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王将军带着韩大人布置突袭城外敌军之事。他们先是点了三百位身手了得、目力惊人的精兵,携带精良的兵器准备夜袭敌营。
当天夜里,天公作美,天降大雪,雪花飞舞,极大影响了巡逻金军的视野。
临行动前,韩大人训话道:“擒贼先擒王,此次行动我们的主要任务是偷偷摸进主将营帐,杀死主将,搅乱他们内部,到时候我军趁乱出兵,将他们击败。”
随后,韩大人又对几位精通女真话的斥候道:“到时候,还要你们多助力。”
那几人抱拳道:“请大人放心!”
韩大人带着小四,领着精壮的三百士卒,内着金兵服侍,在右臂上绑了红布条标明是自己人,免得作战时误伤自己人。众人外头披上白披风,如此在接近金营时才不易被巡逻的金兵发现。
夜深人静时,韩大人率领三百精兵从南门出城,绕道来到金军军营外。
金人虽残暴,但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主将住的营帐一定是最好的,斥候早就摸清了他的居所。
确定目标后,众人将披在外头的白斗篷脱掉,摸入金营。
一般来讲每隔一刻钟就会有十人小队巡逻。今日天公作美,外头又冷,军中的取暖的东西不多,那些巡逻兵就有些懈怠,不时的躲到营帐内取暖。
众人瞅准机会,往中军主将的营帐摸去。
营帐内,主将早就喝了烈酒取暖沉沉的睡去。
韩大人艺高人胆大,曾带五十敢死队冲入西夏军营斩杀驸马监军;三年前曾带五十骑兵在巡逻滹沱河时,同数万金军的前头部队对战!如今面对酣睡的金军主将也不手软,手起刀落,直接将那人抹了脖子。
随后他们假扮成左军副将的部下,摸入靠近左边军这边的中军金兵的营帐,故意让那几个精通女真话的探子说些侮辱中军的话语,挑动双方矛盾。
原本不过是言语上的冲突,也不知道是谁先抽出了兵器,砍伤了中军的一位金兵,然后左边军的一位金兵也被砍伤,如此矛盾突然升级。
趁乱,韩大人带着三百精兵开始到处煽风点火行偷袭之事,结果中军和左军的数千士兵内部争斗起来。
如此大的动静,惊动了军中副将,为平息动乱,赶忙向主将的营帐里奔去禀报。
谁知那副将一进营帐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定睛一看原来主将已经被抹了脖子,身子已经凉了。
就在这副将不知所措的时候,只听有人用女真话大喊道:“不好了,主将被左军的人给杀了!”
随后,好几个人都用女真话喊了起来!
如此军营内一阵骚动,中军的金兵们同左军的战斗规模一下爆发起来,相互打的更是激烈。
左军副将有苦说不出,只得拔刀自保。
站在城楼上的王将军眼见金兵大营里一阵慌乱,远远的还传来喊杀声,又见天空中突然炸起烟花,兴奋的喊道:“成了!”
随后王将军点了他的儿子小王将军带着一千骑兵,四千步兵前去攻敌。
等金人回过味来,就见宋兵五千大军已经杀到。只可惜慌乱之中,军不成军,只得仓皇应对。
一夜大战,金兵死伤过半,主将被杀,看到遍地都是自家兄弟的尸体,流出的血把雪都染成了红色的,金兵无心再战,溃散退去。
这次突袭大获全胜,朝廷得知后,对赵州的将士大肆封赏,韩大人以功升领防御使。
此时赵州之围虽解,可金军东、西两路已经在黄河北岸汇合,就等冰封黄河,方好渡河攻打京城。
不久,朝廷命韩大人率部回大名,总管赵野任命其为前军统制,大军准备前往京城勤王。
原来自并州被攻破,朝廷下令进入紧急备战状态,在三京和邓州一带建制总督府,命大名府知府赵野为北道都总管,河南知府王襄西道都总管,邓州知府张叔夜为南道都总管,应天府知府胡直孺为东道都总管,四人分管四道军队,他们可自行决定军政大事,还可自行任命官吏,所辖士兵也可自行诛赏。
韩大人听从赵总管的命令,携五千骑兵做为先头部队往京城而去。
眼看着就要到京城了,韩大人突然收到军令,让其拔营回大名府!
韩大人气的一拳就将案桌给拍散了架!
“朝廷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拼死拼活的在前头抗击外敌,又千里迢迢的前来勤王,如今却要让咱们回去?”
赵总管是个文官,眼见韩大人怒气冲冲的样子,只得安抚一二,“韩大人,朝廷也有朝廷的不易。京城去年被围后粮草、钱财都被耗尽,如今哪有那么多的银钱供养部队?如今朝廷派了康王赵构携使臣前去金营谈判,若是我们驻扎在京城,恐不利于和谈!”
韩大人还是气不过:“大人,我想不通!”
赵总管面色一素:“韩大人,军令如山!你想不通也得给我想通了!”
韩大人满脸怒去,可还是一抱拳表示遵命,就大步出了营帐。
此时一贴心的副将道:“赵总管,您看这韩大人自恃战功卓着,竟然顶撞朝廷,不听大人的军令!”
赵野面色不虞,沉默了片刻方才道:“韩大人在河北一带抗金数年,所率兵马不多,但是战功卓着,其威名震慑金兵。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这些个小事你我不用放在心上。”
那副将忙拍马道:“还是大人有容人之量,下官佩服!”
几日后,京城突然收到八百里加急,金军趁黄河冰封,已经抢渡黄河,驻扎在黄河南岸的军队战败失守!
新皇赶紧紧急加派两位使臣分别出使两位完颜统领的金营,答应只要可以划黄河为界,将全盘答应金国要求。
只可惜,使臣还未到达金营,金军就彻底不再隐藏野心,他们要的是这万里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