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时候,时间总是过的飞快,似乎只是眨眼间,便已经到了成亲那日。
何家嫁女,还是与京城的镇国将军府成亲,这可是一大喜事,何征特命开了三城之间的城门,共同庆贺。
婚礼场面声势浩大,算是近几年中边江城最为盛大的一场喜事。
何家人来人往的,直到半夜方歇。
夜晚
陆闻川回到房中,挑起了喜帕,又喝过了合卺酒,两人才歇下。
良久之后,累坏了的
何若竹此时仍然有一些不真实的感觉,她喃喃道
“我竟然真的嫁给你了,像做梦一样。”
陆闻川看着灯光下越发娇俏可人的小妻子,轻笑着说道
“看来是为夫方才没有尽力,才让夫人有闲情逸致在这里感慨万千。”
何若竹突然离他远了一些
“你想要做什么?我们方才已经..已经...你不能....”
陆闻川拽过被子,将两人都蒙了起来。
“你做什么..唔唔...”
翌日
何若竹早早的便起床,两人收拾好后,便动身去小外城给众位长辈请安。
到的时候刚好赶上陆家这边吃早饭。
何若竹给众位长辈们敬了茶后,收获了一圈的见面礼。
当然她作为家中的二嫂嫂,也给了几个小辈见面礼。
覃舒与叶荣都不是磋磨人的性子,只是叮嘱了几句,便让他们小辈的自己去玩了。
陆闻川的亲事办完了,姜笙接下来便要处理医馆和辣味仙了。
她这次回京后,应该不会有机会再回到这里了。
所以她是想要带着绪风一起离开的,毕竟他是自己唯一的徒弟。
可是,没想到绪风却不乐意。
“师父,边江城的大夫太少了,我若走了这里便又要如从前一般了,在这里阿生活了这么久,我很喜欢这里,这里民风淳朴,人们性子直爽,仁义厚道。
每日,除了治病救人,学习医术,不用想别的事情,所以我在这里待的很轻松。”
而且,京城中有太多他不想回忆的过去,说他懦弱也好,胆小也罢,京城他是不想再回去了。
良久之后姜笙才叹了口气道
“绪风,你若不愿意离开,师父自是不会勉强你,你想在这里便在这里,你若是有一天想回京,师父那里也永远都有你的位置。”
绪风红着眼跪在姜笙跟前
“谢师父。”
谢谢师父那年救了自己。
谢谢师父没有嫌弃自己破败的身躯,收自己为徒,传授自己医术。
更谢谢师父让自己重获新生。
绪风有太多的感谢不知道要从何说,他帮不上师父太多,唯有尽心学习,弘扬医术,救治更多的人,才能回报一二。
姜笙扶起了绪风,看着这个孩子一点点的成长到如今这个样子,她心中升起一股欣慰。
这么长时间几人一直生活在一起,如今骤然要分开,姜笙心里满是不舍。
她犹如寻常父母一般,既不舍他离开,却又不得不放手。
“绪风,你我师徒,不必言谢,日后师父虽远在京城,但为师永远是你的后盾,若有解决不了的事,尽可写信给为师。”
徐风微微点头
“我知道了,师父。”
姜笙看着绪风离开,重重的叹了口气。
映秋担忧道
“小姐,绪风这是打定了主意不回去了。”
映月和玉竹红着眼睛说了句
“小姐,我们去找绪风了。”
“我也去。”
姜笙轻声说了句
“去吧。”
她们两人走后的,楠竹见姜笙一直没说话便问了句
“小姐在想什么?”
“绪风不肯回去,我得替他好好打算一番。”
外城的病人大多是穷困的犯人,医馆的收支其实一直都不能平衡,自己若是离开了,自己的宝贝徒弟还不得饿肚子?
姜笙想了想说道
“楠竹,你帮我约一下何昭,待会去茶楼见面,有关辣味仙的,他应该会感兴趣。”
“是,小姐。”
何昭那边回信很快,下午他们便在茶楼见面了。
何昭笑着问她
“今早我就听见了喜鹊叫,看来是姜神医来给我送钱来了。”
姜笙笑了笑
“我今日这钱我可不白送。”
“你且说来听听。”
“辣味仙的配方,我可以给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铺子收益的两成要给绪风,日后不管你开多少分店,我也只要这一家铺子的两成收益。”
何昭挑眉道
“那个小大夫?怎么,你那个小徒弟不跟你回京城?”
姜笙叹了口气
“他不想回,而且他确实更适合这里。”
何昭想了想道
“好,我答应你,不过如此一来倒是便宜我了。”
“权当是你我两家结为亲家的贺礼了。”
“哈哈...哈哈...”
两人之后又签了份正式的契书,还在内城的县衙落了契。
事情办好后,姜笙特意回了一惠民医馆。
“绪风这个契书你收好,日后每月中旬,何昭那边会派人给你送分成。”
“师父...”
姜笙揉了揉他的脑袋
“日后有何家照顾你,总不至于让你在这里吃了亏。”
绪风倏地哭出了声
“师父...对不起... ”
姜笙莞尔一笑
“有什么对不起,你是我的徒弟,又不是我的奴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你当然也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师父只愿你做想做的事情,成为你想成为的人。”
绪风哭着点了点头。
惠民医馆和辣味仙的事情处理完,出发的日期便也到了。
那日何家众人皆来相送,就连何若君都未回去。
何若竹突然之间嫁了人,嫁人后又马上跟着夫家去了京城,平日里家里就属她和元宝最为活泼,如今突然就离开,分别在即,她们心中也满是不舍,话似乎说不完一般。
聂无双握住了何若竹的手
“若竹,你年龄小,还未定性,陆家的人都极厚道,但是他们到底家大业大,那么多双眼睛看着。
有些规矩定然是少不了,你要谨言慎行,莫要行差踏错,给你夫家惹麻烦。”
“我知道的,娘。”
只是叮嘱了几句,何家的女眷们便已经对着哭了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