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雅楼天字九号房,这本是赶考的书生李云胥所住的房间。此时,在他的房间内,还有一黑袍人在等候着。
不多时,李云胥一身黑衣地从窗户一跃而进,悄无声息,没有惊动任何人。
“解决了?”黑袍人淡淡地问道。
李云胥解下蒙面的黑巾,回道:“是。他们二人并未起疑,药都服下了。”
那黑袍人点点头,似是有些不屑地说道:“本是一颗极好的棋子,却过于愚蠢。”
李云胥颇为赞同地点点头,说道:“这柳非一点证据都没有,空口白话便想定李晙的罪,简直是自寻死路。不过这样一来,李晙会不会注意到我们?”
“还没这么快。与我们有关的信息都已经被销毁了,他们查不到线索,绝对联想不到我们。”
“这李晙活着,对我们而言确是一个阻碍。”
隐藏在黑袍之下的人,眼神似乎锐利了些许,他说道:“谁也不能阻止我要干的事情,这个李晙迟早要解决。等你摆脱白丁的身份,我们能做的事情就更多了。”
李云胥点点头,笑道:“我亦有些迫不及待了。覆灭缙云,为先祖报仇,是我毕生夙愿。”
翌日,晏平帝下诏,拜神女玉湫子为国师,招致众臣反对,朝会不欢而散。
又一日,晏平帝于太庙隆重举行献俘仪式,同时在庆典上与也里明互换国书,敕封也里明为也落部汗王,双方结为友好同盟,但晏平帝扣下了也里合作为质子留京。
紧接着,留京受赏的虎贲军将士在王命之下,纷纷离开了京城,重新回到驻地晋阳。征北军则由快马加鞭赶来的王兆安接替带回定北城。作为主帅的杨烛明,被特许过完年再离京。
“夫人,这花都死了,你还弄它做什么?”
“现在处理好,来年还能开新花。”
“哦。”李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指着光秃秃的花枝,继续说道:“你看这草虽然有些发黄枯萎了,但是还能看出是草的样子,这花一旦凋零,就什么都没有了。”
魏皛皛不解地眨眨眼。
李晙又说道:“人的生命也像这朵花一样,如果逝去了,便了无痕迹。所以……”
“所以?”
“所以人生短暂,我们要珍惜当下的时间。”
魏皛皛嫌弃地瞥了他一眼,说道:“城郊距这里不过两个时辰的路程,现在还不到巳时,你急什么?”
“早些到那里,还有很多好玩的事情在等着我们呐。”
“那就让它们等着好了。”魏皛皛相当地不解风情。
李晙郁闷,他是想做点事情,但无奈魏皛皛不肯配合。
“王爷,王妃,汗王求见。”
“他来做什么?”李晙挠了挠脑袋,一思量便明白了。
“让他进来吧。”
“是。”
魏皛皛好奇道:“他这个时间过来,我们今日还能出发吗?”
李晙亲了她一口,说道:“能。放心,用不了多久。”
“晋王,王妃。”也里明非常客气地施了一礼。
李晙回了一礼,说道:“汗王不在四方馆准备回草原的事情,来本王这里是有话要说?”
魏皛皛见他们似是有正事要聊,便插言道:“我先回避一下。”
也里明道:“不必,不碍事的。此事也不是什么秘密,我想请晋王帮我照顾一下也里合。他性子直,又爱冲动,我担心他独自一人在京都会闯祸。”
这里可是天高路远,他远在也落部,不能及时援手,只能找人帮忙看顾一二。
“令弟的事儿,本王会尽力。”
“多谢晋王。”
“谢倒不必,你我也算同殿为臣,只要不起兵戈,万事好商量。”
“晋王的意思,小王明白。小王可以立誓,三代之内,绝不会再有南下劫掠的事情发生。”
“哈哈,好,好兄弟。什么时候有空了再来京城玩。”
“一定。”
“哎,你去见过太子了吗?”
“不曾。也里明只是战败的俘虏,哪里有资格面见太子。”
“这话不能这么说。太子贤明端方,作为国之储君,还是很有必要去拜会一下的。”
也里明心知李晙此言是让他与太子交好,他想了想,说道:“既如此,我便投封拜帖试试。”
“这就对了。记得把你弟弟带上,混个脸熟,将来闯祸了,也多把手。”
“是。多谢晋王指点。告辞。”
“本王还有些事要忙,就不远送了。”
待人走后,魏皛皛才拉他的袖子,埋汰道:“他现在好歹是个汗王,你就这么让他走了?也不说送送。”
“担心我?”
“哼。”
“哈哈,放心好了,我这么做,对他对我对大家都好,如果我们关系过密,有些人就睡不着了。”
魏皛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李晙问道:“那我们现在可以出发了吗?”
魏皛皛点点头,说道:“我去换件衣服。”
“好。”
当二人抵达京郊别院时,也不过是未时。两人简单地用过膳后,李晙便说道:“今日舟车劳顿,不如早点休息吧。”
魏皛皛看了看外面还大亮的天,这么早就睡?
“这里的泉水是引的山上温泉,夫人不妨试试。”
泡温泉,好像不错的样子。魏皛皛欣然同意了。
当她穿着内衫在宽阔的温泉水池里自在地遨游时,忽听得后面有重物落水的声音,魏皛皛吓了一跳,当即回望,却发现竟然是李晙。
“你进来做什么?”魏皛皛非常嫌弃,这家伙竟然一声不吭地打扰自己泡温泉的兴致。
李晙非常受伤地看着魏皛皛,说道:“夫人能泡,我就不能泡了吗?当初可是夫人亲自扶着我泡澡的。”
“装的不像。”
李晙惬意地游到魏皛皛身边,说道:“夫人为何还穿着衣服?来,我帮你脱掉。”
“停,住手。”魏皛皛警惕地看着他,总觉得这家伙好像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