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书同家垚一起回到院中,热水早早就烧好了,换洗的衣裳也都准备好了。
等家垚梳洗出来后,只见晏书正陪着磊儿玩耍。
家垚多日未见儿子,也是思念的很,赶忙上前要抱他。结果磊儿小短腿捯饬的快的很,立马就躲在晏书身后,拿着眼睛瞪着他。
家垚赶忙堆着笑:“臭小子不认识我了,我是你爹啊。”
晏书也在一旁道:“你前几日不是还说想爹吗?怎的今日生分起来了。”
磊儿疑惑的看着母亲,转头又睁着大眼睛定定的看着家垚,一动不动。
家垚心中微酸,“不过外出几个月,没想到如今回来连儿子都不认识我了。”
为了弥补父子间的疏离,一下午的时间家垚都陪着磊儿玩耍。
父子血缘天性是断不了的,渐渐地磊儿也会主动拿布偶等小玩意与家垚一起玩耍。
晚膳很是丰盛,因张敬他们连日奔波,风尘仆仆的,就没有饮酒,大家聚在老太太屋里吃了饭就散了。
回到屋内,家垚拿出一个匣子,递给晏书,“诺,这是买给你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晏书双手接过匣子打开一看,匣子里放着一支羊脂玉簪,一套珍珠头面,两样首饰做工精良,样式不俗,晏书很是喜欢。
“夫君,您去京城是赶考的,怎的又花钱买这些?”说罢,晏书将那珍珠钗环拿出来,对镜簪了起来,“我很喜欢,谢谢你!”
家垚心疼道:“这次我赴京赶考,里里外外都是你在打点,我送你两样首饰又怎的了?”
晏书心中感动,“如今你中了进士,也算是为了家族的昌盛劳心劳力,我付出这点又算什么~”
家垚一把将晏书搂在怀里,“有此贤妻,夫复何求。”
另一边,张敬还在生秦家人的气,直接歇在外院。
翌日一早,张敬带着家垚去族里给族长请安。族长先是赞了家垚一番,后听说因秦家人做梗想让家垚去幽云之地,心里也很是气愤。
可族长毕竟是族长,看的长远:“既然秦家人没有得逞,咱家就装作不知,渐渐远着他们就是了,若是后面咱们家盛了,哼!如今家垚在严州下的青溪做县令也好,那里如今百废待兴,容易做出政绩来。只是听说那里还是有些不太平,若是去赴任,我想你们还得请些护卫帮衬着。”
张敬道:“老太爷说的是。”
族长又说了些为官之道需注意的地方,家垚站在一旁虚心的听着。
临走前,张敬拿出张帖子双手呈上:“后日准备在家里办筵席,还请老太爷拨冗前往。”
族长哈哈大笑:“族中有如此喜事,我自是前往。”
张家连摆三日的流水席庆贺家垚得中进士,族长亲自前来,其他的亲友乡绅等纷纷前来祝贺,好不热闹。
这几日最风光的就是晏书了,那些个长辈、族里的妯娌等纷纷向她道喜。
有些拍马的直接称她为县令夫人,弄得晏书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筵席结束后,家垚喝多了,晏书忙煮了醒酒汤给他喝。
家垚一把抓住她的手道:“夫人,你放心,我定好好做官造福一方,定要给你挣个诰命夫人当当。”
晏书心里甜蜜的很,依偎在家垚的怀里:“只盼着咱们一家子平平安安的就好。”
三天流水席摆过后,张敬又帮着家垚请幕僚,聘护卫,忙的很。
家垚道:“父亲,原来您下头有个姓陈的掌柜,是位秀才。如今我想请他过来帮我打点外头的事务,不知您是否能够割爱。”
张敬思索片刻方才知晓那陈掌柜是谁?“如此也好,身上有功名,在商行里做事有十来年了,知根知底为人老道,那就请他做你的幕僚。”
过了几日郑管家和孙小管事的从北地回来了,听闻家垚中了进士,又被选派至青溪县做那县令大人,赶忙向少爷道喜;同时又带来了另一条好消息。
“东家,我来前韩大人刚因平叛有功,功升武节郎,如今已经是从七品的武官了。”
家垚笑道:“这可是连升两级了,那真的是要恭喜韩大人了。郑管家你下次再去北地将我等的贺礼一起带过去。”
郑官家喜孜孜的,连连称是。
“东家,还有件事情要与您禀报一下。姑娘说北地如今还是有些不太平,想让您帮着在南边买些田地稳妥些。”
晏书奇道:“朝廷不是已经收复了幽云六州?怎的还会不太平?”
郑管家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只是姑娘这么和我说,我想定是有她的缘由。”
晏书道:“那行吧,过两日我让风荷去办,若是有合适的田地就帮她给置办了。只是这田地写谁的名字呢?”
郑管家道:“这银钱虽是姑娘的私房,确是过了明路的,韩大人也知晓此事;田契上直接写姑娘的名字就行了。”
郑管家从荷包里拿出几张交子,大约有二百两的面额。
晏书笑道:“玉儿这是攒了不少私房呢。”
“姑娘还让我多谢谢东家您呢,如今家里的日子也好过了。”郑管家笑眯眯的。
北地,韩大人升了官,白氏如今又被赦封为孺人,一时很是风光。
如今幽云六州虽然已经收回,可朝廷也有他们的打算,故而韩大人仍在滹沱河驻防。
可韩大人天生就爱征战沙场,让他守在后方实在不是他的风格,只是军令如山,他也不能违抗。
如此就苦了他手下的亲兵,每日里不断的操练,那些亲兵都快吃不消了。
梁玉知晓大人的鸿鹄之志,只能不停地宽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