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树不悦：“你们嗯什么？”
左强和大成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转头问沈嘉树：“嗯怎么啦？”
“嗯是什么意思？”沈嘉树不依不饶。
“嗯就是知道了的意思。”
“你们知道什么？哼！我都不知道！”
“不是就不是，你急什么？”大成慢悠悠地说：“也是啊。李子凌那么古怪……”
“她怎么古怪啦？她那是独特好吗？”沈嘉树的音调又提高了。
“独特独特，对！是独特，你又急。”大成应付着，瞥了左强一眼。
这一眼，让沈嘉树直接恼羞成怒了，黑脸对他嚷：“谁急啦！”
“没急没急，谁都没急，咱不提这事儿了。”大成和左强赶紧打圆场。
静默，两个人努力寻找话题，沈嘉树倒陷入了自我怀疑当中，莫名的心虚起来。
半晌，沈嘉树迟疑地开了口：“你们说……”
“我们不说！不说！”左强和大成一脸正经，郑重其事地发誓。
沈嘉树被他们俩气乐了：“靠！会上不说，会下乱说。”
大成一拍靠背：“就是！肃静！开会开会！咱开个会！”
肃静倒是肃静下来了，三个人面面相觑，反而说不出什么了。
最终还是大成开了口：“其实也说不出什么来，就是觉得你对她有点儿不对劲，具体也说不清怎么不对劲，就是感觉，感觉……是吧强子？”
其实在这一点上，左强的感触更深。不过，从大成啰里啰嗦的总结中，这个大律师也没能提炼出重点，只好郑重地点了点头。
“感觉你个头！”沈嘉树越发郁闷了。
大成摇了摇头，作诚恳状：“你要相信，哥哥我是结了婚的人。”
“我不光是结了婚的人，还是离过婚的人，传说中的过来人。”左强认真地点着头，俨然是一位悟了道的高人。
“嘁！”沈嘉树无暇吐槽他，问号还在自己的脑袋上挂着：“我也是谈过恋爱的呀。”
“你那是哪个朝代的事儿了？这几年你过得跟和尚似的，连我都以为你弯了呢。”左强不以为然。
大成也道：“对，我估计你是生疏了，忘记恋爱怎么谈了。不然你就复习复习，跟李子凌练练？”
“那也不能拿李子凌练啊！且不说她喜不喜欢我，我这么没谱，不能伤着她啊！”沈嘉树果断否决了。
左强愣住了。
大成“啪”地拍了一下扶手箱，力道很足，杯托里水杯一通乱晃。
他忽然找到了灵感：“就是这种感觉！你对她就是不一样。你把她当成瓷器一样捧着，还不是喜欢是什么！”
沈嘉树向后调了调靠背，把长腿向前伸了伸，尽量舒服地靠着，不再说话。
他的心绪是乱的，不想伪装。
实际上，当着两个最了解他的哥们儿，他也没法伪装。
与他而言，李子凌无疑是一个独特的存在。
李子凌当然是漂亮的，那是一种独特的漂亮，即便素颜，也清丽脱俗。
正如大成说的那样，在沈嘉树眼里，李子凌就是瓷器，散发着晶莹剔透，淡雅灵性的光。
李子凌的个性更是独特的，她的成熟睿智，与天真执拗，奇妙的组合在一起，令沈嘉树迷惑，也令他迷恋。
失败的初恋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被岁月层层覆盖，早已模糊不清了。
其实初恋本就无所谓失败，于沈嘉树而言是个打击，更是成长的催化剂。
这么多年，他一直专注在事业上，见惯了各种投怀送抱，各种逢场作戏，各种权衡利弊，各种利益交换，早已不相信这世上还有所谓的爱情了。
可是，现在他忽然发现，这世上还有一个李子凌。
车进入市区的时候，沈嘉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问左强：“机票买了吗？”
左强正半梦半醒地打着盹，对他这一惊一乍很无奈：“放心，昨天就买了。不过李子凌的票，她已经买了。”
沈嘉树皱了皱眉，李子凌这种予取分明的态度，无疑透着生分。
没等他开口，身后的大成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靠背：“任重道远啊！小树。”
“咱们现在这种情况，我能不尽量争取吗？”左强解释着：“我问过了，李子凌来的时候是临时决定的，没订上商务舱，所以从到咱这儿开始，她的助理佩佩就给她买了回程机票，每天退换改签，确保回程。”
“佩佩是她的助理啊。”沈嘉树现在关注的点总是很清奇。
“土豪啊！”大成又叹了一声。
“也不是李子凌土豪，据说是他们老板的指令。”左强说。
“哼！”沈嘉树哼了一声。
大成和左强对视了一眼，都叹了一口气。
大成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要我说你赶紧把李子凌拿下，到时候吃醋也名正言顺。”
“谁吃醋……”沈嘉树还想狡辩。
左强插了一句：“我都查过了，顾川璋已婚，老婆是申城本地人。”
“那又怎样？”沈嘉树嘴硬。
大成不乐意了，道：“什么叫那又怎样啊！当初还疯传你傍富婆呢，还有鼻子有眼儿叫什么宏的，是真的？讲道理，就李子凌那个性子，都未必谈过恋爱，怎么可能有什么苟且的关系呢。”
沈嘉树笑了一下。
其实，他知道大成说的对，也知道自己现在有些昏头，只是总裁的嘴，永远是硬的。
笑闹过后，沈嘉树正色道：“说正经的，大成，我回申城后，暂时未必能顾及到这里，你可千万把李荣耀看紧，与律师保持联系。这事……”
大成直接打断了他：“唉呀。这还用嘱咐吗？我办事，你放心。再说，就算不是冲你，我也会管的，李子凌那丫头真不错。唉。命不好。”
遇到了我，李子凌的好日子都在后面呢！
沈嘉树这样想着，到底还是没好意思说出来。
大成关切地问：“小树，你们公司有什么麻烦吗？要紧吗？”
“不过是年底事情多一些。”
小树变回了沈嘉树，目光深邃，语气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