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皇圈真乱张玉衡,永不弯奴谢承泽
作者:黑猫糖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臣最新章节     
    谢瑾瑜并不这么觉得。
    能让谢承泽开口用“求”字的人,绝对不简单。
    到底是张玉衡隐瞒了什么,还是二哥在试图用张玉衡隐瞒什么?
    二哥想把他塞进监天司么……
    想到监天司里还有个谢承泽亲自出手扶持的苏清河,谢瑾瑜不由微微眯眸,眼底掠过一丝暗沉的冷笑。
    难道他怕自己因为嫉妒杀了苏清河,所以故意又塞了一个人,混淆他的视线?
    一个哑巴,容貌又普通,比不得苏清河的外在条件,被用来舍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对方是知府之子,这层身份刚好可以让自己顾虑,不会痛下杀手。
    二哥是以为这样就能同时护住这两人么?
    可惜,如果是太子谢瑾瑜,或许不会随便杀人。
    但他是暴君谢瑾瑜。
    区区一个知府之子,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只是不想看到二哥伤心,才没有大杀开戒、血洗朝堂。他确实嫉妒着这些人,但他不蠢,谢守均和沈渊还在一旁虎视眈眈,二哥不舍得那些士兵死,他自然不会主动挑起宫变,更不会杀了二哥的人,让沈渊和谢守均找到挑拨他与二哥关系的把柄。
    谢瑾瑜抬手示意张玉衡起来,“摄政王欣赏你的才华,特允你进入监天司。不过进入监天司的人都需要以玉玺盖印册封,如今玉玺不在孤的手中,只有刑部的沈侍郎知晓在何处。”
    “来人,召沈侍郎。”
    接令的侍卫去寻沈渊去了,张玉衡垂着脑袋,逐渐咂么出味儿来。
    他怎么感觉自己被当刀使了呢?
    这皇帝驾崩,玉玺却不在本该继承大统的太子手中,反而只有与摄政王交好的沈侍郎知道在哪儿,而太子以摄政王要特允自己进入监天司一事,让沈渊交出玉玺……
    这大概就是老爹说的,肮脏的皇室权谋吧。
    皇圈真乱。
    张玉衡老老实实的竖立在一旁,恨不得隐在黑暗之中当一个透明人,散去自身所有的存在感。
    很快,沈渊便被召来。
    一袭白衣的男子踏入东宫主殿,沉着的目光扫过谢瑾瑜落在张玉衡身上,心中大抵猜出了什么,继而下跪行礼,“臣参见太子。”
    谢瑾瑜笑了一声,那笑意极为森然,似是悬崖上玩弄掌中鸟雀的雄狮,处处透着凶险与危机。
    他盯着跪在地上因为没有命令而无法起身的沈渊,语气淡然又暗含逼迫,“摄政王生前与孤说,要将张玉衡招进监天司之中,沈侍郎与摄政王生前极为交好,想必不会违背他的遗愿吧?”
    张玉衡猛地抬头。
    二殿下死了?
    沈渊面色不变,从容应答,“监天司官职特殊,需陛下以玉玺盖印册封天人,方可入监天司任职。”
    此话的意思就是说,你太子还不是皇帝,无法任职张玉衡。
    “如今摄政王已死,孤是太子,继承大统不过是早晚之事。”谢瑾瑜眯了眯眸,“沈侍郎是聪明人,应该知晓此事已无法改变。”
    “那臣便静候太子登基。”沈渊犹如钢铁磐石一般,毫不松口,“待太子殿下登基,臣自会将玉玺奉上。”
    “沈渊!”谢瑾瑜拍案而起,眸目愈发阴沉危险,“你当真以为,孤对你无可奈何吗?!”
    “臣不理解太子殿下的意思,”沈渊抬眸,目光逼视着谢瑾瑜,仿若将他的一切都看透,“臣只知晓,摄政王殿下是不愿‘死’的。”
    两人不欢而散,沈渊临走之前,听到背后谢瑾瑜声音冷沉,“别以为孤不敢杀你。”
    只是缺少一个借口。
    沈渊听出了他没有说出口的后半句。
    太子不杀他,是忌惮谢守均会以此为借口带兵谋反,而他活着,太子又会忌惮他去扶持大皇子或四皇子。
    无论是谁登基,都会动摇谢瑾瑜如今的地位,让他无法独占谢承泽。
    真可怜。
    但沈渊心中却已经生不出任何的怜悯之意。
    在被那柄曾为他冲锋斩敌的青剑扎入心脏时,在谢瑾瑜不会再优先选择护佑天下人时,他们曾经十年的主臣之情,便已经烟消云散。
    “臣还是那句话,不要把他的心软,当做伤害他的武器。”
    ……
    谢瑾瑜来到太极殿,谢承泽正在撕话本。
    他倒是会就地取材,不给他文房四宝,他便将话本上的字一个个撕下来,然后蘸着燃烧融化的烛液,将一个个黑字黏在话本纸上,重新组成他想要的字句。
    谢瑾瑜走到他身后,伸出双臂环抱上他,“二哥。”
    “下班啦?”谢承泽继续忙活着手中的工作,“等会哈,还差几个字。”
    他低头认真的在纸上浇上蜡烛融液,然后将最后几个字黏了上去。
    谢瑾瑜的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顺着他忙来忙去的手臂,看到那张纸上黏着二十四个字。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自由、平等、公正、法治。
    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谢瑾瑜那阴沉晦暗的心思,再度微妙的沉默了一下。
    从一堆满篇尽是黄话的话本里,拼凑出这么正经又严肃的词语,大抵也只有二哥能干出这么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太憨态可掬了。
    心性像个孩子一样,衬得他愈发像阴暗沟渠里蛹动的爬虫。
    而二哥却试图教会一条爬虫应该如何做人。
    谢瑾瑜一面贪恋他的这份干净,一面又希望他浑身沾染污秽,和他一起沉沦在乱世之中。
    “二哥……”
    他声音沙哑道,“今晚,孤陪你夜寝可好?”
    谢承泽顺口就答应了,“行啊。”
    不就是兄弟俩一起睡觉嘛,之前又不是没睡过,再说了,他把自己囚禁在这里,不就是为了每天能够抱抱,晚上一起睡觉么?
    他就是个阿贝贝,懂得懂得。
    直到蜡烛吹灭,被窝里,谢瑾瑜的手指伸进他的里衣,谢承泽终于警铃大作,猛地掀被蹦了起来。
    不对!
    这不对!
    这剧情的发展方向不对!
    难怪沈渊在信里让他小心,说不可以过柔以对,原来谢瑾瑜不仅仅是单纯把他当做阿贝贝,他还——
    等等?
    那沈渊说太子与他别无二致,难道说的不是重生,而是……
    沃日!!!
    我以为你们对着我脸红是因为老子太漂亮了,原来你们脸红是因为对我图谋不轨?!
    谢承泽一脚把谢瑾瑜踹下了床,撕心裂肺的嘶吼道,“给老子滚!”
    新时代青年永不为弯奴!
    建国之后人民的腰杆都挺直了,而他更是全身上下都是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