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横流。
    四下尽是碎肉，也分不清都是谁的？
    杀他们，不是姜凡临时起意，而是早就准备好的，见到贼人还能活命，本来就解释不清。
    干脆便伪造成贼人杀了李虎四个。
    唯一的好处是，短时间内，姜凡不用暴露实力。
    毕竟，世上强者太多了。
    那魔女冷幽月一代天骄，若非受了伤，加上大意，必然有手段杀他。
    可昨晚，冷幽月也翻了船。
    何况他姜凡？
    树大招风不是没有道理，莫说自己还不是个高手，就算是高手，也得谨慎低调。
    这时，姜凡又听到提示声。
    收获了八点属性。
    姜凡差点忘了这茬，叹道：
    “他们四个杀我不成，反被我所杀，也算起了贼心，却不想，直接杀死也有收获！”
    不用拘捕，倒让他方便了不少。
    山下，隐隐传来喊叫声。
    有人上山了。
    姜凡丢掉手中的牛尾腰刀，转身旁边的山涧处，踩着山涧滑了下去。
    到半山腰时，扑通一声，他摔了下去。
    伪装成昏迷的样子。
    “快看，这里有血迹，贼人八成在这边！”
    不多久，有捕快的声音传来。
    随后有几名捕快小心地寻到山洞附近，当他们看到眼前的死尸时，吓得当场吐了出来。
    “赶紧回去禀报，贼人一定就在附近！”
    许久，捕头孙霸才带人赶来。
    他看看场内混乱的脚印，以及地上碎肉，皱眉道：“发现贼人踪迹没有？”
    其他捕快摇头，“四下查过了，估计……贼人早已经离开，哪里都没有。”
    “倒是还有一个摔下山涧，还有气，叫姜凡！”
    孙霸让人把姜凡抬上山涧，并唤醒了他。
    整了大半天。
    姜凡才缓缓醒来，“这……这是哪里？”
    “姜凡，认得我吗？你可见到贼人？知道贼人去了哪里吗？”孙霸当即问道。
    “贼人……？”姜凡故作一愣，随即恍然道，“是，是有贼人！”
    “被我们撞见了，可那贼人十分凶恶，太厉害了！”
    “我，我差点就死了！”
    唰。
    一名捕快揪起姜凡的领口，喝问道：“耳朵聋了吗？头子问你贼人去哪了？”
    “快说！”
    “我不知道……！”姜凡如实道。
    “……”孙霸顿了下，又问起昨天的经过。
    姜凡早想好对策，真假话参半地解释了一番，并隐去了和魔女的纠缠，以及自己杀人之事。
    只推说自己遭到追赶，不小心摔下山涧。
    其他就不知道了。
    这话有真有假，不好辨别，孙霸就查了树上的手印和脚印，这些痕迹，只有入品高手才能留下。
    查完便知真假。
    因此，看到那手印后，孙霸沉默了片刻，才说道：“你小子还算机灵，若是进了那山洞，就和李虎他们下场一样，也躺在这里了！”
    “等一会儿，还会有锦衣卫找你问话，如实答话！”
    “是！”姜凡答道。
    锦衣卫？
    怪不得孙霸来这么晚，原来，是请求支援去了。
    而且，直到确定贼人走了，他这才做做样子，上山巡查一番，真会苟啊！
    不多时，孙霸找来更多人手，在山上四下搜查。
    姜凡因为断了一条胳膊，摔下山崖时，又划破不少口子，属于病号。
    就躺在一旁养伤。
    想来，那魔女早就离开了。
    继续搜查有什么用？
    做样子罢了。
    中午时，锦衣卫小旗才赶到，孙霸立刻上前迎接，并把姜凡说的话，以及自己的推断，如实讲了出来。
    又让姜凡来答话，并展示了树上的手印。
    整个过程，孙霸态度极其谄媚。
    锦衣卫看了看尸体，屏退其他人，冲孙霸道：“犯人可不是女子，昨天，这些捕快碰到的，不是真正的贼人，可能是听到消息赶来的宗门中人！”
    孙霸闻言一惊，“这么说，以后还会有很多宗门武者赶来？”
    锦衣卫淡淡道，“你不用害怕，他们就算来这里，也是冲盗宝贼人来的，不是冲你一个捕头！”
    “对了，这个消息不要透露出去，该给的赏银也要给，让士气高点，干活多卖点力！”
    “如果任何线索，就第一时间回禀！”
    “是。”孙霸擦了擦汗。
    之后，锦衣卫又留了些人手，坐镇此地。
    捕快则分为两班倒，日夜不停地搜了起来。
    姜凡因为要养伤，先回了县衙。
    这里有捕快住的班房，不过，待在这里养伤，姜凡总觉得别扭。
    什么原因？
    他的伤势没那么重，力量还提升了许多，为了不被有心人看出破绽，姜凡决定离开县衙，回家静养。
    那容妈妈虽然可怕，可姜凡实力也提升不少，现在完全不惧怕她。
    于是，便将此事告知县丞。
    一见到对方，县丞就当着其他人的面，拿出了四十两纹银给他，
    “姜凡，你发现贼人有功，这是你的赏银，正所谓言而有信嘛，拿去吧。”
    姜凡愣了下。
    四十两？
    不应该是一百两吗？
    见他疑惑，县丞解释道：“线索是你们五人发现的，按理说，应该你们五个平分。”
    “剩下的银子，就算李虎他们治丧费了。”
    “多谢大人。”姜凡心里很清楚，治丧费和安家费是另一笔账，和赏银有什么关系？只怕剩下的六十两银子，进了县丞等人的口袋，但他没说什么。
    想在县衙继续混，还是得遵守一下潜规则。
    保住官身，对姜凡有一个很大的好处，就是，一旦有人攻击他，就属于袭击官差。
    马上触发抓捕条件。
    “姜凡，你的表现还不错，等回头，再让你教习传授一套刀法，多学点能耐。”
    县丞见他还识趣，“好了，你下去吧！”
    姜凡便提了回家养伤的事儿。
    县丞没阻拦，准了此事，“给你十天假期，若是衙门传唤，需立刻赶来！”
    “是。”
    姜凡应了，便赶回差班房，收拾东西离开。
    他以后也不准备住这里。
    现在有了自保能力，再挤十几个人的大通铺，要多难受就多难受。
    而且，他得了赏银。
    有钱置备一套房产。
    姜凡打算将原先住的院子买下来。
    那是位于外城的一个破落院子，按照市价，大约五两银子。
    当然，姜凡能住更好的地方，可他不打算那么高调。
    回到家，姜凡便寻找租公，商量购置院子的事情，却意外发现，租公就在隔壁的屠才家。
    正在和屠才商议买卖房屋的事儿。
    “屠才啊，价格真不能再低了，四两银子，要不是我急着用钱，不可能卖你的！”租公声音苦涩道。
    屠才没理他，笑吟吟地转向刚回来的姜凡，“小老弟，回来咋不打声招呼？”
    “听说你当捕役，学武艺去了，哎哟，怎么把自己学成这模样？跟个粽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