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又聊了一会,便是信安侯府二房的那些人,隔三差五要出些幺蛾子!
若是放在往常,刘芸佳不耐烦他们磨叽,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决不拖泥带水,给些银子便算好了!
自从查出二芳也参与了陷害女儿的事情,刘蝶锦便没有了往常好脸色,再有二夫人汤俪诗过来哭穷,也不啰嗦,直接让账房拿出账本让她去管!
汤俪诗自然知晓单凭侯府的进项,想要养活两府自然费银子,她也是知道大嫂当初带来的嫁妆可算是一笔巨资!
若大嫂能从自己的嫁妆里漏一些出来,都够二房好好生活几个月呢!
想不到大嫂变成了铁公鸡一毛不拔,说让管账哪有那么简单!
刘芸佳说到此,眼里满是鄙夷:
“我算是对这些人更多了些了解,一个个贪得无厌,恨不得将我这个当家主母用刀剐了,她们好接管了这个侯府……也不想想,若没有你父亲,你二伯这样一个天资不聪的人又怎么爬上四品高位!”
苏卿凌深有同感,二房一家倒和长宁侯府大房一家颇像,同样的贪得无厌,同样的好高骛远,也不知谢家二房如何压制这家子血蛭!
此刻的长宁侯府,刘蝶静有气无力垂头抹泪,嘴里一个劲儿咒骂苏家兄妹:
“一对儿丧尽天良的玩意儿,咒他们出门掉沟里摔死,打道雷劈死他们,遇见马车踩死他们……一家子都不是好玩意儿……”
谢侯爷此刻看着有些歇斯底里的夫人,眼里尽是厌恶!
这么粗鄙不堪满嘴俗语的女人,当初自己是如何看上她的?
他早已忘了,当初这个女人也是别人家的娇娇女,容貌清丽,眸子清澈,是跟了他以后慢慢变成如今的样子!
是他将一个虽有小聪明却心思干净的女子一步步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刘蝶静还在咒骂,脸上有几分狰狞扭曲,便听侯爷冷声道:
“与其在这里怨天怨地,不如将你那宝贝儿子好好管一管,若不是你的纵容,他就算有贼心有贼胆也没钱去霍霍,咱们侯府也不至于成了京都城的笑料!”
刘蝶静不可思议看着他,眼里竟是委屈:
“侯爷,伟哥儿打小就爱粘着您,从小到大都是您在教他,他做什么您都觉得是孩子聪明伶俐,与您小时候极像,每次他要做什么您都一力支持……”
“就算是他成人后骑马将人踩踏致残,您都不肯多说两句,只叫拿银子了事便好!……这种事数不胜数,难道都是妾身纵容的么……侯爷,您亲自教导出的孩子怎能怨我……”
刘蝶静眼里净是泪水,心中冤得厉害,事到如今,竟想把错处都推引自个身上,要她如何能认!
谢晨眉头聚成个川字,冷声道:“行了,我不过说你两句,你便没完没了了,当务之急是府里如今捉襟见肘,需得想办法渡过难关!”
刘蝶静虽然心冷,都不得不打起精神来:“侯爷有何办法?”
谢侯爷沉声:“你难道就没有发现,今天这么大的阵仗,二房和三房都没有过来瞧上一眼,只怕是想与咱们家撇清关系!”
刘蝶静“呸”了一声,哂笑道:
“他们怕是打错了算盘,当初怎么能把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如今照样可以!我这会就过去找谢靖,谢庭当初被逐出侯府,出了族谱,他谢靖可还是长宁侯府的人,现在这个烂摊子,他可不能不管!”
言罢,她叫彩霞过来帮忙理了理头发,重新换了身行头,便让人去叫了谢茵茵一起去了西府!
其实,东西府中间有个月亮门相通,且打开门直接过去要更近些!
只是,刘氏今日偏要大张旗鼓从西府的侧门进去,大房已经丢尽了脸面,若二叔还顾及一些,她们必不会空手而归!
且她还另有算计,若二房选择事不关己的态度,她便也将二房的脸面撕破,大房不好过,二房也别想安心过日子!
邵氏听门房报说侯府主母过来,心道,老爷果然猜的没错,大房的人还是一如既往的龌龊卑劣!
老三他们已经被除族,昨晚上探了苏家小姐的口信,回来同老爷一说,兄弟二人便猜测:
苏小姐定要大闹一场,老三既不算谢家人,便不用趟这趟洪水,两个人一合计,决定三房的人速速离府!
于是,一大早,谢庭便带着妻子儿女,率家丁拉了自家的行礼,当然也有不少谢靖这一房的家当,先行去了皇上赏赐的府邸去住!
虽然还没修膳妥当,内院已经收拾出一个小跨院可以暂住!
谢庭父子可以一边做生意,一边看着收拾院子!
而谢靖一家则留在西院,暂时与大房虚与委蛇!
邵氏带着两个女儿去到二门迎人,惊讶的发现,不过几日不见,大嫂竟似突然老了几岁!
“这几日我们早出晚归,忙着收拾皇上赐下的院子,也没顾得上过去与大嫂说说闲话,还望大嫂不要见怪!”
刘蝶静一听,脸色顿时又不好了,这是在显摆吗?
皇上给你们赐下府邸,却给了侯爷罢官的旨意,这不是在明着打我们的脸吗?
可也正是这番话,倒让刘蝶静想起老二一家如今再不是当初的软柿子,不能由着自己搓扁捏圆!
谢靖那厮如今有当朝皇上撑腰,如何怕一个没落了的长宁侯府大房的人!
这么一想,脸上便失了三分气势,挺直的腰也佝偻了一些!
邵氏见状,眸子里的讥讽一闪而逝,轻笑着与女儿将人迎进主厅!
谢茵茵眸子里满是妒色,大房如今各个房里所有的好物件都不见了,显得空落落的,说话都带了很重的回声!
好在自己的床当初是用榉木制的,爹他们看不上,如今反倒成了府里仅有的尚算不错的一张床了!
待众人坐定,刘蝶静这才询问:“嫂子这几日忙的焦头烂额,没有功夫去看你们的新府邸,还望弟妹不要多心!”
“嫂子说的哪里话,您是侯府主母,一大家子的事情都要您来管理,自然要忙一些,我们哪里敢劳烦你操心呢!”