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兴楼重建。
不少食客都纷纷叹息,他们想念新出的两个菜品,冬天不吃点麻麻辣辣的都觉得不舒服。
方掌柜看向熟客笑道:“久大人的火锅店特别香,到时候大家一起去吃啊。”
火锅店,他们有所耳闻,便点头答应了。
相信久酥的厨艺,她说树皮好吃,他们真信。
步入十月时,小镇连续下了三场雨,树上的叶子被打落在地上,紫檀他们扫了一堆又一堆落叶。
薄衣都被收进了衣橱里。
换上有厚重感的衣裳。
今日,久酥颇为激动,到了吃药的时间,便在休息室等着了,到了饭点,方遇端着托盘,道:“我听我爹说了,多亏了夫子提醒,才抓住姓齐的,多谢了。”
久酥笑道:“都是朋友,客气话便不必说了。”
方遇稳重地点头,他抱拳离开了。
小情侣天天相见,但今夜思念最浓盛。
“快,伸手给我看看。”久酥手指抵住他的手腕,屏气凝神,谨慎细心地把脉,须臾,长长舒了口气,道出两个字,“好了。”
是的。
七颗药丸,七天,不多不少,已经好了。
这一切就像是梦,财神爷赐的药便是神药,是该这样的。
江璟垂眸,看着手腕。
这几天,他担心又期待着,尽量表现得平静,筋脉挑断的悲痛,冲散了恢复身份的喜悦。
只觉喉间酸哽。
“真的?”
“当然!”久酥眸子一红,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抱着,“我不骗你,不信,你动动手腕试试。”
下一秒,江璟单手抱起她。
不痛不痒,灵活自如。
“阿酥,谢谢你,我爱你。”
抚摸着人儿白皙的脸颊,肉眼可见,变得通红,手也感觉到滚烫,他双手捧着,对上微微嘟起来的嘴。
久酥下意识舔嘴。
江璟喉结滚动,环住她的腰肢,加深吻意,轻咬温软的淡唇,须臾,他猛地撑着床榻,支起身子,眸心不知所措微颤了几下。
“抱歉…”他只觉口渴,“我一定会负责。”
在古代,亲亲抱抱都是大胆的行为。
久酥呼吸乱了,揪住他的衣领,拽下来,手摸上他的脸,故意道:“江公子,你的肺活量就这些?也不行啊。”
“……”江璟怀疑这是激将法。
可他甘愿中计。
“这次,等你求饶。”
再次吻上她,没有了生疏,爱意缠绵悱恻,衣衫微开,久酥浑身发烫,只觉喘不过气来了,她轻轻推了推男人。
不该激他的。
“我错了。”
江璟坐起身,用被褥遮掩着什么,淡定的脸庞上浮现着不易察觉的红色,他极力调整着呼吸,他不想吓着心爱之人。
不想开口又是沙哑,“吃饭吧。”
一炷香间,男人没敢再抬头看一眼女子。
久酥用筷子敲了下他的手背,轻哼道:“亲了就不理人,江公子想始乱终弃?”
“怎会。”江璟立刻否定,反握住她的手,轻声道,“我是怕你生气,再也不理我了,方才我太过于大胆,恐你觉得我是、是登徒子。”
好色喜淫。
是所有女子最不喜欢的。
久酥缩回手,仰头一本正经道:“对,你就贪图我的美色。”
夜愈深,书院停止了书声。
屋里寂静了一会儿。
江璟薄唇几度张合,定格的一瞬似是在思忖,蓦地,自顾自点头,将问题的答案窥破,少年最不缺的就是勇气和真情。
他心跳加速,手忍不住拢紧。
“嗯,阿酥漂亮,我确实喜欢,贪图一词,也可以用,但我觉得爱屋及乌更为恰当。先是喜欢阿酥,再喜欢样貌,总而言之,惊鸿之貌,春色平分,我当真贪图,心之所动,无法自控。”
久酥起的是打趣之心,却得到真情之心。
真是恨死这些有学识的了,将‘贪图’从贬义,变成了褒义,不像她只会说个‘我爱你’,她眼眸中浸染了笑意,在江璟的眼中,如春风拂冬雪。
“明年状元不是你,琼林宴我不看嗷!”
文采这么好,必中榜!
江璟低头无声地笑:“我若写这些,怕是会被推荐,拜入红娘的门下了。”
——
“好痒!”陈兆躺在冰冰凉凉的地板上,才好受一些。
手腕肿胀,无论涂抹多少止痛、止痒的药膏,都无济于事,只有在涂抹的那一瞬间,才感觉有用,身边躺着一把匕首。
无数次,都想了结。
不敢,迟迟不敢下手。
陈兆胡子拉碴,极为沧桑,他碾死蜘蛛网上小小的虫子,阴暗地冷笑,自嘲道:“陈兆啊,你怎么变得如此胆小了?之前背着弓箭上山打猎,也没怕死啊。”
他跪坐在地上,了无生意。
“啊啊啊啊啊!”
听到惨烈的吼叫,院子里的两个女人冲进屋里。
郑柔儿抱住不停朝地面砸头的男人,眼泪滑落,哭道:“将军,你别这样,我心里难受,要、要不你咬我解痛?”
陈兆摇头,而是看向站在面前的女人。
虚弱问:“你呢,心里难受吗?”
白落雪侧眸,“难受。”
她的表情极为冷静,嘴角抿出一丝不自然,对她来说,自打江璟不再是流犯,心就已经完完全全偏向他了。
至于现在的夫君。
本来就是白家扶持起来的将军,现在右手脉挑断,跟废物有什么区别?
“呵呵。”陈兆苦笑,当下要紧的是右手,“我们去盛京吧,岳父不是认识神医,一定能将我治好的,对吗?”
白落雪态度淡然道:“父亲只是与神医见过一面,算不上认识,再者神医行踪不定,即使找到了,也不一定给治,就算给治,也不一定治好。”
郑柔儿声音颤抖,恳求道。
“夫人,只要您带我们找到神医,让奴婢一命换一命也值得啊。”
“哦,我尽力。”白落雪点点头。
陈兆急忙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白落雪解释道:“神医不一定在盛京,等父亲回信,我们拿着介绍信,直接找神医。”
渺茫的希望给了陈兆一丝慰藉。
他露出这些天最开心的笑容:“落雪,有你真好。”
芳菲明白小姐心中所想,侧腰欠身道。
“将军,我家小姐身子不好,奴婢带着她先回去休息了,养好精神也能好好照顾将军。”
陈兆心中流着酸涩。
待两人走后,他被搀扶起来,感受到女人柔软的身体,喉结滚动,将人抱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