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璟耳根泛起羞意,女子的手冰凉,他沉迷其中。
“喜欢。”他的心里又酸又甜,这股异样的情绪,是第一次出现,他的理智在不停地被割断,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闷声道,“你已经成婚了,别做出会后悔的事情,流犯的身份,足以将你将军夫人的声誉,一下子坠落深渊,降入地狱。”
嘴唇相碰的那刻。
他想,应该推开久酥,不能做这种事情,可手只是搭在她的腰间时,就没了动作,或者说,他不敢有什么动作,怕把她吓跑,跳动的心承认了,江璟也想亲久酥。
女子身上泛着幽香。
呼吸声变得急促。
江璟移开,漆黑的眸子幽深可怕,身体隔着被褥,可那股欲望清晰感知,两人相视,他开口,声音沙哑,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久酥,不能这样,回去,我不会跟任何人说。”
久酥脸红,她玩太嗨,不小心亲了,主要江璟这样太好欺负了,她坐起身,整理了下头发,手伸入衣襟里,“其实……”
江璟肉眼可见地慌了,他忙摁住她的手。
“我现在斗不过陈兆,无法保护你的安全,等、等我摆脱流犯的身份,努力往上爬,那时你想如何玩,我都陪你。”
“我只是拿个东西?想什么呢。”久酥眨了眨眼,从衣襟的口袋里拿出和离书,递过去,随之语气暧昧道,“你不会是在想…”
江璟眼神微闪,看着‘和离书’三个字,呼吸微窒。
牵着她的手躺下,用脚挑起被褥,盖在身上,“如果这是梦,那你陪我一会儿。”
久酥轻轻应了一声。
咦,胆子真小。
在梦里只敢让她老老实实陪他睡觉。
雨下了一夜,江璟就看了一晚怀里的人儿,中间眼皮合起过,但强迫清醒的劫后余生,只有自己明白,他拿出枕头下折起的和离书,再三确认。
困意袭来,他闭眼,很快,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雨天,不送柴。
江母和女儿中午回来休息时,发现厨房留的饭菜没动,她将菜倒进锅里热,喊道:“念吟,你去叫一下璟儿,怎么不吃早饭呢,是不是太累了,没睡醒?”
一觉睡到中午,久酥人都懵了。
江璟问:“醒了?”
“嗯。”久酥轻柔眼睛,刚坐起身,就想起,两个人在一张床上睡了一晚,还什么事没发生,她眸光染上笑意,“江璟,要不要谈个恋爱?”
男人愣怔,他弯腰将她的鞋子摆正,叠起被褥放在一侧。
“何为,谈恋爱?”
久酥:“互为男女朋友,唯一的,如果相处合适,下一步就是成婚,但如果我发现你背叛我,或者跟别人亲密,我就跟你分手。”
唯一的。
此三字,深深触动着江璟的心。
他应允道:“那就谈个恋爱,唯一永恒仅你一人,绝不背叛。”
久酥张开双手,语气染上笑意。
“男朋友,那就抱一个吧。”
她记得一句话,谈恋爱、结婚要靠一股冲动,否则,激情冷却过后,就不想了。
“好的,女朋友。”江璟反手勾住她的腰,往怀里带去,下颌压在她的肩膀上,闭着眼,认真嗅着专属于女子独特的气息,他的手臂有力,颇具安全感。
为何喜欢久酥?
一见钟情过于笼统,日久生情还需证明。
江念吟敲门,没人开,听到里面的动静,她推开门,“哥,你们…呃,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到!”
砰。
还没等她回神,
两人就整理好衣衫走出来了。
久酥用小拇指勾住他的手,轻笑道:“抱歉,吓着你了,我跟陈兆已经和离了。”
饭桌上,这是久酥第一次见到江父。
身体乏力,严重时还咯血,五脏六腑恐怕都出了问题。
江璟碎发落于额前,放下筷子,握住久酥的手,道:“此前,阿酥一直打算与陈兆和离,但陈兆前几日回来了,她便找机会与他摊牌了,陈兆带回来一名有身孕的女子,阿酥心本就不在他的身上,便离开了。”
这理由,江家人是相信的。
要不然好好一个姑娘放着将军不要,会靠近一家流犯?无利可图,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真情。
江父举杯,“久姑娘对我家的恩情,我永远记着。我们家一时落败,但整个江家还在,避过风头,我们会重新返京,璟儿也并非酒囊饭袋,他一定会恢复身份,当然,璟儿虽是我儿,但他若负你,我必定将他逐出家门。”
“多谢伯父。”久酥忙起身,与他碰杯。
一炷香后,饭菜撤掉,四人聊起天。
久酥提议道:“伯父,我会些医术,可否帮您看看?”
“劳烦了。”江父胳膊搭在桌上,虚弱地猛咳,他却不难过,儿子找了一个好儿媳,就算死,也能瞑目了。
久酥诊断出,其实就是肺痨。
“伯父,您是由于情志不遂,忧思过度,引发的痨病,幸而体内没有痨虫,又未伤到元气,尚能根治。”
她要来纸笔。
写上药方。
“您又心烦失眠,还需加点酸枣仁,夜交藤,珍珠母宁心安神。”
江母想起什么,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破旧的药方,“久姑娘,你看看这个,慧明堂给开的药,当家吃下去觉得舒服,但太贵就没继续拿,这上面的药似乎跟你开的完全不一样。”
久酥轻念:“人参、当归、白芍?这药不能喝,全是补药,自然觉得有力,但对伯父弊大于利,长期用药,恐怕会危害性命。”
听此。
“怕是朝廷的人。”江璟握拳,难怪慧明堂的人,总是好心地来家里送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江母捂着心口,哽咽道:“我们都离开盛京了,他们怎么还揪着不放?”
久酥在药方中又加了一味药,她道。
“药铺的人,必定认识你们,保险起见,每次抓药,我都亲自确定,你们放心好了,三个月见效,五个月好转,半年痊愈。”
“久姑娘,银子…”江母把家底全部拿出来,塞到久酥手里。
久酥道:“从工钱里扣吧,这些钱,你们留在手中,有什么事能应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