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看官府定罪的时候还需要犯人签字画押呢,您不亲自问一问王爷吗?”
魏皛皛深吸了口气,说道:“问,肯定是要问的,过几日,等他再去那个春和园的时候,我就在园外等着他,我看他怎么跟我解释。”
捉贼拿赃,捉奸在床。总要证据确凿,才好定人的罪。
“那万一王爷不去了呢?”
“那就再说。”
又到了七日之约,李晙步履轻松地去了春和园。等李晙出发两刻钟后,魏皛皛才坐着软轿直抵春和园园外的那家酒楼,在那里她可以一览无余地看到春和园中的景象。
“你亲眼看到他进去了?”
“是,王妃。小的亲眼看见王爷进了园子,园外有王爷的亲军把守,小的不敢靠近。”
魏皛皛摆摆手,让人下去了,自己从窗外眺望春和堂的方向。不过此时李晙已经进入春和堂的药池中,而倪鹿则不知所踪,所以魏皛皛只看到堂外守卫的亲军,里面是个什么光景也只能自己猜测。
这一坐便到了申时,陆陆续续能够见到一些侍者端着早已准备好的佳肴源源不断地送到春和堂里,而两人还是没有出现。
终于又等了半柱香的时间,倪鹿从春和堂里面出来了,她坐在堂外的软垫上,温着热茶,等待里面的人出来。
又过了半柱香,与魏皛皛之前见到的景象一模一样,李晙穿着衣服从堂内出来,一副像是餍足的表情,真是让人看得非常生气。
两人的神情都很是放松,李晙还留了一封书信给那个倪鹿。看着二人微笑的样子,魏皛皛觉得这不仅是刺眼,简直就是刺心。
“不看了,我们到园外等着他去。”
魏皛皛气呼呼地走下楼,却忽然腹中一痛,当即捂着肚子弯下了腰。
“王妃,你怎么样了?我们回府找太医。”
魏皛皛拉住了捉急的九苏,缓了缓道:“我没事,现在已经不疼了。”
魏皛皛站起身,仍旧惦记着待会儿要找李晙当面对质。
两刻钟后,李晙神清气爽地离开了春和园,正打算路上买点什么吃的回家哄媳妇呢,结果一转角就看到了九苏,还有她身边的那顶轿子。
李晙心头涌上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紧接着轿帘掀开,魏皛皛走了出来。本该是一个温馨的见面,但李晙却觉得要糟。
“你不是会友吗?来这里做什么?”魏皛皛的声音似乎很是冷静。
“皛皛,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出现在这儿,你是不是很意外?是我打扰你的好事了吗?”
“皛皛,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你倒是说说,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面的人是谁?”
李晙略一犹豫,还是决定坦白一些东西,他想了想说道:“这里面的人是倪鹿,在丹青会你见过她的。我找她是有一些事情需要她的帮助。”
“帮助?她帮你?画画吗?”
“啊?”
“哼,你找她不是学绘画,那么是做什么的?做什么需要衣衫不整地出来?做什么需要肌肤之亲?你留给她的那是情诗吗?还是你们的山盟海誓?”
“不是,不是这样的,皛皛,你误会了,我跟她是清白的,真的没有什么男女之情。”
腹中的疼痛越来越明显,魏皛皛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她没有力气再与李晙争辩,却仍旧倔强地捂着肚子不肯输了气势。
“那你怎么解释这一切?”
李晙顿时语塞,现在他还不想把自己短命的事情告诉给魏皛皛,即便真的要说,也只能等魏皛皛生下孩子之后再说。否则魏皛皛便会一直为他担心,说不得真的会影响到她和孩子,自古生子都是一道坎,他决不能让魏皛皛和孩子出事。
“你再给我一些时间,好不好?等孩子出生,我一定把一切都告诉给你。”
“呵呵,你想要的只是孩子吧?你根本……根本就不爱我。”疼痛越来越剧烈,魏皛皛忍不住弯下了腰。
“皛皛,皛皛,你怎么样了?你别怕,我带你回府。”
李晙赶忙给她渡了些真气过去,倒是让魏皛皛脸色好了一些,趁着这个机会,李晙赶紧将人装到轿子中,命令轿夫起轿。同时又派人先一步去请了擅长妇科的傅太医过府。
当他们回到王府的时候,傅太医已经在等候了。
李晙将人放到床上,傅太医便上前为其诊脉。虽然手上隔了一层纱,但这个情况只要不是要生,那就必然是动了胎气。
“王妃怎么样了?”
“禀王爷,王妃是动了胎气,待臣开一副安胎药,王妃用过之后,很快便能消除痛苦。”
“有劳了。”
傅太医很快拟好了方子,九苏拿着药方赶紧让人去抓药。好在王府家底殷实,在发现魏皛皛有孕之后,一些孕妇常用的药材,王府都有备的,很快这安胎药便煎好了。
李晙亲自喂魏皛皛喝完,待见到魏皛皛面色松快一些,方才放下心来。在李晙的示意下,九苏等人都退了出去。
李晙有些心疼地为魏皛皛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轻声道:“好点了吗?还疼不疼?”
魏皛皛缓过一口气来,听到李晙的声音很是生气,她拂开李晙的手,努力护着肚中的崽子翻了个身,背对着李晙。
李晙知道她肯定还在为之前的事情生气,便想着再解释一下。
“皛皛,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你相信我好不好?再给我一些时间,等孩子平安生下来,我把一切都告诉给你,好不好?”
“有什么话现在不能说?”
“皛皛……”
“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李晙刚把手放在魏皛皛的肩膀上,便听到魏皛皛厉声道:“别碰我!”
百种滋味萦绕心头,李晙缓缓收回了自己的手,带着些颤音地说道:“你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我就是死,也不会对不起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