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被烧毁以后,我和稷儿并没有搬离原来的住处,而是将房屋简单修改以后,继续住了进去。
一夜风雪,我起床开门以后,看着院子里躺着的刺客,缓缓走了出去,等走到刺客身旁,我探了一下鼻息,居然还有气。
“命还挺硬!”我说着,忍不住站起身,搓了搓自己的手和耳朵,燕国的冬天真的太冷了。
“公主,你醒了?”慕荷走了出来,看着我。
我点点头,
“把他们弄醒,和以前一样!”我说着,转身回屋,外面太冷,我有点受不住。
慕荷看着我的背影笑了起来,然后叫醒了苜蓿,和苜蓿一起捆绑了刺客,给了他们热水,等他们醒过来。
“母后,昨晚又来刺客了?”稷儿揉着眼睛问我。
“嗯!只不过这次不多,才三个!”我说着,稷儿笑了。
“母后还是打算将他们卖了,不送官府?”稷儿坐下来问我。
“这些刺客身强高壮,力大无穷,做刺客可以,做苦力也可以!”我说着,添了热水给稷儿。
“母后太仁慈了!”稷儿说着,喝了我倒的热水。
我看着稷儿笑了,稷儿书读多了,有点迂腐了,这些刺客,虽然是深夜刺杀,但是如若没有人指使,没有人给他们撑腰,他们哪里来的胆子,刺杀秦国质子,就算送他们去了官府,也是重罪轻罚,过几天就放了,还不如用特殊手段。
我想着,慕荷推开门,然后拿出沉沉的一袋子钱放在桌子上,
“公主,人已经送走了!”慕荷笑着说道。
我拿起银钱,颠了一下,挺多的,然后拿出一些递给慕荷,
“再去买些材料回来!”我说着,慕荷点头退了出去。
“父王要是知道,他教母后的墨子机关术被母后用的如此之好,父王九泉之下,应该很是开心!”稷儿说着,看我脸色不对劲,赶紧低头认错,
“母后,稷儿错了!”
“母后只是想你父王了!”我说着,拍了拍稷儿的手,回了里屋。
嬴驷如今不在了,再也没有人为我撑腰了,以后的路,我只能一个人走,稷儿虽然说年纪也在长,但到底是孩子,还有芾儿和悝儿,都太小了,没有我保护他们,恐怕他们以后的日子根本过不下去。
“大王,你要是还活着多好!”我说着,忍不住捂住被子痛哭,要是嬴驷还活着,我和稷儿哪里需要活的这么艰难。
材料买回来以后,我和稷儿,苜蓿,慕荷一起重新布置机关,慕荷还在机关上涂了药物,等到一切做完了,天也黑了,大家累的不行,随意吃了晚饭,回了屋里。
“母后!”我躺在床上,稷儿敲我门,我实在有点困,但是不忍心伤害稷儿,只好起床打开门,趁着月色,还有白雪,我看着稷儿有点犹豫,又有话想和我说的样子,我让开,让稷儿进了屋。
“大晚上,你不睡,找我何事?”我坐下来问稷儿。
“母后,孩儿心中很是烦闷,睡不着!”稷儿说着,小心看着我。
“你还是不甘心当一个质子?”我没回答,反问稷儿。
“母后,儿臣不想不想一辈子当个受人制肘的质子,永远看他人脸色生活,没有封地,没有军功!”稷儿说着,我看着稷儿,
“可是这条路是你父王给你安排的,你我母子要是回了秦国,你觉得王后和荡儿愿意放过我们吗?”我摸着稷儿的头,有点心疼问稷儿。
“难道您让儿臣永远这样,憋憋屈屈的活着,哪一天被刺客杀了,都不知道!”稷儿有点激动,吼着对我说道。
“你要是不愿意过这样的日子,你问你父王去!”我也有点生气,起身推稷儿离开。
稷儿站在门口,风雪还在下,可是我已经没有心思睡觉了,我打开窗子,看着外面的皑皑白雪,心中又气又痛,
“大王,稷儿长大了,心也野了!燕国恐怕困不住他,他要是那一天出了事,我可怎么办?”我说着,流下了眼泪,然后继续看着外面的风雪。
秦国,魏冉,向寿,白起坐在火堆旁,火有点小了,白起添了点柴火。
“大晚上不睡觉,拉着我们出来做什么?”向寿有点抱怨问魏冉,然后看了看广阔的天气,就他们三个,还有三匹马,向寿冷的拢了拢披风。
魏冉看着向寿拢着披风,冷笑一下,
“姐姐如今去了燕国,你倒是把自己照顾的很好!”魏冉说着,继续看着火苗。
“我怎么可能睡的好,但是你我有什么办法,这秦先王后如何讨厌公主,你也不是不知道!”向寿急急辩解说道。
“没有办法,就想办法,难道真让姐姐和稷儿一直受苦!”魏冉有点生气,吼着向寿,向寿愣了一下,看着魏冉,又看着白起。
“你什么意思?”向寿问魏冉。
“姐姐和稷儿不能一直呆在燕国不回来,如今姐姐已经走了,先王后收拾不了姐姐,看我们不顺眼,明明你我年轻,能征善战,但是就是不让我们上战场,没了军功,你我难道继续过平民的日子?”魏冉说着,向寿认真起来。
“咱们兄弟三人一条心,如今你我二人上不得战场,不过白起可以,”向寿说着,看着白起,白起一声不吭。
“你什么意思?”魏冉问向寿。
“自然是你我二人想办法推举白起,让白起得到重用,白起是我们的人,这样你我不必害怕没有军功,如何自处!”向寿说着,魏冉看着白起,
白起不说话,看着魏冉和向寿,
“姐姐也是我的姐姐!”好半天,白起才说出这一句话出来。
魏冉听白起这么说,终于开心笑了起来,可是想到我和稷儿还在燕国,魏冉又不开心了。
“太子已经登基为大王,如今秦魏交好,你我这些楚国来的,没了用武之地,既然白起愿意帮忙,我们也该好好想想,如何迎接公主他们回来!”向寿说着,魏冉脸色凝重看着向寿,不明白向寿说什么,
“以后你就知道了!”向寿说着,拍了拍魏冉的肩膀,喝了一口酒,实在是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