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关键时刻!
剑鸣脑子一轰,转过身来。
“王……王妃怎么来了?”
“我来给穆修泽送药啊!”宋阮晃了晃手捧的药罐,“虽然他的毒已经解了,但这刚中过毒的身子还是得吃药,否则这身体怕就……不太行。”
身子……不太行吗?
剑鸣想起方才的那声尖叫,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这所谓的不太行,究竟是不行?还是太行?
“愣着干什么?”
宋阮问,“你还没回答我,刚那声动静,哪儿来的?”
“啊……这个……属下一时也分辨不清……刚刚有动静吗?”剑鸣抹着抹着汗,反问。
宋阮,“没有吗?”
剑鸣,“……嗯!”有也是没有!
语气之坚定,态度之认真,宋阮差点就真的相信了,难不成真是她一不小心幻听了!?
就在这时,又一声尖叫传出。
“啊!呜呜呜!救命!”
……
剑鸣的汗是出了一层又一层,差点儿都把他人淹死了!
救命都喊上了,这里面的情形,得是有多惊险刺激啊!
真不愧是王爷!
只是王妃她……哎!?王妃她人呢?
完了!这回王爷是真完了!
剑鸣心想着,下定决心,待会儿得沐浴个澡才行!
苏婉清手上,越来越多的白色小点开始挪动,再这样下去,不出一会儿,她疼不死也得恶心死了。
穆修泽好不容易吐完,正准备叫人,就看见宋阮冲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
宋阮只是轻飘飘瞟了一眼苏婉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呵!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要不是她当初借着束发的时候在自己头发上下毒,如今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
宋阮懒得再看苏婉清一眼,眼神一转,瞅了瞅桌上的鸡汤,又瞅了瞅穆修泽吐出来的鸡汤,再瞅了瞅穆修泽半敞着的衣领。
啧啧啧!难怪刚才剑鸣宁愿说谎也要拦着她,现在看来,的确是她多虑了。
宋阮道,“我是来给王爷送药的,现在看来王爷不需要,那我就先走了。”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没看到清儿的手都变成什么样子了吗?”穆修泽气的大叫。
“看见了啊!”宋阮的语气轻飘飘。
穆修泽咬着牙,“那你不过来替她医治也就罢了,居然就要这么走了!?”
“不可以么?”宋阮反问的语气扭过头,“我为什么要替她医治,怎么就不能走了!?”
“你……”穆修泽大怒。
“哎哟!”苏婉清的尖叫已经转化为呻吟,“泽哥哥,呜呜呜,清儿好疼,真的好疼啊!”
看到苏婉清疼的一脸苍白模样,穆修泽赶忙飞扑过去将她半拥在怀里,冷着脸对宋阮厉声喝道。
“本王命令你,现在就来替清儿诊治!”
药是宋阮下的,宋阮清楚的明白苏婉清的手有多疼,掉一层皮是真的,死却不至于。
就是这呻吟喊叫声实在是聒噪了点儿,宋阮本不想继续听来着,想着不如就帮她治了。
但现在,宋阮才抬起的脚,又抬了回去。
“如果我不呢?”
“宋阮!”如果不是现在苏婉清需要,他恨不得立刻就将这个女人剁成两半!
可现在,“泽哥哥,你救救我。”苏婉清像抓着救命稻草似的,抓着他的衣袖,连带着她手上的那些白色小点,都一点一点,又一点的挪到了他的衣袖上。
穆修泽伸手将她的手掰离衣袖,又狠狠甩了甩把那些白色小点甩掉,才问宋阮。
“说吧,你到底要怎样才愿意救她。”
宋阮原本想说怎样都不愿意救来着,但转念又一想。
“也不是不行,救人一命嘛,是大事,只要她跪下向我道声谢就成!”
“就只是道谢么?”
他还以为,以她的恶毒,一定会趁着这个时候要他答应她坐稳定王妃的位置,又或者索要许多金银财宝呢,却没想到是这个,她救了清儿,清儿向她道谢,本就是应当的。
“好,本王答应你,还不快过来诊治。”穆修泽催促口吻。
宋阮却是一点儿也不着急,“我还有个要求呢!”
他就知道!
穆修泽脸色冷沉下来,“本王只说答应你一个条件,却没说还有第二个,你要借此坐稳定王妃的位置,休想!”
“说实话吧,穆修泽。”宋阮无奈的都笑了。
她这一笑,穆修泽就愣住了,“什么实话?”
“我还就真不稀罕这破定王妃的位置!”宋阮一字一句,铿锵有力道。
“昨日你在宫里才答应我一个条件,只要你肯答应我,就和今天这个算在一起。”
还有这等好事?
穆修泽怀疑的眯了眯眼,就听宋阮道。
“我要和你和离,等她醒了,你就在和离书上签字,怎样?”
说着,宋阮就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封书信来。
上面赫然写着大字,宋阮要与定王穆修泽和离,自签字起生效,老死不相往来!
……好个一老死不相往来!
他可是堂堂定王,他都没提的事,宋阮,她怎么敢!
如果不是苏婉清还在怀里,他恨不得立刻就飞奔过去把那纸和离书撕碎,连同宋阮一起撕碎!
可现在……
“泽哥哥……”苏婉清的手几乎已经快要看到白骨了。
穆修泽咬牙,眸中带着无尽怒火看向那个女人,“好,本王答应你!”
“好,我这就过来!”宋阮好生欢喜,那叫一个心花怒放,即刻变出一支笔就颠儿颠儿跑了过来。
“快签字吧!”
穆修泽手里被塞了笔,冷冷的望向眼前女人。
“你就这么着急么?”
“能不急么?”宋阮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巴巴的盯着笔尖,下一秒瞧见男人不怀好意目光,才不得不转移视线。
“咳咳……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王爷难道不着急?”
“泽哥哥……呜呜……”苏婉清疼的眼泪都快流干了,穆修泽这才想起来,大笔刷刷的签上了字。
宋阮等他落笔,小心翼翼的像藏宝贝似的把那张纸在身上藏好,才不急不徐掏了点儿白色粉末出来,一点一点的给苏婉清伤口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