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淑怡哪好拒绝他？
    说起来，她多少有点畏惧姜凡。
    自己和雪儿的衣食都指望他，而且，姜凡本来就对她们有恩，也对她娘俩着实不错，不管从情理，还是事理上说，她都不该违背姜凡的意思。
    可这样，真的好吗？
    她思索起来。
    林淑怡的心事儿，姜凡却是不知晓，洗漱后，两个护卫已经来了。
    还懂事儿地送来早点。
    姜凡也还给他们银子，吃完后，便当差去了。
    家里则交给林淑怡主持。
    县衙里。
    知县大人把所有衙役召集起来，训了一番话，其中，还特别夸奖了姜凡。
    其他捕役都是应付工作，唯独姜凡真正抓了几个犯人。
    也算有点业绩。
    知县大人得知后，显得十分满意，“姜凡还是很不错的，其他捕役都要向他学习。”
    “近来，万毒山剿匪很不顺利。”
    “尔等务必要保证好县城的安宁。”
    “即日起，每一名捕役要带两个学徒，将他们早日带出师，不可懈怠！”
    “……退堂吧！”
    姜凡听完一愣。
    什么玩意儿？
    学徒？
    要知道，进县衙当捕快也是有门槛的，现在，突然招了这么多学徒，这意味着什么？
    门槛放低了？
    不对！
    应该是剿匪死了太多人。
    如果知县提前得到什么消息，必然会有所准备，这才是招募捕役，补上缺失的真正原因吧？
    若等剿匪失败的消息传来之时，再想招揽人手，恐怕就要晚了。
    不光姜凡察觉到不妥。
    其他捕快也多少察觉到了，甚至，坊间还传出一些谣言，说万毒山那边死了很多人。
    对此，知县却发布严令，不准任何人讨论剿匪之事。
    凡是公开讨论者，皆以散布谣言定罪，要立拘锁带。
    一时间，县城愈发显得人心不稳。
    分给姜凡的两个徒弟，都是俩小年轻，或者说，小年轻中的愣头青。
    一个叫阿猛，一个叫阿豪。
    还是兄弟俩。
    可是，他俩一个比一个显得愚钝，打眼一看，就给人一种……没人比我更蠢的感觉。
    这两人为啥分给姜凡？
    没其他人了吗？
    事实上，是有原因的。
    姜凡抓了几个犯人后，在其他捕役中，就显得有点鹤立鸡群，而且，他也的确和其他人不一样。
    姜凡没有被勾栏记账，可现在依旧安然无恙。
    因此，他就不在其他捕役的圈子里。
    那分徒弟的时候，别人自然先把顺眼的挑走，不顺眼的就丢给姜凡。
    这事儿早内定好了。
    只是没人告诉他罢了。
    看着面前俩徒弟，姜凡也很无语，便问道：“你俩可知道捕役是做什么的？”
    阿豪一抬头，激动道：“啥时候吃饭？”
    “还不到饭点，吃什么饭？”姜凡更无语，“回我话，为何来当捕役？”
    阿豪说道：“我娘说了，只要当上捕役，就能混口饭吃，不是来吃饭的吗？”
    得，纯纯一个二货。
    估计以后也是给衙门当炮灰的命。
    姜凡又转向阿猛，“看你思索了很久，像是比其他人聪明点。”
    “说说，捕快是做什么的？”
    阿猛憨厚一笑，“知道，抓贼的。”
    这个回答还算正常。
    姜凡点头，又问他，“你打算怎么抓贼？”
    阿猛一瞪眼，比画道：“先追上他，这样，我再跳起来，一屁股坐死他！”
    姜凡终于知道，为啥这俩人分给他了。
    因为勾栏打死也不愿意给他俩记账。
    那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吗？
    “行了，出发吧！”
    姜凡一摆手，带上俩徒弟去巡街。
    阿猛和阿豪也换上学徒装，和姜凡有区别的是，他们还不能佩戴刀具，只在腰间别了一把铁尺。
    一看就是学徒模样。
    不过，走了一上午，倒是没碰见啥贼人，等吃饭的时候，这俩徒弟却一个比一个能吃。
    一顿饭，居然吃了姜凡三两银子。
    姜凡纳闷了，“我说，你俩平时在家吃饭，也是这么吃的吗？”
    阿猛解释道：“我们家原本住在内城，就因为我俩能吃，现在搬到外城住了。”
    阿豪也道：“我爹还说，捕快吃饭不用给钱，上哪去吃都可以。”
    姜凡便告诉他们，“吃饭不能不给钱，要是让我知道你俩乱来，马上把你们抓起来。”
    “明白了，师傅。”
    两兄弟满口答应。
    姜凡请了他们吃了一顿饭，基本就把俩人收服了，试想，谁请他们吃过饭？
    这么好的师傅，真是打着灯笼找不着。
    下午，师徒三人继续去巡街。
    逐渐地，姜凡也察觉到一些细节。
    这俩徒弟虽然能吃，可他们力气着实不小，遇见贼人时，阿猛一步就窜了过去，撩衣服便把贼人放倒。
    动作十分迅捷。
    姜凡看后，也暗暗惊讶。
    就把他们喊过来，试了下他们的力气。
    没想到，这两兄弟居然有他三分之一的力量。
    这已经是天生神力了。
    若他们再练上一些功夫，力气还能增长。
    姜凡打算再考验一段时间，如果两人能为他所用，传授一些功夫不是不行。
    当然，他是不懂教徒弟。
    不过嘛，帮他们找个师傅，还是很容易的。
    在阿猛抓犯人过程中，姜凡完全没有动手，但他还是听到系统提示音，徒弟算他的下属，下属抓人，也等于他抓人。
    姜凡不用再打昏对方。
    这就很舒服了。
    “师傅，这小贼胆敢偷东西，如何处置？”阿猛问道。
    “锁起来。”姜凡吩咐道，“押去衙门大牢。”
    “是！”
    阿猛兄弟两个取下腰间锁链，把对方腰捆了，可他们不会打结，就连同犯人手臂一起系了两圈。
    再用铁锁一扣，另一头捏在自己手中。
    牵着犯人去了大牢。
    就这样，连续几天时间，姜凡每天带着俩徒弟上街巡逻，倒是没再碰见什么意外情况。
    反而这俩徒弟，吃了他差不多十两银子。
    姜凡也发现，只要他不点那些贵的，这俩徒弟都不挑食，就算吃馒头，他们也吃得很香。
    为啥姜凡一定要掏钱？
    因为他不掏钱不行。
    这俩二货徒弟根本没带过钱。
    也对钱没概念。
    同时，这些天，姜凡的手臂也将养差不多了。
    开始去掉纱布。
    伤筋动骨一百天，在没有成为武者前，姜凡不可能好得这么快，如今，只用了半个月左右，伤势就基本复原了。
    倒是让他没想到。
    秋雨时节逐渐过去了，很少再下雨。
    关于剿匪的消息，却时不时就传回县城一些。
    大多是些不好的传闻。
    县城的气氛，也每日变得愈发凝重，街头巷尾，有很多讨论此事的百姓。
    当然，是背着官人议论。
    姜凡对此不在意，这些百姓虽然违背知县的命令，可他们并没有犯法。
    也没有触发抓捕条件。
    他何必费力气管？
    倒是这段时间，作奸犯科，偷东西的贼人也逐渐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