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泽玖有片刻的慌张,须弥便镇定下来!
“抱歉,我如今总是管不住自己的腿,不知不觉便到了这里,不过我没有恶意,看看你们便走!”
郑泽玖说出此话,面不红耳不赤,不过在夜色掩护下,就算是真的有什么苏姑娘也应该看不出来吧!
可惜,苏卿凌却是个例外,月光透过窗棱照射进来,她竟看见了男人耳垂的霞红,心里颇觉不可思议!
这位,四九城里可止小儿夜啼的郑阎王竟会脸红,说出去,谁敢相信?
不过,苏卿凌气并没消,看着这个人又敢三更半夜的坐在自己的床前,便气不打一处来,侧身,然后慢慢做起,将眼前的人还不将抚在肚子上的手挪开,一时气恼,伸手就拍上去!
“你怎么回事?都说了,我与你以后再无瓜葛,别动不动就跑到我这里找存在感!”
郑泽玖眼里多了些黯然,却没有任何感情的说道:
“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们的生活,来这里也只是为了让孩子能感知到有父亲的存在,日后对他的成长有好处!”
苏卿凌不可思议的看向郑泽玖,这个人说话竟如此的冠冕堂皇,孩子还在肚子里,知道你是老几?还感知你这个父亲的存在,你这是在骗鬼吗?
“你既已经看过了,那便走吧!”
“好!”郑泽玖很贪恋这里的气息,却又不得不走,没走两步又回头:
“你安心养胎,其余的事不用多想,一切有我!我抽空会来看你们!”
“嗯……我什么也没想,你以后别再来……”
苏卿凌脱口而出应了一声,却猛然反应过来,赶紧找补,便听到已经走到窗边的人影轻笑了一声,转瞬而逝!
苏卿凌差点咬到舌头,这个人总是神出鬼没的,窗户明明关的好好的,也不知道他如何进来的!
再去看床榻上的春兰,又睡了死死的,竟然动都没动一下,唉,看来,这小公爷的武功高强,对于他们这些只会花拳绣腿的小女子来说,实在是,没有一点的抵抗力!
第二天,吃过早膳,苏卿凌便慢悠悠去了安阳小筑旧居外院!
允煜与允瑄每日的学习进步突飞猛进,实在是意外之喜,不过,她却听到知画说好几次看见了二爷与小公爷前来,小公爷时有指点!
苏卿凌更加确信,这允煜兄弟身份的确不俗,不然也不会让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对他们如此看重!
鲍垒这段时间带着常宽常河每日忙的,可以三过家门而不入,不过,苏卿凌的腰包越来越鼓,这都是鲍垒的功劳!
如今,四九城里的家具店以他们店里最为繁忙,城东城西和城南各开了一家分店,订单都接到了明年秋天!
而他们的其他产业也经营的风生水起,成了每个行业的龙头老大,若没有郑泽玖这位冷血阎王的暗中帮忙,只怕早被别人强行打压下去!
一想到这里,苏卿凌便意味复杂,单独答应给这个人一成红利,每次让人送到郑泽玖那里,他照收不误,还说,要给自己的将来的媳妇和孩子攒些家产!
据回来的人说,小公爷那洋洋得意的样子,似乎他的媳妇和孩子已经板上钉钉的事了!
苏卿凌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嘴角抽了抽,他发现这个人越来越幼稚,却越来越有人情味!
“凌姨,您在想什么呢?”
允煜正与苏卿凌说话,见他说着说着,便陷入了沉默,一看便是走了神,有些奇怪!
难道这就是人说的一孕傻三年吗?怎么凌姨如今的状态如此明显!
允瑄也忙上前,小大人似的盯着苏卿凌的脸上看,一脸担心道:
“凌姨这样子,也不知道将来生下的小弟弟,会不会也是这个样子?”
苏卿凌回过神来,笑得有些尴尬:
“是凌姨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走神了,你们的小弟弟会很好的,放心吧!”
允煜有些奇怪:“凌姨,您怎么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小弟弟呢?是廖妈妈说的吗?”
苏卿凌才想起这个问题,忙打马虎眼:“不是,是你家凌姨自己猜的!”
如今的孩子都如此聪明,这么多问题吗,苏卿凌有些汗颜,她觉得自己再多待一会,只怕会招架不住!
忽然想起了当初郑泽玖给她说的话,若有可能,尽量套一套这俩孩子的底细,确定他们的身份!
苏卿凌挥手让其余人退下,有人大小桃守在了门口,这才微笑着问起了允煜!
“允煜,凌姨很早就有个问题想要问,只是怕你心有顾虑,一直拖到现在,如今,外面的朝堂局势,起起落落,想必你的恩师,也会每日给你讲一讲……”
允煜脸色变了变,终究还是躲不过去,也该是说清楚的时候了!
允煜拉着允瑄朝苏卿凌跪了下去,深深的磕了个头,这才真诚的说道:
“凌姨,请原谅煜儿一直不告诉您真相,只是怕您知道后不要我们了!……”
允煜小大人般地脸上有泪水滑落,却带着几分坚强:
“我父亲便是当今世宗的太子,母亲是华颜县令的千金,当年父亲被人追杀掉落在悬崖下的急流中,又被冲了很远!
当时母亲正好与祖母乘舟南下去华颜投奔祖父,看见水里正抱了浮木的父条,便叫人救了上来!当时父亲奄奄一息,浑身是伤,祖母和母亲正好带了大夫,将我父亲的命救了回来!”
苏卿凌心道,果然是曲折离奇!
继续听允煜说道:“父亲后来终于醒过来,可是却失忆了,因为与母亲相处日久生情,便顺理成章做了上门女婿!”
“直到前年,华颜县山洪暴发,父亲和母亲拼尽全力将我们送上了一艘小舟,将他身上仅有的一块玉佩,和一张血书放进了一个锦囊,交给我的时候,千叮万嘱,不到万不得已,万不能泄露我们的身份!”
苏卿凌心疼的抚摸着两个孩子的脖颈,这几个孩子能千辛万苦远离家园,跑到京城,这其中不知受了多少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