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不醒?”魏皛皛玩闹后又开始担心是不是因为醉酒的缘故,以往李晙可不会睡得这么沉。
魏皛皛摸了摸李晙的额头,还好不烧,不然她可能真的就要宣太医了,虽然这事传出去可能不大光彩,但李晙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魏皛皛无聊地抓起一撮李晙的头发开始玩耍。
“不行,还是太无聊了。”
魏皛皛皱了皱眉头,趴到李晙胸口,感受着他呼吸一起一伏的样子。但过了一会儿又觉得实在是无聊,不由得起了坏心思。
小手顺着他的腹肌不断往下……然后就被忍无可忍地李晙给抓住了。
魏皛皛嘿嘿一笑,说道:“你醒了?”
李晙无奈道:“我若是再不醒,夫人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魏皛皛将手抽回来,坏笑道:“你猜。”
魏皛皛摸了摸他的脸颊,关心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头,头有点晕。”
“酒劲还没过去吗?厨房炖了醒酒汤,我去给你端过来。”
醒酒汤是一直温着的,很快魏皛皛便把汤端了进来,非常体贴地将人扶起来。李晙接过后直接一饮而尽。
“现在好些了吗?”
李晙轻轻一笑,道:“哪有那么快。”
“哦。”魏皛皛瘪瘪嘴。
“皛皛,你白日为何一反常态?是我又做错了什么?”
魏皛皛不自在地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你别乱想。”
李晙自然不相信,余光瞥到地上凌乱不堪的画卷,好奇地捡起来,随口道:“这画怎么破了?”
魏皛皛立马撇清关系,说道:“这可是你压坏的,跟我无关。”
李晙越发起疑了,他将这已经有些破损的画卷重新舒展开来,勉强认出了这副画的原貌。
“这不是书房箱子里的那副画吗?”
魏皛皛无辜道:“是吗?怎么会在这里?定是你喝醉了,拿过来的。”
“我是喝醉了,不是变傻了,你觉得我会信?”
看来这人清醒了就不好糊弄了,魏皛皛颇为遗憾。
“我还没问你呢!这是谁?你不是说那是皊儿吗?你当我没见过她?”
李晙失笑,大概知道魏皛皛为何会一反常态了。他想要抱住魏皛皛,却反被人推开了,他只好解释道:“这是太子妃。”
“哦~你终于承认了!还说没有对她念念不忘,那这画是怎么回事?”
“我之前不是与你说过选秀的事儿,当时太子阴了我一把,将程远的女儿强塞给我,我一时气不过就抢了他心上人的画像。后来我急着偷溜出京,便将这画像随手放到了箱子里。一晃过去了十多年,这件事情我早就没有印象了。去年你将这画像拿出来的时候我才想起来这么回事,但我想着这事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再提也没什么意思,便没有告知你原委。这件事情是我不对,我只是觉得事情都过去了,再提它只会让你不开心,何况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只是怕你误解。皛皛,我的心很小,只装得下你,再容不得任何人了。你相信我。”
魏皛皛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因为这一年多来,李晙见太子妃的次数还没有自己多,两人看着也不像是曾经有过私情的样子。
李晙见魏皛皛表情终于缓和了,不禁哀叹道:“就为了这个,你差点要了我的命。”
魏皛皛想到白日发生的事情,有些羞涩地红了脸。她捧起李晙的下颌,用香吻堵住了他的不满。
“不生气了。”
李晙失笑,说道:“我哪舍得生你的气。”
快乐的时间总是很短暂,很快便到了一年一度的除夕宴,两人也不得不打包回京。
此次宴会是打败北方宿敌之后的第一次宴会,晏平帝自然想将其办的独一无二,来宣扬自己的文治武功,同时也是震慑四方之意。不过消息灵通之人都知道,晏平帝最重要的目的还是想在这场宴会上让文武百官及天下人都看清楚他才是至高无上的帝王。
立威,是每一个帝王稳固政权的惯用手段。只不知这位日渐衰暮的帝王到底想用何人何事来杀鸡儆猴了。
“当今与晋王不和,此次晋王功高盖主,当今一定会想办法在宴会上打压晋王的威信,以维护自己至高无上的地位。所以此次宴会看似盛大,实则步步危机,你我可得打起万分的精神,千万不可参与其中,以免牵累家人。”有多年官场经验的老油条如此告诫着同派系的官员。
“当今封那妖女为国师,招致群臣反对,但今上一意孤行,听说今日还要在宴会上为国师正名!那恐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一位胡子花白的老大人说道:“陛下专宠那位宸妃,我等待会儿见到那程远,切不可再像从前那样鄙夷,以免遭那小人暗算。”
“呵,当真是生个好闺女顶的上千军万马。”
“杜侍郎,此话可千万不能再说,免得传入他人耳中引来灾祸。”
“难道本官说的不是实情吗?”
“哎,自当今登基以来,因为言语获罪的同僚还少吗?当今想听的可不是你这大实话。”
“可不是,你忘了前两年晋王重病困于王府的事情了吗?那真相如何,你我心知肚明。晋王可是当今的亲儿子,他都能下如此毒手,何况你我?今日无论当今想做什么,不知道诸位大人如何想,反正我范某只会举双手赞成。”
“陛下是真命天子,他说什么都是对的。”
“哎,御史大人这么说就对了。”
众人哄堂大笑。
此时帝后还未到场,主要官员也未到场,是以宫廷的侍者们没有得到命令也不敢上前为这些朝臣们驱使。这些人刻意压低了声音,外面的宫人却是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有眼尖之人提醒道:“哎哎哎,人来了,快别说了。”
众人立刻噤声,换上笑脸全都离席出迎道:“程大人,快请入席。”热情地仿佛见到亲人。
程远一脸高傲之色地只略拱手便算是打了招呼,这便是得势与不得势的区别。程远如今还是挂着乾州刺史的身份,在坐的众人官职皆比其高,却反过来还要向他行礼。
半晌过去了,太子带着自己的兄弟们也入席了。女眷那边,皇后也已经到了现场。因为男女有别,在朝臣与女眷之间还以屏风作为阻挡,皇后坐在女眷那边主持大局。
然而晏平帝却迟迟未至。
有人嘀咕道:“这吉时已到,陛下怎么还不见人?”
程远听到后,厉声呵斥道:“宴会之上如此喧哗,成何体统?”
那人嘀咕的声音很小,众人没有听到。但程远这厉声呵斥的声音,却连次首位的太子都听得一清二楚,太子轻笑一声,似是不以为意。但落在众臣眼中却是认为连太子也在避其锋芒,对这程氏父女越发忌惮。
女眷那边也听到了,皇后连余光都没有望向那里,似是也不在意。
“启禀皇后,只剩宸妃娘娘还未到场。”
皇后不甚在意地点点头,问道:“圣上可到了?”
“圣上也未到场,可需要奴婢派人去催?”
“不必了。圣上心中有数,想必是被政事耽搁了。”
如果说椒房殿是皇后的专用寝殿,那么长春宫便是晏平帝为这位宸妃特意新建的宫室。内里繁华奢靡不比皇后的椒房殿差。从宸妃进宫之后,晏平帝几乎不再踏足其他妃嫔的宫室,包括皇后。正所谓的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
此时的长春宫殿外还能隐隐听到内里传来的让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声,然而入内细看才发现这喘息声只是床上那位帝王一人发出的。
妆奁前,这位美艳动人的新皇妃正在贴身内侍的服侍下梳妆打扮,等待着帝王药效过去好去参加宴会。
半晌后,宸妃已经梳妆打扮妥当,但床上的喘息声却一直没有停止。程雪琪有些烦躁地说道:“这药效怎么还没过去?”
“回娘娘的话,圣上频繁服食这丹药,效果已经越来越小。奴才担心圣上醒的太早,会让娘娘烦恼,所以下的量重了些。”
程雪琪倒是没有怪罪他,而是说道:“国师不是说这药效只要有人配合便会很快过去吗?你去,帮陛下解决一下。”
那内侍惶恐地跪下,言道:“啊!娘娘饶命啊,这,这……”
程雪琪冷笑一声,说道:“程敦,你可是本妃带进宫的,你知道为什么每次都只有你一人在内侍候吗?如果事情泄露出去,第一个要被千刀万剐的就是你。本妃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出了事本妃自会替你承担,如若你要是不肯听话,我想这宫里的规矩你应该也了解一二了吧?”
“这这……”
“快点去,时间已经耽搁太久了,被高士和察觉就麻烦了。”
程敦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
他战战兢兢地来到床边,偷偷觑了程雪琪一眼,程雪琪似是有些嫌弃地选择回避,离开了寝室。
这丹药只是一般的壮阳药,国师玉湫子在其中还加入了一些三神山的秘药,吃过丹药之人便会神智错乱,误以为自己在行房事,而实际上服药之后半个时辰这药效发作,服药之人便会陷入沉睡,动弹不得,但本人却以为是在行极乐之事。刚开始的时候,程雪琪谨慎还亲自在他身上做些痕迹以免晏平帝起疑,但是现在,她对这位年老的帝王已经越来越没有耐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