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您真的要送这么多礼物去见新任县令吗?”随车的小厮见他带着满满一车的珍品,心中不由感到紧张。
“怎么?难道我刘传祥就不能讨好一下新官吗?”刘传祥抬眼看了小厮一眼,目光闪烁着精明,“如今周正业接任,正是我频频出入于权贵之中的机会,礼品可以换取的是良好关系。”
小厮听到此言,心中虽然有些不安,却也难以反驳。他们抵达县衙的大门,刘传祥下车时,轻轻地理了理衣衫,对小厮道:“你在外面等着,我 alone 进去见他。”
小厮点点头,但心里还是害怕,不由得在门外等候。刘传祥则昂首阔步,迈向宽敞的内堂。
堂中,周正业端坐在公案后,翻阅着一卷文书,眉宇间透露着几分认真。刘传祥忍不住心中一凛,旋即收敛心神,微微一笑,恭敬行了一礼:“周县令,刘传祥前来拜见,恭贺您升任!”
周正业抬起头来,眼神锐利如刀,打量着来者。见刘传祥面带笑容,他微微一颔首,示意其坐下:“刘掌柜,久闻你的名号,今日见面果然不同凡响。”
“哪里哪里,县令您夸奖了。”刘传祥一边说,一边轻轻推开装饰华丽的礼品,露出了里面的珍品,随即又歉意一笑道:“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请县令笑纳。”
周正业本是个不喜奢华之人,对眼前这些名贵的礼物并不太感兴趣,淡淡一笑道:“多谢刘掌柜的美意,不知你对此县衙的事务有何见解?”
刘传祥闻言,心中暗自得意,趁机道:“我在枫林酒楼与众多客人交流,听闻不少关于本地治安的议论,民众希望能有更好的生活环境。我觉得,若能建立一套有效的巡逻制度,提升地方治安,必能赢得民心。”
周正业点点头,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刘掌柜果然目光远大。若能与百姓更加贴近,确实能得到信任。”
刘传祥心中一喜,暗想周正业也不是个墨守成规的人,便继续道:“再者,若能在本县多办几场文艺活动,吸引游子归来,或许能带动一家几户的经济,何乐而不为?”
“这倒是个好主意。”周正业似乎对此非常赞同,侧身在案上记录下刘传祥的建议,却也不忘补充,“不过,开展如此活动,光靠我一人之力恐怕不行,还需众人合作。”
“周县令所言极是!”刘传祥不觉心中更加欢喜,口中却连连称是,“我一定会全力支持,枫林酒楼愿意为此及早筹办,出一份力。”
就在二人交谈甚欢之际,忽听门外传来几声急促的脚步声。随即,推门而入的是几位身着卫兵服饰的壮汉,直奔周正业而来,神情紧张。
“县令,城外有盗匪来袭,数十人已闯入我们城门!”其中一位壮汉急声禀报。
周正业眉头一皱,随即变得严肃:“立刻组织人手,做好防守,快!”
刘传祥见状,心中一紧,甚至没有时间反应,旋即站起身道:“我愿意一同前往,若有需要,枫林酒楼的帮手也会配合!”
周正业微微一愣,目光中多了一分欣赏,随意答道:“既然如此,去准备一下,待我先去部署事宜。”
这时,周正业的眼中闪烁起一股坚定,刘传祥屏住呼吸,心中暗道:此次机会非同小可,彼时无论生死,真心互助,或可赢得彼此的信任。
门外风声愈渐急促,奔赴行动的号角在这一刻响起,争分夺秒间,两人肩并肩走出县衙,踏上了未知而又充满挑战的征途。
在周正业走马上任的那一天,县衙内外的气氛格外紧张而热烈。透过窗棂,微弱的阳光投射在地面上,如浅浅的金色波纹。刘传祥抖擞一番精神,进得县衙未久,便在小厮的引导下来到周正业的书房,心中忽然有些忐忑,但随着一声“刘老哥,快来坐!”的召唤,紧张的气氛顿时缓和了许多。
刘传祥抱拳一礼,嘴角微微上扬:“周县令,今儿个冒昧登门,打扰您大好清晨,实在是恭贺您新任的良机。”
周正业神态淡然,言辞亲切,笑道:“哪里话,刘老哥,你我相识以来,你的好意我自然心知肚明。”说罢,手指了指旁边的座位,“快,坐坐,今天哪怕是登门拜访,你也让我小小过过门槛先。”
刘传祥大着胆子在周正业对面落座,心中暗赞周正业果然是个风度翩翩之人。接着,他从怀中取出十张千两银票,堆于案上,略带略微的得意:“老哥,来,给你送点小心意,这些银票你收下,不求回报,只望能与当今之治共进退。”
周正业见状,初是微愣,紧接着神色变得复杂,天气也仿佛被他一侧的沉静给冻结了,片刻后,他淡淡道:“刘老哥,你的情谊我心中铭记,只是这银票,实在不能收。”
“哎,这为何不可?”刘传祥打趣道,“你我乃知交好友,早些有些银两总是好说,这分明是在两国论交,不可推却啊!”
周正业微微摇头,端正表情,语重心长:“老哥,我虽接任县令,实则重责在肩。若为这十张银票而被人说成贪图之人,岂不成了笑柄?我绝不能因小失大,更不能让百姓寒心。”
刘传祥见周正业神态认真,心中竟有些触动,嘴角的笑意也渐渐消弭,缓缓道:“老哥,此言差矣,百姓之心乃在于你的为人。君子之交淡如水,若我无意攀附,只是憨心相应,这笔银票,又算得了什么呢?”
“刘老哥的心意我完全明白,”周正业额头青筋微拧,似乎在与自己的良知抗争,“但我既为官,便应诚心做到公正,纵然只是小小的举动,终究不应轻率。我若接受这些银票,便是在为自己埋下一颗隐患。”
刘传祥拍了拍桌面,语气开始变得坚定:“周县令,今日就算你执意要推却,我也绝不言退。”随即,他眼中流露出一丝怅然,叹道:“若是你这般不收,那枫林酒楼的脸面又往哪里放呢?”
周正业闻言,眼神闪烁,心中也生出几分为难。他定了定神,缓落座椅,眉头深锁反思:“刘老哥,我未曾让你失望,我也未曾拒绝你的忠谏,只是这十张银票,成就的不应是我,而是你。”
此刻,刘传祥感到了一丝无奈,他轻声问道:“那这样,我若将这些银票寄于衙门,势必能让百姓受惠,你认为可否?”
“这倒是个好法子。”周正业脸上缘起一抹笑意,“这样一来,我便心安理得,刘老哥,你的算计可算得上一出高明之举。”
“那便这样定了,我即刻去将银票登记,然再与你商定如何施其用。”刘传祥脸上现出一丝轻松,话语之间便显得更加畅快。
周正业点头,眼中闪烁着欣慰之色。二人蓦然陷入一种友谊的默契之中,这一瞬间,他们的心更为贴近,彼此间的距离也不再遥远。世事本如白云苍狗,得失随它而去,然这样的情谊却如春风化雨、滋润万物,让人感受到温暖。
“刘老哥,既然如此,咱们来谈谈接下来该如何振兴城镇的经济,如何让百姓乐业。”周正业道。
“正合我意,老哥,你我二人心念相通,今日谈来的既是共谋!”百忙之中,刘传祥又振作起声色,不再沉溺于刚才那番情谊之中,笑道:“在我枫林酒楼,确实有一番心得,待我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