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谷关大胜以后,嬴驷果然按军功赏赐秦军将士,樗里疾的封地又大了不少,甚至就是距离咸阳城越来越近。
魏冉和向寿表现勇猛,只可惜年纪还小,暂时是“不更”,不过我听到这个消息也是高兴了许多,我和苜蓿还有慕荷在芷兰宫准备给魏冉和向寿庆功的东西,稷儿也在一旁帮忙,
“稷儿,小心点,你魏冉舅舅和向寿爷爷又升官了,我们得好好准备。”我高兴说道。
“嗯,母后,孩儿知道了!”稷儿说着,却不小心打翻了盘子,里面的东西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地上一盘狼藉,稷儿愧疚看着我,芷兰宫一下子安静无声。
“你如何了?”我问稷儿。
“稷儿无事,母后,对不起!”稷儿看我没有生气,但还是道歉。
“你年纪太小,打翻东西没事,快去让慕荷姑姑帮你洗漱一下!”我说着,慕荷笑着带稷儿下去,我和苜蓿继续准备。
终于一切准备妥当,魏冉和向寿走了进来,
“姐姐!”魏冉高兴叫我。
“冉弟,向寿!”我也高兴看着二人,幸亏是在秦国,如果在楚国,魏冉和向寿无论打仗如何厉害,升官简直痴心妄想。
“姐姐,我和向寿现在是不更了,”魏冉继续说道。
“姐姐知道,以后你和向寿不用那么辛苦了!”我忍不住落泪说道。
秦国商鞅变法,除了劝课农桑以外,最重要的还是军功,只要有军功,就可以一路向上。
秦国二十军功爵位制度,我刚来秦国,也是大概做了了解,当我看到一个人甚至一个家族,不管从何处而来,只要到了秦国,成为秦国人,就可以用军功换取自己想要的,甚至军功可以让平民和贵族平起平坐,甚至高于贵族,毕竟贵族想要守住荣华,就必须上战场,可是,不是所有贵族和楚国贵族一般,都可以上战场,守卫国家。
虽然军功可以换取荣华,可是战场上刀枪无眼,魏冉和向寿当时又太小,我总是担惊受怕,幸亏二人作战勇猛,平安无事,如今成了不更以后,我心甚慰。
“姐姐不要伤心,我以后和向寿还要做关内侯,甚至为彻侯!”魏冉双眼明亮,兴奋对我说道。
“姐姐只盼望你二人平安无事,切勿急功近利,伤了性命!”我说着,稷儿也走了出来。
“稷儿恭喜舅舅和向寿爷爷了!”稷儿说完,魏冉和向寿笑的更开心了,魏冉甚至忍不住抱起稷儿。
“稷儿又长高了,等稷儿长大了,舅舅一定好好保护你和你母后,让谁也欺负不了你们!”魏冉说着,抱着稷儿转了好几个圈。
“你快当他下来!”我忍不住摇了摇头说道。
魏冉听我话,把稷儿放了下来,稷儿不舍看着魏冉,
“稷儿,不得放肆!”我说着,稷儿乖乖回到我身旁。
“如今柳暗花明,一切都会越来越好!”魏冉拿着酒对我说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冉弟,王位乃国之根本,礼法不可逾越,你好好做你的官,不要有旁的心思!”
我忍不住劝解魏冉。
“姐姐,我明白了!”本来魏冉要说别的,向寿拉了拉魏冉的衣袖,魏冉只能顺着我的话说道。
离开芷兰宫,魏冉和向寿走出王宫,魏冉和向寿转身看着咸阳王宫,巍峨高大的咸阳王宫说不出的庄严肃穆,可是自己和向寿却不属于这里,甚至连站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
“向寿,你为何阻拦我?”魏冉抱怨问向寿。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公主无争夺之心,你我二人再如何,也是徒劳!”向寿说着,忍不住叹了口气。
“大王宠爱稷儿,我们为何不能争一争!”魏冉说着,握紧手中拳头。
“你我二人从小一起长大,又和公主一起来到秦国,你的心思我明白,公主也明白,可是就算大王宠爱稷儿,公主说的也对,礼法不可逾越!”向寿劝解说道。
“难道我们要一辈子这么憋屈活着?”魏冉忍不住大声问向寿,向寿吓得赶紧拉魏冉走远,然后小心看了看四周,发现无人,向寿这才松开魏冉衣袖,
“如今我们才是不更,秦军二十军功,你也了解,等我们做了左庶长,甚至左更,大上造以后,有了这个”向寿说着,忍不住比划了一下,
魏冉瞬间明白,一下子笑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我们如今就算是不更,到人微言轻,等有一天,我们甚至可以和樗里疾大人那样的时候,一切自然水到渠成!”魏冉说完,向寿点了点头。
“到时候就算公主不愿意,恐怕大王和稷儿也不答应,公主不是说了,大王不满王后,明明是秦国公主,心却一心向魏国!可是你我二人有军功,又都在秦国,公主与你我二人的情谊,大王心里比谁都清楚,更何况稷儿聪慧,你说到时候大王会不会动摇?”向寿说着,高兴看着魏冉,魏冉也高兴看着向寿,
“虽然你打仗不如白起,可是这揣摩人心,人情世故这一套,倒是比谁都高明,你我二人以后还要多互相扶持,不管是为了我们,还是为了姐姐和稷儿!”魏冉说着,看向向寿,向寿点了点头。
二人想象着美好未来,最后再看了一眼咸阳宫,转身离开。
晚上嬴驷来了我这里,稷儿已经入睡,嬴驷拿着书简,我坐在嬴驷身旁,
“大王还在看孙子兵法?”我问嬴驷。
嬴驷听我问话,合上书简,看了看我,
“稷儿可看过兵书?”嬴驷问我。
“稷儿还年幼,暂时只读几本儒家书本!”我说完,嬴驷皱了一下眉头。
“我秦国依法治国,这儒家经典,还是少看!”嬴驷不高兴说道。
“只读了几本罢了!”我小心说道,其实心里很不赞同嬴驷的说法,儒家和法家在我眼里,其实并没有区别,甚至阴阳家和纵横家等等百家也一样,只要有用,稷儿多涉及,又有什么错。
“寡人明白你心中不满,可是稷儿是秦国公子!”嬴驷抬起头看着我说道。
“夜已深,臣妾服侍大王休息!”我不想和嬴驷多讨论稷儿之事,只能找借口,嬴驷看我如此,也妥协,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