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糯糯看向裴玄瑾的眼神更加热切,而如今这个人正在他面前。
姜北琛一眼就看出了她在想什么,看着她现在这个样子,心里也很自责难受。
姜糯糯的视线太过热切,裴泫谨不想注意都难,抬眸朝她看过去。
看见裴泫谨看过来的那一瞬间,她又胆怯的地下了头,心底狂跳不止,她这样做真的好吗?
可是如果她不这样做的话,她也只会和以前一样,任人宰割。
姜糯糯深吸了一口气,裴泫谨这棵大树她一定要攀附上!
而昨夜从皇宫里回来的裴泫宏,事情解决以后回来就呼呼大睡,一觉睡醒以后发现,自己昨夜折腾这么一番也是无用功。
“你说外面已经传遍了是本王嫉妒裴泫谨,然后姜宛瑜才会口无遮掩?然后又是本王借此机会和姜宛瑜解除婚约,本王又成了薄情寡义之人?”
下面的人听着他薄怒的语气,心底一颤,哆嗦着开口,“是,是的,王爷。”
裴泫宏气得抓起一旁的杯子就砸了过去,“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查!”
真是气死他了,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为什么这事一下子全推在他身上来了?
裴泫宏气得头昏眼花,这事怎么可能这么巧,一定是有人故意的。
这一切会不会就是裴泫谨做的?
他心底顿时起疑,但是目前只好叫人去将外面的谣言压一压,这要是传到父皇耳朵里,估计姜宛瑜这个女人他又是摆脱不掉的。
姜万金是被人抬着回来的,屁股处血淋淋的一片,姜万金有气无力的哀嚎着。
他觉得自己这条老命迟早要没,昨日便被殿下狠狠的惩罚了一番,早晨拖着疲惫的身躯去上朝。
刚一到朝上就被圣上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他这才得知昨夜的事已经传到了圣上的耳朵里。
不仅解除了女儿和三皇子的婚约,最后他还被拖下去打了三十大板。
林舒瑶哭着上前,心疼的看着她,想碰又不敢碰的。
“老爷,你,你这,你这上个朝怎么变成这样了?”
姜万金听见她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还不是你那好女儿做的蠢事,现在好了,圣上已经解除了宛瑜和辰王的婚约,这下整个京城谁还敢娶她!”姜万金气急的说完,随便一动,却一不小心扯到了屁股上的伤,整个人又疼的直叫唤。
一个失了贞,还被皇家退婚的女人,谁敢要。
林舒瑶被这个消息砸的嗡嗡作响,那她的宛瑜,日后该怎么办?
而听见动静赶来的姜宛瑜听见这个消息以后,承受不住打击晕了过去。
姜府瞬间乱成一团,在梨园的姜糯糯也从黎阳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
姜宛瑜和辰王退婚!
想到昨日还对着她趾高气昂的姜宛瑜,一夜间便成了这副样子。
姜糯糯为此没有感到高兴更多的却是害怕,她忽然感觉到裴玄瑾好像不像她看见的那样。
“哥哥,你觉得殿下是个什么样的人?”
姜北琛听见妹妹的声音,抬起头来,温柔的摸着她的头。
“哥哥会配合白神医,早日养好身子。”
姜北琛说完眸光一沉。
姜糯糯听着这话,心里顿时明白了,就连哥哥也看不透殿下。
姜北琛语重心长道:“糯糯,凡事先顾己。”
姜糯糯依旧笑嘻嘻的看着他,“知道了哥哥,你放心吧,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以后姜北琛这才离开。
看着离开的哥哥,她捏着被子,面露纠结,最后还是再次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旁晚裴玄瑾见她好的差不多了,便打算打道回府。
姜糯糯准备离开前,姜宛瑜却再次找到了她。
姜糯糯打量着眼前披头散发,憔悴不堪的姜宛瑜。
姜宛瑜看着她,随后一点一点的向她下跪,磕头,“姜糯糯我错了,你能不能让太子殿下别再针对姜家了。
这,这里好歹也是你的家啊。”
现在她不仅失了贞洁还有侧妃的位置,就连一向疼爱她的爹爹也为此对她大动肝火。
姜糯糯听完冷哼一声,“关我何事?这不是你们咎由自取的吗?”
自己做的错事不认,如今还想怪她,做梦!
她绕过姜宛瑜想直接离开,姜宛瑜看着她的背影吼道:“姜糯糯,你哥可还在我们姜家,你当真要不留余地吗?”
她应该不会舍弃姜北琛的。
姜糯糯脚步一顿,捏紧了裙摆,头也不回的的说道:“姜宛瑜今天得教训还不够吗?你们要是想自掘坟墓,请便!”
姜糯糯径直离开,身后的姜宛瑜心如死灰的瘫坐在地。
他们拿捏不了姜糯糯了。
直到看不见姜糯糯的身影,她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爹,姜糯糯真的不管我们,甚至连姜北琛她都不管了!”
床上趴着的姜万金,听到这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她,她当真要如此狠心?”
养了他们十几年,没曾想养了两个白眼狼。
起初姜糯糯还算听话,可如今她仗着殿下撑腰翅膀硬了,对他们也不屑一顾了。
“爹,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姜宛瑜趴坐在床边,无助的哭泣着。
“怎么办?还不是能口无遮掩,宛瑜啊,为父时常叮嘱你,栽培你,可你为何一见到姜糯糯就闹出了此等大事。”
姜万金一脸失望的看着她,今天要不是有人替他求情,他恐怕早就人头落地了。
“好了,老爷宛瑜如今也不好受,你就不能少说几句吗?”
林舒瑶上前心疼的抱住女儿,不就是挨了板子吗?有女儿的名声重要吗?
“为今之计还是想想宛瑜日后该怎么办吧。”
姜万金气愤的扭过头,不想再看母女二人。
这么多年了,林舒瑶也不知道给他生个儿子,有了儿子,他才不管姜宛瑜。
如今他纳妾的想法越发浓郁,姜宛瑜已经废了,林舒瑶又不能生了,他姜家不能无后。
至于那那个白眼狼,哼,他就当从未生养过。
林舒瑶也不惯着他,搀扶着姜宛瑜离开。
“宛瑜,你别担心,娘会想办法的。”林舒瑶拍着她的手。
姜宛瑜感动的点点头。
好在娘是为她好的。
*
姜糯糯来到马车旁时就看见里面的裴玄瑾坐在特制的软榻上闭目养神。
她小心翼翼的走进去,生怕惊扰到她。
坐好以后马车渐渐驶离姜家,姜糯糯小手紧握,不安的放在腿上。
虽说不久前还雄心壮志准备攀附裴玄瑾,可真到了这一步,她又开始怂了。
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攀附……
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像黎阳他们那样,多帮殿下多做点事。
一回到东宫,裴玄瑾就发现姜糯糯不见了。
“黎阳,姜良娣呢?”
“殿下,属下听姜良娣和香环说,要去给你做栗子酥,报答呢。”黎阳在一旁面不改色的说道。
而裴玄瑾却是变了脸,想到那股甜腻感,不由得端起一旁的茶水一饮而尽。
又是栗子酥?
这女人只会栗子酥吗?
裴玄瑾面色有些难看的朝床榻边走,期间还不忘吩咐道:“黎阳,就说本宫乏了,睡了。”
“喏!”
黎阳退出寝宫守在门口。
膳房里,香环看着又在做栗子酥的姜良娣,有些犹豫的开口。
“良娣,真的不用换一种食材吗?”她感觉殿下瞧着也不像是爱吃甜食的人。
姜糯糯听见她的话,揉面的动作顿了一下,抿着唇看着一旁早就剥好的栗子。
她又转头看向剥栗子的香环,轻声问道:“是栗子不好吃吗?”
香环手里的动作一顿,“没有没有,奴婢只是觉得会不会太频繁了?”
只要良娣一想到殿下的好,便带着她都来做栗子酥,她都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做栗子酥了。
姜糯糯听着她的话也觉得有些道理,可她……
姜糯糯缩了缩脖子,小声的对她说,“可是香环,我只会做栗子酥。”
“啊?没,没事,栗子酥挺好的,挺好的。”香环诧异的抬头看着她后连忙说道。
姜糯糯想到前几次送去的栗子酥殿下都尝了尝,应该不像是不喜欢的样子。
香环看着姜良娣更加卖力揉面的样子,没再说什么,起身将栗子碾碎。
而黎阳在门口守了一会后,果然看见朝这边走来的两人,他握紧腰间的剑。
“姜良娣,殿下说他乏了,要不就算了吧。”
黎阳意有所指的看着她。
姜糯糯一心只想报答,也没听出什么不对话。
“也对,殿下为妾身的事劳心费神的,是该歇息歇息了。”姜糯糯说完转身对着香环说道:“香环,我们先回去吧。”
黎阳心底松了口气,想必姜良娣应该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吧。
里面的裴玄瑾也以为自己不用吃这甜的噎人的栗子酥了。
可两人还是低估了姜糯糯想报答的决心。
次日,裴玄瑾刚睁开眼就看见了端着食盘,笑脸盈盈站在床边的姜糯糯。
他还未坐起来便闻见了一股熟悉的香味,起床的身子僵了几秒。
姜糯糯见他醒了连忙凑上前,甜甜的说道:“殿下,这是妾身特意为殿下做的栗子酥。”
随后满脸期待的看着他,将手里的食盘往前递了递。
黎阳看见这一幕连忙低下头,他拦了,没拦住,姜良娣想报答殿下的决心太强了。
裴玄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