一人话音刚落就听见耳边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他看向身旁，面上一惊，原来是身边的同伴遭受到攻击倒飞出去砸向一棵大树。
她正想伸手去抽腰间的佩刀，可右手刚碰到刀柄，脖颈处就被一柄散发着寒芒的利剑抵住。
“别动。”
背后一道清冷的男声传来令她僵在原地。
“谁派你们来跟踪我的？”
“公子，我们没有恶意....”那女子脖颈发凉的咽了口唾沫。
寻宝鼠金毛跳下少年的肩膀，用它的一双小短手在女子身上摸索起来。
“别动！”那女子还想拍开金毛，但突然就感觉到脖颈传来一阵刺痛，利剑已经浅浅的划破她的皮肤，流出鲜血。
死亡威胁令其不敢再有什么动作。
“小燕子，看看这个。”金毛从其身上拽下来一块深紫色的银牌递给少年。
只见此令牌上雕刻着一个大大的“司”字，其边上有简易的飞鸟图。
“六堂司？”燕序接过深紫色的银牌，随即再次冷冷出声道。
“是江瑄月让你来的？”
六堂司这个势力与自己并无瓜葛，要勉强去说，那就是先前的秘境一行碰到了六堂司的少主江瑄月。
“是。”女子迟疑了一下后点头承认。
因为江瑄月曾吩咐过只是寻找此男子，且下了死命令让她们不要动手，现在一看少年的反应明显是与自家少主相识，不是什么机密的话，倒也不必因此丢掉性命。
“我二人并无恶意，只是少主让我等来寻公子。”
“小燕子，应该是搀你身子的那女人。”寻宝鼠金爬到少年肩膀上说道。
燕序思索了一番，收回青羽剑。
“再跟着我的话，姑娘的性命将得不到保证。”
望着离去的少年，再看不远处昏死过去的同伴，女子长舒了一口气。
自家殿下什么毛病，知书达理的贵公子不喜欢，怎么看上这么一个性格冷若冷如霜的男子？
但是有一说一，少年的姿色当真够勾人的。
“小燕子，我还是感觉哪里不对。”
才走没一会，寻宝鼠金毛就有些不安的紧紧盯着后方。
“怎么回事？”燕序一听这话，一颗心又提了起来，这土拨鼠的感知极为敏锐，这么说一定不是空穴来风。
下一刻，后方就出现一道白衣身影。
来人身上一点元力波动的气息都无法感知，就如同普通人一般。
“是她，小燕子是之前那个不说话的女人.....”寻宝鼠金毛一看见此白衣女子，赶忙用一双小短手拍了拍少年的脑袋，示意他快跑。
但此时的少年就像没有听到它的话似的，一双湛蓝若星空的美眸一直盯着出现的女子。
微风吹拂而过，少年额间青丝飘洒，手中青羽剑紧握。
“序儿。”沐昭望着眼前的少年，心中那冲动的思绪萦绕上眸中，上前就要伸手将这一抹娇躯揽入怀中。
可是这一次，少年快速躲开了她。
“序儿....”沐昭看着一言不发但却是用实际行动远离自己的少年，她手上的动作一顿。
回想起当初少年对她不设防，且面带羞涩的对自己说“因为我相信沐师姐....”
再看如今，前后的态度天差地别，令沐昭霎时感到有些呼吸困难。
“沐姑娘，可是有事？”
“序儿，先前是师姐糊涂了，是师姐的不对，妄论是非，不该迁怒于序儿。”沐昭收回手，冷峻的双眸在这一刻竟然是出现了些许紧张。
燕序握剑的白皙右手微微动了动，内心思绪百转，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些话竟然能从沐昭身上听到。
“我从未怪过沐姑娘，一切都是我的实力不济罢了。”想起先前种种，燕序觉得自己应该舍弃无用的天真，现在就挺好。
一听此话，沐昭就觉得呼吸一滞，她宁愿少年责怪自己，或者发脾气都行，最不想见到这般姿态。
保持距离的礼貌如初见的陌生人，曾经的少年已经远若隔山。
“序儿。”沐昭走上前，快速抓住他白皙娇软的手腕。
她的速度，燕序还是一如既往的反应不过来。
“你这家伙，快给金奶奶松开小燕子。”寻宝鼠金毛壮着胆子抬起爪子指着眼前的人类女子。
“松开，你捏疼小燕子了。”
看着那抓住撬自己手指的财鼠，沐昭想把它扔到一边去，但又怕少年不高兴，只好轻轻将其抓起抱在怀中。
燕序恐其乱来，赶紧伸手将土拨鼠抢回。
“沐姑娘，我还有事，先走了。”
“序儿要去哪？”沐昭见到少年手上挣扎着要抽回手，心中很不是滋味，不过也还是松开他。
抱回自己的寻宝鼠，燕序抬眸看了她一眼，瞳孔中的神色极其复杂。
“小燕子快走，别搭理这女人。”
听到寻宝鼠金毛的话，他回过神，转身离开。
这一幕与当日秘境中的情景何其相似！
只是两人的心态都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唯有空气中那微妙的气氛始终无法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