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您真的要当皇后，不也应该去找楚王么？皇帝宠爱，正宫嫡出，谁都知道楚王才是大顺朝未来的储君人选啊？”
小翠百思不得其解道。
苏婉清笑了，“正宫嫡出？呵！就算楚王是皇后娘娘所出，比起先太子嫡子，到底哪个才算是真正的正宫嫡出呢？”
“先太子嫡子……可是据奴婢所知，先太子和先太子妃薨逝的那夜，太子妃难产，直接一尸两命死在了朝云殿，难道……”小翠想到了什么，却不敢相信。
苏婉清道，“我曾经也以为，先太子和先太子妃唯一的子嗣随着太子妃一起，死在了朝云殿，直到有一回，也就是我跟随父亲参加太后五十寿诞的那回，姐姐病重，父亲迫不得已带上了我，而也就是那一次，是我头一次能有机会进宫，能亲眼看到，那皇宫中的万千华丽与尊贵。”
“我身份低微，她们都瞧不起我，竟都连与我一同搭话都不肯，不过也幸好她们不愿与我搭话，我在宫中迷路了，这才能一不小心走到泰安宫，听到那惊天的秘密。”
“当时，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偌大的泰安宫，竟然连一个下人都没有，我心中好奇，就往里走了进去，然后，我就听到里面太后娘娘的声音，于是我推开一个门缝，亲眼看到，殿中只有太后娘娘和皇上两个人。”
“他们并未察觉到我，反而像是起了什么争执，我当时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直到听到他们的对话。”
“皇兄已经死了，朕也早就已经将泽儿记在朕的名下，这么多年过去，难道母后还在怀疑，朕会对泽儿动手么？”
“哀家当然希望你不会！这么多年过去，那件事藏在哀家心中太久，哀家叫你过来，只是想让你答应哀家一件事。”
“什么事？母后请说。”
“哀家希望，来日你能立泽儿为太子，待你百年之后，这个大顺朝，依旧是泽儿的大顺朝！”
“母后……”
“你若不答应哀家，哀家现在就出去，当着天下百姓，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你做的那件事彻底昭告天下！”
“可是……”
“你所做的一切，不就是想要天下么？好，如今你得偿所愿，坐了这个天下了，哀家此举，只是想让你将来再把这天下还给泽儿，这难道，不应该么？”
“好，朕答应，朕答应母后，泽儿是朕之子，朕将来，必立他为太子。”
……
小翠这下总算明白，不敢相信的神情看着苏婉清。
“夫人的意思是，太子妃难产那夜，那孩子竟然降生了！？”
苏婉清点头，看向小翠。
“你还记得容嫔么？”
“是定王殿下的母亲……不对，定王殿下若真是太子妃所出，那容嫔又是怎么回事？”小翠问。
苏婉清道，“太子妃生前，身边最亲近的侍女就叫玉容，太子妃薨逝那一夜，将定王交给玉容，玉容就将孩子藏了起来，直到此事被皇上发现，皇上这才明面上将玉容纳入后宫，并对外宣称，定王是他的子嗣。”
“原来是这样。”小翠深吸口气，“可奴婢还是不明白，既然皇上都答应太后了，为何看现在的样子，却是要立楚王为太子？难道皇上背弃了当年和太后娘娘做下的约定？”
“这我也不知道。”苏婉清摇头，道，“我只知道，我努力了这么多年不能白白浪费了，更何况，以楚王的威望，他又怎么可能娶我这样一个身份低微的庶女做他的王妃？所以我只能赌，赌王爷是先太子嫡子的身份，现在，就算他要赶我出府，我也绝对不能放弃！所以小翠，快告诉我，你刚刚到底想到了什么办法？”
小翠看着苏婉清坚定的神色，终于开口。
“奴婢跟着夫人这么多年，又在定王府中住了这么久，亲眼所见王爷并非是个冷心薄情的人，相反，王爷表面上看上去冷酷，实则十分心软，否则他也不会在明知道夫人欺骗他的情况下，还愿意让夫人留在府中等到苏老爷回来，所以，奴婢以为夫人现在要做的，就是趁着离开王府前这几天，重新获得王爷的倾心。”
苏婉清还以为小翠是有什么好主意，听到这里不由讽声一笑。
“这还用你说？我努力了这么久都做不到的事，现在就只剩下这区区几天而已，怎么可能？更何况我的脸还……”
小翠慌忙道，“夫人忘了么？当初王妃同王爷在一起的时候，那张脸比您现在也好不到哪儿去，奴婢以为，只要您能像当初王妃嫁进来那一夜一样，再向王爷下毒，到时候，只要您和王爷能够生米煮成熟饭，王爷说不定就会像当初怜惜王妃一样怜惜您了啊！”
像怜惜宋阮那样么？
苏婉清眼里闪现幽幽的光，“好，就按你说的办，可是泽哥哥现在对我已经不信任了，我若是再下毒，难免会让他察觉……”
“夫人放心，奴婢已经替夫人想好了办法。”小翠弯腰附在苏婉清耳边嘀咕了一阵。
等小翠说完，苏婉清唇角终于再次露出笑容。
秋水阁。
听了喜儿的禀报，宋阮一开始还不太相信。
“穆修泽真的就这么休了苏婉清了？”
喜儿闻言，坏笑着眨巴眨巴眼，“奴婢怎么听着，王妃这话的语气好像很高兴似得呢？”
“瞎说！”宋阮正了神色，“我有什么好高兴的？只不过是没想到，没想到穆修泽竟然也有变聪明的一天。”
“奴婢也觉得。”喜儿十分赞同口吻。
“对了，王妃刚才有句话说错了，苏侧妃并非是正妃，王爷只不过是不想要她就把她丢了而已，她还不配用一个休字。”
“可到底是为什么啊？”宋阮十足的好奇。
喜儿道，“奴婢听说，当初王爷之所以心悦苏侧……不对，现在应该说是苏弃妃了，王爷之所以当初满心满眼都只有苏弃妃，是因为一块绣着梅花的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